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喃喃地說著,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仿佛眼前的蓉曉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謝雲,你在胡說些什麽,”簡王妃開口阻止,“你這是發的什麽瘋。”
謝雲竟然就這樣提起了太後和張家,簡王妃心中一慌,這屋子裏除了安義侯府的人之外,還有順天府衙門的員,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謝家和簡王府豈不是直接與太後娘娘為敵。
真不該讓謝雲進屋子裏來。
簡王妃心中後悔,轉頭看向安義侯夫人和徐清歡:“這其中隻怕另有,讓我仔細問問再做定奪,”說著看向管事媽媽,“帶客人去花廳裏寬坐。”
徐清歡看著謝雲,謝雲背對著所有人站在那裏,任由蓉曉廝打,裏仍舊不停地道:“蓉曉你不要這樣,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當年我與你已經說好了,隻等王爺來常州,我就會坦白一切,告訴王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卻沒想到孩子沒了……你以為我要舍棄了你們娘來,故意害了孩子,所以才會這樣恨我。
真的不是,我謝雲對天發誓,絕沒有加害我的親生骨,我也期盼他能平安來到這世上,可他沒能在你肚子裏站穩。
這也怪我,怪我讓你擔驚怕,沒能好好養胎,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懦弱,瞻前顧後,不止是擔心以後無法在族中立足,還怕辜負了別人,讓大家多年的辛苦毀於一旦。
可現在我想了明白,這世上到底什麽才是重要的,等我贖了罪,若是還有機會,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聽見謝雲提起孩子,蓉曉睜大了眼睛,開始哆嗦起來:“孩子……我的孩子……”的手開始在小腹上索,“我的孩子……哪裏去了……哪裏去了……”
不停地搖晃著頭,額頭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順著的臉滴落,看起來讓人目驚心。
“蓉曉你不要折磨自己,你打我吧!”謝雲聲道,“都是我的不對,你打我吧!”
謝雲出手地將蓉曉摟在懷裏。
兩個人就像是一對苦命鴛鴦。
“大人,”徐清歡看向黃清和,“將謝雲帶下去吧,蓉曉傷勢太重,再有什麽損傷恐怕真的活不了。”
案忽然有了這樣的轉折,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謝雲從進門開始就掌握了主,將蓉曉的緒控製在手心中,再這樣下去,隻怕對蓉曉有弊無利。
黃清和點點頭,命衙差上前拉開了謝雲,另有役去查看蓉曉的病。
“王妃,”黃清和向簡王妃行禮,“此案有許多疑點,本要將相關人等帶回府衙審問。”
簡王妃沒想到會牽扯到幾年前的舊事,一時有些猶豫不定:“要不然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
“王妃放心,”黃清和接著道,“本隻是查案,與案相關的事本會一查到底,無關之事本也不會過問,更不會隨意說出去。”
麵前這個黃清和看起來不是隨意就能打發走的,謝雲到底瞞了多也不得而知,想到這裏簡王妃道:“黃大人是不是要將謝雲帶走?帶走他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問問他。”
謝雲離開了蓉曉床邊,方才平整的袍已經皺在一起,上麵還有斑斑跡,目有些迷茫,神看起來也不如方才:“我知道姑姑要問什麽,我會都告訴姑姑。”
雖然方才紅玉驚慌中說的一切,已經將矛頭直指謝雲,但其中細節還沒有審理清楚,他可以將謝雲帶去衙門,卻不能阻止謝雲與簡王妃說話,黃清和站在一旁,看著謝雲跟著簡王妃走出屋子。
徐清歡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上,抬起頭看到了謝雲頗有深意的目,有幾分得意有幾分的挑釁,不過那神一閃而逝。
謝雲知曉心中所想,或者說早在找上門之前,謝雲就已經對有了了解和防備。
太後娘娘將引來了簡王府,至說明簡王與張家並非同路,既然如此,謝雲是誰的人?如果思量的沒錯,他和王允一樣,都在為那個人辦事。
也就是說,查對的方向。
王允這些人與張家人不同,他們城府極深,藏在暗,常常讓人防不勝防,更加難對付。
就像這個謝雲,聰明又懂人心,知道如何能扭轉局麵。
卻不在意這個,隻要他能開口說話,能有所作,不管他說的做的是真是假,對來說都是一樣,會辨別清楚,順藤瓜,揭開他們的。
“王妃,王爺和安義侯來了。”
簡王妃剛剛走到院子裏,管事立即上前稟告。
“王爺?”簡王妃抬起頭,果然看到了大步向這邊走來的簡王。
簡王妃心中一沉,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
簡王麵沉如水,看了看簡王妃,目就落在謝雲上:“都去堂屋吧,到底是怎麽回事,都說個清楚。”
簡王妃已經了心神,隻能應一聲轉頭吩咐謝雲:“王爺問起什麽你就好好回答,事到如今不要再瞞。”娘家侄兒做出這等醜事,也沒有臉麵對王爺。
眼看著眾人向堂屋裏走去,簡王妃閉上眼睛,長長地了一口氣,似是喃喃自語:“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要相信雲哥還是遠哥。”
……
“母親、妹妹,”徐青安一臉笑容上前,“總算是趕上了……沒有出什麽差錯吧?”
聽著兒子、兒的話,安義侯夫人有些不到頭緒:“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些什麽?”
徐清歡道:“我怕事有變,就讓哥哥去請父親前來,謝遠向我們家求助,此事我們也不好瞞著簡王爺。”
安義侯夫人頷首:“也對,不過這是簡王的家事,我們是不是不該手。”
“您沒有聽見嗎?”徐清歡道,“謝雲提起了太後娘娘和張家,蓉曉曾是太後娘娘邊的,是常州的員被發落之後,才被太後賜給簡王府的,如果我猜的沒錯,蓉曉、謝雲、謝遠都與常州的事有關,父親正要去常州……這些事不理清楚,恐怕心中難安。”
安義侯夫人此時才明白:“原來你是擔憂這個。”
徐清歡點點頭,不能不擔心,不過好在謝雲想要就要說出一些,這就等於出了狐貍尾。
……
走進堂屋中,謝雲就跪下來:“是我做了有悖禮數人倫之事,願意聽王爺、王妃和謝家族中發落。”
簡王妃攥著帕子,別過臉去,仿佛已經沒臉去聽這些。
簡王麵深沉,卻還算平靜:“你是什麽時候認識蓉曉的?”
謝雲抿了抿:“蓉曉還未進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