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臉一變立即躬行禮。

“恭人恕罪，”婆子思量半晌如此稱呼這位宋大太太應該沒有差錯，“昨日宋大人與恭人來到驛所，因押解要犯，不準任何人前來，蕭將軍就待下來，請我們好生照顧宋大人和恭人。”

徐清歡對北疆的人算是有幾分悉。

廣寧衛有馬家，延慶衛就是蕭將軍鎮守。

延慶衛治懷來城，懷來衛出了事，按理應該就近從延慶衛調人手幫忙，宋暄卻舍近求遠找了廣寧衛的馬家，延慶衛的蕭家自然會因此慌了神，所以讓人前來打探消息。

婆子低著頭連呼吸都心翼翼，老爺待下來，宋大人和徐恭人夫妻不簡單，要仔細著些。

徐恭人麵容，穿著淡青的站在那裏，看著就是高門中的眷，如此滴滴的眷還敢帶人前來北疆查案，怪不得會得夫君的喜歡。

昨夜裏，這屋子中都沒有留下人侍奉，今一早就看到宋大人親自提了熱水進屋子，可見著實是夫妻恩。

這樣的眷定然聰明伶俐，用不著多什麽就該知曉蕭家想要上門拜會的心思。

徐清歡點點頭：“好了，你下去吧！”

婆子大為驚訝，徐恭人不按常理行事，也沒有繼續問有關蕭家的消息，不遲疑：“恭人。”

徐清歡道：“蕭家不就是讓你來仔細侍奉嗎？”

婆子頷首：“是。”

徐清歡誇讚：“你盡職盡責侍奉的很好。”

婆子抿了抿。

徐清歡仿佛終於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起了然的神：“有賞。”

婆子愣在那裏，看著胖丫鬟遞過來的銀子竟然無話可，如果一切就這樣簡單，那蕭家何必大費周章地安排。

隻怕蕭家的馬車早就等在了外麵。

可徐恭人拒絕的這麽幹脆，讓一切都沒有機會開始。

婆子想要再向前話，徐清歡卻已經轉回到屋子裏。

門沒有關上，但是一堵牆卻出現在婆子眼前，婆子不步步後退。

徐清歡重新回到室，宋暄剛好合上手裏的文書，仿佛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大爺，我們用早膳吧！”

徐清歡前去布箸，宋暄角微微揚起。

等在窗戶底下的永夜，不眨了眨眼睛，他愈發看不懂公子了，公子這笑容是從何而來？

他方才稟告公子，蕭家有人前來拜會，而且馬車中的是位年輕的眷，接著主子將蕭家人攔在了門外。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地方讓公子覺得可笑的。

公子現在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該不會哪就傻了吧！

……

徐清歡看向自己碗裏的羊，就在剛剛吃完第一塊的時候，宋暄又夾來了第二塊。

“多吃些子才會好，”宋暄道，“廖先生待過，裏的毒素清除了大半，剩餘的藥石沒有太大用，接下來隻要靠飲食慢慢調養。”

這話是沒錯，但是從宋暄裏出來，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就像是等待被喂飽的羊……

不得哪在鬆懈的時候，就會引來狼撲食。

吃過了飯，宋暄吩咐衙差將犯人押上囚車，準備繼續啟程，徐清歡和宋暄在屋子裏話。

“我們來北疆，張家那邊一直沒有靜，”徐清歡著看向窗外，“延慶衛的蕭家應該是替張玉弛前來打探消息的。”

前世李煦與張家保持著一種奇妙的關係，當時張家被宋暄製，太後娘娘不得不利用李煦維持張家在朝廷中的地位。

蕭家也是李家的常客，蕭家兩位姐，一位被送進宮去，一位與庾三姐十分要好，表麵上蕭家一心一意追隨張家，其實暗地裏另有計較，尤其是李煦在北疆漸漸代替張家的地位，蕭家私底下愈發與李家親近。

李家剛好也想要籠絡住蕭家，假以時日李煦對朝廷起兵，蕭家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於是庾三姐善解人意地從中搭橋，忙碌的為李家走。

今生局勢雖然有些變化，但這些人終究還是會聚到一起。

宋暄顯然也早就想到了這些：“張玉弛握不住宣府鎮了，北方出了事，很快就會有變，如果經過這樁事後李家安然無恙，李煦可能就會為皇帝派來鎮守北方的人選，北疆的員和大族前來探聽消息，是要搶在別人之前做好準備，也好求個好前程。”

徐清歡看向宋暄：“我們捉拿了李家人之後，北方仿佛就安靜下來。”

這樣的形，讓愈發肯定是李煦穩住了北方的局麵。

前世，李煦先掌控的也是北方以西的幾個重鎮。

宋暄點點頭：“現在你想要做什麽？”

徐清歡笑道：“到了人家的地方，自然要留下一份禮，最好再帶走一份回禮，依我看北疆以東就很不錯。

就算現在帶不走，也要將他們分割開來，方便日後行事，夫君你對不對？”

宋暄微微瞇起眼睛：“十分合理。”

……

蕭家馬車等了好久，一直眼看著宋都督帶著人繼續踏上路，這才不得不離開。

蕭太太一臉頹喪，沒能打聽到消息，也不知道李家那邊到底是什麽形。

蕭太太歎了口氣：“之前宮中還送來信兒，皇上會派李煦前來，沒想到李煦還沒到，李家就了簡王黨，我現在越來越看不清楚勢了。”

“母親不必焦急。”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蕭二姐上前勸：“其實除了這裏之外，兒還有辦法打聽到消息。”

蕭太太立即來了神：“你是？”

蕭二姐點頭：“兒這就去探庾三姐。”

……

蕭家眷的到來，讓庾三姐心中萬分欣喜，正滿腹惆悵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謀算，蕭家不經意間就幫了一把。

蕭二姐看著庾三姐上的傷不道：“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從此之後你必然能事事如意。”

庾三姐臉上被布巾包裹，從前的花容月貌現在已經然無存。

等到邊沒有了旁人，蕭二姐低聲道：“李家真的是簡王黨？”

庾三姐聽到這話，眼睛一紅不停地搖頭：“自然……不是……這其中定然另有……。”

蕭家與張家要好，如果張大人能幫忙，也許很快就會出現轉機。

庾三姐覺得自己為李家做了件正確的事。

“你可真是事事為李家著想，”蕭二姐道，“都是因為那李煦嗎？我真想瞧瞧李煦是什麽模樣，竟然讓你如此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