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敵人，今生未必就要對立。

即便是李煦，都沒有一言不合就下手報前世之仇，何必在此就要與宋暄拚殺個你死我活。

反正已經不是李侯之妻，不再為李煦謀那下大事，將來李煦和宋暄鹿死誰手，也與無關。

徐清歡道：“宋公子，我們之間既然已經沒有了誤會，一起破此案如何？”

“好，”宋暄仿佛未加思量就答應下來，轉頭吩咐護衛，“將抓住的人送到驛館。”

徐青安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

將一切料理妥當，眾人紛紛上馬。

馬跑的速度不慢，雖然是眷卻也不曾拖累眾人的行程。

眼看就要道驛館，徐清歡放馬走到宋暄邊。

宋暄猜到會向他問幾個關鍵的問題，這也是他答應共同查案的原因。張真人在邊打探消息，發現隻是專注於案，並不是一心要查他的份。

經過了今晚，看到的一舉一，他也更相信就是為了查明到底是誰在陷害安義侯。

但是還有許多問題，無法自圓其。

比如，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對張真人的懷疑和戒備，仿佛都是順理章的事。

既然暗中幾次手都不能將對方看個仔細，現在將一切擺在明麵上也無不可。

至的一點是對的，找到那個幕後主使，才是他和首先要去做的。

這樣互相猜測和糾纏沒有任何意義。

徐清歡沒有兜圈子，直接道：“宋公子為何查此案？”

宋暄道：“我與廣平侯世子相識，前不久廣平侯世子送了一封信給我，讓我來西北一聚，可是等我到的時候廣平侯世子卻不見了。”

徐清歡仔細思量：“我聽廣平侯世子爺在朵甘思打了個勝仗，”著微微一頓，“照這樣推算，帶兵打仗的應該不是廣平侯世子。”

“帶兵的是我。”

推斷的痛快，他承認的也很利落，他的口氣聽起來比方才要溫和，卻有一種強、果決的味道在其中。

“是廣平侯世子告訴宋公子，有副將要逃去朵甘思，宋公子沒有看到世子爺，卻暗中查出那副將果然有此打算，於是帶兵解決了副將。”

完這些徐清歡歎了口氣：“這麽看來，世子爺很有可能兇多吉。

世子爺將宋公子請去西北，可見他認為事關重大，並非一句兩句能得清，這樣費心請來援軍，他若是行自由自然會來相見。

這樣看來，誰向廣平侯世子爺下手，誰就該是幕後主使，不管是誰，恐怕都與西北的戰事有關。

真的是這樣的話，徐三的機也能解釋清楚，他著急將稅銀從曹家帶出，就是為了充當軍資，宋公子能夠代替廣平侯世子帶兵平，自然早在東南建功立業，以宋公子對戰勢的了解，想必已經暗中對西北暫時有了布置和防備，現在隻要抓住幕後之人就能為西北除掉患。”

一頂高帽戴下來，以為他就會因此牽絆。

宋暄道：“如果徐大姐將宋某想的這麽大義，恐怕你會失。”

徐清歡微笑：“在細和宋公子之間，我好像沒得選擇。”

話間，驛館已經到了。

孫衝見到徐清歡等人立即迎了上來。

徐清歡道：“與在翔時一樣，一個死士，一個探子。”

孫衝臉上還有沒有掉的跡，垂頭喪氣地道：“死士死了。”

徐清歡笑道：“好在探子已經被這位宋公子抓到了，我們這一次也不算無功而返。”

“宋公子？”孫衝有些驚訝。

宋暄邊的護衛永夜上前道：“我家公子是剛剛上任的泉州招討使。”

招討使的職不大，尤其是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就是個閑職，這些年朝廷招攬富貴人家的子弟，經常會將這樣的職放下去，為他們將來升轉做準備。

不過招討使有個重要的職責是招降討叛，軍中有急事不急奏報，可便宜行事。

前世好像沒聽宋暄任此職。

難不就是為了正大明的查案，所以才給自己找到個合適的份，可見此人比李煦城府還深。

孫衝立即上前向宋暄行禮，他之前已經知道驛館裏還住著其他人，從車馬上看就知是富貴人家。

現在知曉宋暄的職，孫衝也就明白過來，這宋家八就是剛得了晉升，特意進京謝恩的。

“我早知廣平侯家眷會路過此，”宋暄淡淡地道，“有意過來相見，是想要向廣平侯夫人詢問世子爺的下落，之前沒有開口是怕太過唐突，如今抓到一個探子，隻怕這其中會有什麽關聯。”

孫衝從未想過這一節，怔愣了一下立即道：“大人的是，若是有什麽疑應該問清楚，可……世子爺……不應該在西北戍邊嗎？怎麽會……”

宋暄看向永夜，永夜立即將一封書信遞給孫衝：“這是世子爺寫給我家大人的信，大人趕到西北卻不見世子爺的蹤跡，聽廣平侯爺和家眷已經京，才一路追至此。”

廣平侯世子爺不見了。

孫衝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自從在翔曹家出事之後，怎麽他經手的都是大案，這是老有意要考驗他嗎？

孫衝有些後悔自告勇前來破案，現在泥足深陷無法了。

“孫大人，那婦人在何？”

徐大姐的聲音響起來，孫衝眼睛中也冒出火花，還好他還有徐大姐可以仰仗。

孫衝道：“那鄒氏了傷，已經抬進了屋子裏，常娘子正在為上藥。”

徐清歡看向宋暄：“我先進去看看鄒氏的形，辛苦宋大人再次等候。”

麵對眷，自然更加方便行事。

宋暄沒有話，等到徐清歡離開之後，就坐在驛館大堂的椅子上。

大堂裏一陣靜寂，麵對這個一言不發的宋大人，孫衝隻覺得涼颼颼的風從領口倒灌了進去。

宋暄倒了一杯茶擺在孫衝麵前：“孫大人請。”

看到宋暄那清冷的目，孫衝有了一種被人清明時拜祭的覺，這杯茶他可不敢喝，於是吞咽一口，連連行禮：“宋大人折煞我了。”

話剛到這裏，隻聽室傳來鄒氏殺豬般的聲。

這聲音尖厲，卻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孫衝鬆口氣，隻盼著這妙的聲音一直繼續下去。

……

鄒氏紅著眼睛嚎。

在聽來的是安義侯府大姐時，死灰般的臉上豁然有了生氣。

見到活菩薩不拜的是傻瓜。

“安義侯大姐……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那賤人想要殺我……”婦人一口氣出來，“怕敗了份，對我下如此毒手……嗚嗚嗚……如果不是府衙來人，我現在已經上了黃泉路，我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