宋瓚本能覺得，他和竇豆之間，肯定發生過很多事。

很多很多的事。

否則，依照竇豆的脾氣，絕不會給他取個名字，也不會關心他是否被地雷炸死，更不會同意給他買手機。

竇豆是個一言不合就要手的姑娘。

如果不是宋瓚對竇豆狂熱到了一定程度，發生了臆想，那麽他夢裏那些親吻、甚至更親的行為，也是發生過的。

宋瓚不記得那段事。

他也不好意思主去問他父親，去找之前和那段時間有關的人；同時，他更加不會去問竇豆。

他要臉。

沒有其他人提示，宋瓚的記憶都能圍繞著竇豆打轉，隻記得一點細枝末節。

“如果我和在水上浮村真的談了，現在裝作不認識我，又是什麽心態？”宋瓚自問。

不僅僅是裝作不認識，竇豆偶然還會流出對他的憎惡。

那種緒，宋瓚能到。

他是個死要麵子活罪的人，讓他去問問，他做不到。

他寧可把自己糾結死。

查清楚了竇豆師姐的事，宋瓚問旁人要了黃柚的電話——他手機雖然早已丟了，通訊錄卻上傳了雲端。隻是，他之前隻加過黃柚微信，沒存過電話。

黃柚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又驚又喜：“瓚瓚，瓚瓚你終於打給我了。”

宋瓚渾起了一層皮疙瘩。

“你他媽給我好好說話！”宋瓚微微提高了聲音，“找你沒有其他事，別廢話浪費我時間。你去跟竇豆、段鴻卿的家裏人賠禮道歉。”

電話裏立馬傳來黃柚尖銳又錯愕的聲音：“什麽？”

宋瓚：“我再說一遍，你聽好了，記不住就現在錄音：去向竇豆、死者段鴻卿的家屬道歉，告訴他們，是因為你讓人p段鴻卿照還散步到網絡和學校，才導致段鴻卿自尋短見的。”

“不，瓚瓚，你聽我說……”

宋瓚掛斷了電話。

他不想聽黃柚的狡辯。

他回國已經半年了，黃柚嚐試過無數次聯係他，電話轟炸、微信擾，所以宋瓚拉黑了。

他一回來就聽人說，黃柚這段時間談了兩個男朋友。

對外遮遮掩掩的，隻說是好朋友，但宋瓚的朋友們能肯定，跟男的單獨出去旅遊，又開過好幾次房。

如果能大大方方承認分手，亦或者在宋瓚離開後堅守自，宋瓚不至於放話說“這的跟我沒有半錢關係，什麽狗屁前友，沒談過”，徹底否認。

否則，“宋瓚前友”這個名頭，也足以讓黃柚撈一點好的。

宋瓚還聽說，之前他稀裏糊塗為黃柚男朋友的那段日子，黃柚他爸爸用宋瓚的名義做了好幾個項目。

甚至，黃柚他爸爸的傳公司，號稱要拍一部電影，找了不的投資人，投資高達兩億。

最後電影一拖再拖，至今都沒有開拍，投資人意識到可能是騙局，目前在打司要求還錢，但華夢傳又說自己已經在備案了。

市場上有些爛得不能再爛的片子，被觀眾說是“洗錢”，其實也可能是“騙錢”。

就像黃柚他爸，電影肯定是不會好好拍的，哪怕真的拍了，也是為了糊弄投資人，絕對是大爛片。

這個項目，宋瓚讓自己表叔的人跟進，看看華夢傳會做到什麽程度。

轉眼到了九月，宋瓚的學校開學了。

他因為缺了一個半學期的課，得從頭開始讀大一。

他學原本就晚了三年。

程元進圈後，宋瓚也懶得學習了，他申請到的英國的大學沒有去讀，晃悠了幾年，才考上了燕城電影學院的導演係。

又“留級”一年，他比他同學大了快兩個代的年紀了。

這讓宋瓚在學校裏格外冷漠，誰都不想搭理，每天獨來獨往的。

九月初，竇豆參與的電影《星空》殺青了，從劇組離開，準備去參加源娛樂的一檔子綜藝。

與此同時，宋瓚留意到了網絡上的八卦，這個八卦是伴隨著竇豆加《風迷5》，作為程元的搭檔而誕生的。

“頂流豆陷小新人”。

宋瓚：“……”

他嗅到了一點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