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參將知道眼前這子的話不可信，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在那子讓開一條路時，韓參將如一支箭般竄了出去。

“妹妹，”徐青安上前低聲道，“這韓參將也不是好相與的，萬一妹夫失手……那妹妹的心思可就白費了。”

關鍵時刻，他其實比妹夫要可靠的多，這一點妹妹可能不太清楚，他必須要時時刻刻多加提醒。

黑暗中，永夜微微翹起了下，世子爺這段日子過得定然很淒苦，不然不會滿的酸氣。

道觀裏一片寧靜，顯然沒有人將徐青安的話放在心上。

徐青安不尷尬，齊德芳也不知道躲去哪裏了。

腳步聲再次傳來，韓參將狼狽地躲回了道觀，他抬起頭看到那子正在火堆前，火映著的臉頰熠熠生輝。

韓參將不甘心地吞咽一口，嗓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全都被這子料中了。

“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徐清歡看過來。

外麵的路上真的有朝廷的兵馬。

韓參將著不遠站著的幾個影子，心中不發，那不是普通的衙差，而是訓練有素的斥候，一旦被斥候盯上就別想逃。

那些帶著斥候的人尤其讓他覺得可怕，他不敢靠近那人半步。

“你能帶我走？”韓參將道，“隻要你能救回我的妻兒，我什麽都告訴你。”

徐清歡不置可否，將一木柴送進火堆：“如果沒有遇見我，下一步你要做些什麽？”

韓參將聽到這話心中一時恍惚。

他真希沒有遇見這子。

韓參將想了想才道：“他們扮作流民搶了那商賈的糧食，又將那商賈殺死，目的就是要立威。

他們是要穩住所有去往北疆做生意的商賈。

前兩日，他們送來消息，讓我向梁老爺下手，這梁老爺是家中有些底蘊的大商，平日裏家財斂，卻有一支百人的商隊。

他們讓我綁了梁老爺就離開京城，等他們的消息，隻要他們的事辦得順利，就會放了我的妻兒，這樣我才能贖罪。”

“贖什麽罪？”徐清歡看向韓參將。

韓參將道：“背叛之罪，他們青不死，如今隻是被烏雲遮蔽，所有心生怯意的人，都會被懲戒。”

徐青安聽到這裏看向妹妹，妹妹的沒錯，北疆果然有簡王餘孽。

“什麽青不死，”徐青安冷聲道，“都是一群見不得的鼠蟻。”

韓參將聽到這話低下頭沒有反駁。

徐清歡道：“雷叔帶著人去打聽一下，蔣家的商隊最近是不是準備去北疆，北方漸漸暖和了，最近有不的商隊開始向北，若是有東西要運去北疆，現在時機剛剛好。”

就像之前懷疑的那樣，簡王有一筆厚的家產還沒來得及收回。

那就是多年積攢的糧食。

從前簡王案沒有敗時，簡王黨利用商賈運送糧食，現在簡王已經死了，那些商賈就心生二心，不再他們管束。

想要穩住局勢，就必然要殺人立威，重新掌控大局，不但要將那些糧食送去安全的地方藏匿起來，還要讓他們繼續源源不斷運送米糧，假以時日必然會派上用場。

之所以讓韓參將去綁梁老爺，就是要讓梁家為他們效命。

徐清歡已經理清了頭緒，轉再次回到道觀中。

“走吧，”徐清歡吩咐韓參將，“離開這裏。”

“去做什麽？”韓參將問過去。

“綁走梁老爺，”徐清歡提醒韓參將，“照我們好的去做。”

韓參將吞咽一口，他到現在也弄不清楚，這子為什麽要這樣做：“要怎麽離開這裏？是不是需要喬裝打扮一下。”

徐清歡沒有話。

韓參將手抹了一把灰在臉上，混在子這群人中，或許能躲避過衙門的查驗。

徐清歡向外走去，韓參將立即低下頭跟在後麵。

道觀外府衙的人還沒有離開。

“大要回府去了。”

韓參將隻聽下人上前稟告了一聲，府衙的人沒有多問就放眾人離開。

韓參將心中猜疑，莫非這子份不一般，這些人竟然會給這樣的臉麵，也許他的選擇是對的，他已經必死無疑，隻要妻兒能有一線生機……

韓參轉頭向不遠看去，帶著人站在那裏的，就是子所的“宋大人”，此時他才有所領悟，那宋大人莫非就是宋暄，誅殺了簡王的人？

一路回到城中，韓參將躲躲藏藏不敢放鬆警惕。

終於踏一院落，韓參將手心中滿是汗水，整個神稍稍鬆懈下來。

“大您回來了。”管事上前迎接。

韓參將覺到管事的目落在他上，他正要將頭低些，隻聽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大爺回來了。”

管事立即又向門口走去。

那些人稱呼子為“大”，那麽這個“大爺”應該是子的夫婿。

韓參將心中好奇這子的夫君會是什麽模樣，他抬起頭看過去，那位“大爺”已經走到燈火之下。

那人腰背拔，幽深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正抬眼向他看來。

韓參將頓時愣在那裏，方才他看了一眼宋大人，雖然隔得很遠看不清楚，但是那種迫人的銳氣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這人之所以讓他悉，不是因為他們早就相識，而是他剛剛見過這張臉孔。

宋大人。

韓參將冷汗了襟。

難道宋大人追到了這裏。

不對，管事他“大爺”。

大爺，大，他們是一家人。

“這是哪裏？”韓參將茫然地開口。

“這是宋都督府上。”

宋家。

韓參將渾抖。

那宋大的沒錯，跟著宋大人的確不會抓他，因為他會自投羅網，本不需要宋大人手。

韓參將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們就是，我都會照辦。”他不再掙紮了，這樣的差距，無論怎麽做都是別人的囊中之。

……

蔣大爺又將幾箱東西送去宋家。

“我家姐了，大爺不要再破費。”宋家管事媽媽向蔣大爺蹲行禮。

“都是些玩意兒，不值多銀錢，”蔣大爺微笑著，“隻要喜歡就好。”

管事媽媽吩咐人將箱子抬進門，蔣大爺這才離開了宋家，一路走出胡同，蔣家管事上前道：“大爺，那邊有消息了，梁老爺出城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了。

蔣大爺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