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
不止是聶榮夫妻和江知憶的那些事,譚家、孫家、張家做的勾當也應該讓世人知曉,這也是他們查案的目的。
讓徐清歡意外的是,案子還沒有審結之前,這些事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姐姐,你在想些什麽?”徐清悅的聲音傳來。
徐清歡微微一笑:“沒事。”
“還有那個譚耀,”徐清悅起來還有些後怕,“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看起來他也不像那種連弟弟都要殺的壞人。”
洪貴霞還不知道這其中的,聽到之後倒吸一口涼氣:“殺自己的弟弟?”
“可不是,”徐清悅看向徐清歡,“多虧了我姐姐帶著譚大太太先一步找到了譚文,否則譚耀就將譚文殺死了,人人都順府的黃大人厲害,我看誰也沒有我姐姐厲害。”
徐清悅和洪貴霞兩個人個不停,徐清歡卻著頭頂繁茂的枝葉,目中滿是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半才吐出一句話:“江知憶是可憐的,是這其中最無辜的人。”
“是啊,”徐清悅點點頭,“希這個冠早些被放出來。”
徐清歡看了看洪貴霞,隻怕現在黃清和也不好。
案突然人盡皆知,黃清和這個一直審理此案的順府通判也勉不了要被怪罪。
雖然整件事矛頭所指並不是黃清和,而是安義侯府。
送走了洪貴霞,徐清悅拉住徐清歡的手:“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看著徐清悅那雙通的眼睛,徐清歡不知要怎麽:“我覺得這樁案子恐怕另有。”
徐清悅有些驚訝:“那些人不是都被抓了嗎?”
徐清歡道:“我隻是覺得還有一些細節我從前沒有注意。”
這些事可能會被張家利用。
比如聶夫人當年到底是被誰燒死在道觀,這樣追查下去,或許朝廷會認為,有人想要重提當年的謀反案。
私運固然是重罪,謀反案更不容覷,張家想要從此事中逃,就要找到一樁更大的事來掩蓋。
這些話暫時不能跟清悅,不要還沒完全了解其中的,就算全都清楚,也要心謹慎,反複思量,出去對家人是否有益。
“不用太擔心,”徐清歡拉起徐清悅的手,“隻要犯過案子就會留下蛛馬跡,追查下去定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
徐清悅點點頭,臉上出笑容來,從袖子裏變出一隻彩蝶的荷包親手掛在徐清歡腰間:“姐姐看看好不好。”
風一吹,荷包跟著輕輕晃,上麵的彩蝶也仿佛活了般在花中嬉戲。
“好看,”徐清歡將荷包握在手中,指腹劃過那平整的陣腳,突然心來,“妹妹教教我針線吧!”
徐清悅的臉立即垮下來:“姐姐想要什麽還是我來繡吧!”
“總不好什麽都麻煩你。”
“不是我不想教……而是姐姐太笨了,別人繡牡丹就算不好看,也是一朵花,姐姐繡的……就像是在錦緞上染了一片汙跡。”
旁邊的雛聽到這話急忙將中的點心吞下,然後大膽地笑出聲來。
“好呀你,長本事了。”
姐妹兩個在園子裏你追我趕笑一團。
送走了徐清悅,徐清歡才走進屋子躺在了榻上,掏出一塊帕子遮住臉,和清悅玩鬧了一會兒,心中也舒暢了許多,現在要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反正還沒塌下來
……
安義侯早早就下了衙,然後一頭紮進了書房中,晚飯也是在書房裏隨意吃了些,一直等到夜裏府中大部分人已經安歇,安義侯才換上一服,吩咐護衛牽馬,主仆二人悄悄地出了安義侯府。
安義侯覺得自己安排的還算周全,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他剛剛從家中離開,就有幾個人也心翼翼地從侯府中走出來,一路追上了他。
安義侯在城中繞了兩圈,就在東市的巷子裏下了馬,然後步行走了幾條街,到了一巷子。
然後走到巷子裏麵的人家,叩響了那扇楊木門。
“來了。”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提著燈站在那裏。
看到了安義侯那婦人很是吃驚:“侯爺,您怎麽沒讓人知會一聲就來了……”
安義侯沒有話,抬腳走進院子。
婦人急忙向門外張了一下,這才將門闔上。
安義侯絡地走進屋子,抿了抿吩咐道:“你們收拾一下,亮就離開京城吧!”著從懷裏掏出幾張紙放在桌子上。
“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車馬,車馬會帶你們到饒州,這是魚鱗冊,足夠你們生活了,我沒有送去消息之前你們都不要回京城來,更不要跟我聯係,”安義侯到這裏頓了頓,“即便聽了什麽事,也不要讓人來打聽。”
婦人雖然早想到會有這一,可猛然聽到這些話還是愣在那裏:“我……我……”
安義侯皺眉:“我們之前就好了,不要再多生事端。”
婦人眼圈一紅,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低著頭道:“我知道了,明我就走,都按侯爺的去做。”
安義侯點點頭,口氣也和許多:“那就好。”
婦人終於忍不住,肩膀輕輕地抖:“侯爺自己要好好保重。”
安義侯沒有多什麽,轉就向外走去,他還有太多事要安排,今來看一看他也就安心了。
大步走出院子,護衛上前再次將楊木門打開,不過立即就愣在那裏,門外此時此刻站了幾個人,最前麵的竟然是……
“世子爺。”護衛不喊了一聲。
安義侯皺起眉頭看去,隻見徐青安瞪圓了眼睛,目越過安義侯落在後麵那婦人的上。
婦人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徐青安指向那婦人:“爹……你……你瞞著母親在外麵……養外室。”虧父親平時疾言厲地訓斥他,原來背地裏這樣不堪。
“哥哥有什麽話先進去再。”徐清歡的聲音傳來。
徐青安這才回過神,慌忙不迭地向裏麵走去,還是妹妹想的周全,捉捉雙,不能讓父親逃走了,否則他們今晚白白跟了這一路。
安義侯沉著臉,看著兒親手栓好門,他眼皮不微微跳著,他掩藏了多年的就這樣被發現了。
“父親,”徐清歡看了看那婦人,“這是哪家的眷?”
沒等安義侯話,徐清安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爹私藏的眷啊。”妹妹到底是年紀,不懂得男人這些事,不過父親臉皮也是厚的很,被抓了個正著竟然沒有半點臊的表。
父親終於惹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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