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剛想要話，卻被李大太太阻止。

李大太太笑著又開口：“你聽母親，在母親心中誰都不如你，要大周的青年才俊，那個宋大人雖然威風凜凜，年紀輕輕就被皇上封去常州，人人看著都羨豔的很，母親卻覺得他不及我兒半分。

母親隻恨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不能幫襯著你。”

“母親別這樣，”李煦道，“母親盡心盡力，兒子都知曉，家中幾個兄弟，隻有我從子孱弱，讓母親總是牽腸掛肚。”

李大太太的手微微一，半晌抬起頭向李煦：“你是與幾個哥哥不同些，雖然時候子弱，長大以後卻很讓母親心。”

母子倆正這話，李四爺走進屋。

李大太太立即揚起臉看向李四爺：“你們兄弟坐著，我去廚房看看飯菜準備好了沒有。”

走出屋子，李大太太直奔大廚房。

“大太太都準備好了，您就安心吧！”管事媽媽上前低聲道，“不會有什麽閃失。”

希這場風波早些過去。

李大太太鬆口氣：“回到家就太平了，我也不求別的，隻求能夠堂堂正正拿回我們自己的東西。”

……

今晚上格外的黑。

大風過後，冷得讓人覺得又回到了冬夜。

京城外破道觀的角落裏，一個人影蜷著，雖這兩還有許多事要做，可他就是睡不著，心中掛念著妻兒，們不知現在怎麽樣，還能不能活下來。

在軍中出生死，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淪落到這個下場，不知該去怪誰。

一陣腳步聲傳來。

韓參將渾戒備，握了手上的長劍。

“太冷了，”那人嘟囔著，“好在這裏有個道觀，裏麵有人嗎？我能不能進去躲一躲。”

韓參將沒有出聲，這段時間在外風餐宿見過不這樣的流民，他自然不會向一個流民手。

外麵的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韓參將本不去理會那人，卻不想那人走到角落裏索索一陣子，然後黑暗中亮起了一支火把。

火把的亮徑直晃過來，韓參將不由地皺起眉頭。

“咦，還有人。”

韓參將瞇起眼睛想要順著火看去，不料那火把又是一舉，讓他眼前金黃一片，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到。

“你做什麽？”韓參將冷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還有別人在，”那人立即賠禮，“我想著進了道觀要上柱香，謝謝老神仙的庇護，沒想到……”

韓參將不願意與這樣的人話，他向後躲了躲子，垂下頭，希那人識相的話不要再開口。

那人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炷香，真的在了香爐之中，然後又生了一堆火。

韓參將冷眼看著這些，心中長出一口氣，那人總算要睡下了。

“喂，你嗎？”

韓參將沒有話，鼻端卻聞到一香味兒。

“我這有，要不要來一口。”

韓參將皺起眉頭。

“你嗎？在外流離失所不容易，有上頓沒下頓的。”

韓參將抿了抿幹裂的。

比起和他更忍不了的是那人的聒噪，他心俱疲，就想找個地方自哀自怨都不行嗎？

老爺有多討厭他才會如此安排。

韓參將心中生出一戾氣，如果那人再什麽，他就一拳將那人打暈。

“看你那麽可憐，我送點東西給你。”

那人竟然慢吞吞地走過來。

韓參將攥了拳頭。

一塊，半包花生。

“要酒嗎？”

韓參將看到這些東西，心中忽然生出幾分警惕，一個流民如何能有這麽多東西，那人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什麽？

難道從一開始他就大意了？

“都不要啊？”

韓參將開始仔細看那人，黑暗中那人的麵容看不清楚，但是他步履穩健，落腳卻又不重，顯然會拳腳功夫。

敢深夜前來，必然是個高手。

韓參將的額頭漸漸有了汗水，這人是來做什麽的？要他的命，還是要將他抓捕送去衙門。

韓參將的手握住了長劍。

“什麽都不要啊。”

那人口忽然了，韓參將下意識地抬臂要阻攔。

“那兔兔呢？”

韓參將驚詫地發現那人從懷中逃出一隻兔子，茸茸的一團東西在那人手中不安分地掙紮。

那人仿佛沒有看到他手裏的長劍，而是賤兮兮地靠過來：“我在路邊抓到的，放在懷裏可暖和了，這樣的氣，沒有什麽比懷揣兔子更舒服的，你來試試？”

韓參將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滾開。”

那人一怔，然後聲音古怪地道：“不吃不喝，也不要暖和，沒有什麽求生啊。

怪不得一臉的死相。”

韓參將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又將兔子送回懷裏，他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麽，他眼前這到底是個什麽人。

“同是涯淪落人，”那人又道，“爺我整日被親爹追殺，妹妹也被人奪走了，如今無家可歸，不還在努力地活著嗎？

你有什麽想不開的傷心事，不如也跟爺，爺勸解勸解你，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必要趕著去投胎呢，沒準兒下一胎是豬胎呢。”

韓參將心頭一悶，這是勸人的話嗎？他聽到了隻想一頭撞死在這裏。

“你到底是什麽人？”

“男人。”

韓參將隻覺得熱衝頭，罷了，不管對方是誰，對他來都是一樣，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他出邊的長劍。

與其辱倒不如自戕了事。

韓參將將刀刃對準自己的脖頸。

“快來人，”徐青安忽然大喊起來，“德芳，快來，我沒激起他的求生，他反而要自殺了。”

這事沒辦好，妹妹知曉了定然要生氣，妹夫更是個心眼的，不定下次就不準他爬牆了。

韓參將的手臂被拉住，他竟然一時掙不開，他看的沒錯，這人的拳腳功夫的確不錯。

兩個人正纏鬥間，幾條人影也進了道觀。

韓參將見到這樣的勢，心中更加激出幾分悲憤，一下子竟然將徐青安推開了。

“你的妻兒哪裏去了？”

一個子的聲音傳來：“是被你妥善安排好了，還是落旁人之手？看來你不是心甘願地替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