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副將走了之後。

徐清歡讓綠縈扶著起換了服，事比想的發展的更快，李煦攻打京城，庾三姐帶著庾家人來收割奴兒幹，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立下大功。

看來庾三姐對李夫人這個份勢在必得。

徐清歡微微一笑，“死”了之後，反而看得更加清楚了。

庾三姐不用在麵前遮遮掩掩，反而能利用去博得李煦歡心，不知道李煦此時又是什麽心，穿著那一的孝服心中想的又是什麽？

“死”之後，他們這樣放肆地搶奪留在世上最後一點利益，是如此的心安理得。

要謝宋暄救了，讓有機會看到他們的作為。

“娘子，”綠縈拿來一隻暖爐，“您暖暖手吧！”

這些日子的手腳愈發冰涼，自己倒不覺得什麽，卻將綠縈急壞了，今早晨不過睡得沉了些，就聽到綠縈在一旁噎，裏念叨著：“我可怎麽向侯爺待。”

恍惚中，想起邊侍奉的下人也過類似的話，不過之前們口中的侯爺指的是李煦，現在綠縈的是宋暄。

等離開的時候，宋暄應該不會來北疆，會寫一封信讓綠縈帶去東南，也算是讓綠縈他們有所代。

至於後事，就不麻煩綠縈和張真人，如果敗給李家和庾家，的可能會被用來泄憤，若是能護得奴兒幹贏了，已經告訴翟副將，將葬在北疆就好了，人死如燈滅，不用費心其他，日後也不必祭拜。

翟副將聽到這話，一個大男人也哽咽起來：“如果侯爺在，定然會護著您，不會讓人落得這樣的結果。”

真的有如果的話，倒希能護著的親人。

“娘子，”張真人走進屋子裏，“出事了，新首領莫被人害了。”

老首領去了之後，長子莫被族中長者推舉做了新首領，莫在老首領邊多年，早就有了威信，因此很快就穩住了各部族之間的勢。

現在莫出了事，恐怕各部族會起來。

徐清歡道：“行刺的人有沒有抓到？”

張真人搖頭：“翟副將帶著衛所的人正幫忙搜捕。”

“讓各族不要見消息出去，”徐清歡看向張真人，“庾家離這裏不遠，他們得知之後會以抓捕兇徒為借口前來奴兒幹。”

張真人點點頭：“還是娘子想得周到，庾家大約就是打了這樣的主意。”

“等翟副將回來，我就要去見部族的人，”徐清歡接著道，“真人送信給宋侯爺，奴兒幹有李家和庾家的安的人手，我們可能要提前作，不能再等了。”

本想要查清老首領的死因，懷疑這些事與韃靼有關，可惜現在已經等不及。

韃靼虎視眈眈，大周分崩離析，就算宋侯有東南為依仗，想要收拾這樣的殘局也會很艱難。

怎麽也沒想到，生命到了最終，會擔憂曾經的敵人。

翟副將安排好了一切，來請出門。

徐清歡帶著綠縈出了屋子，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迎上來，徐清歡在老首領那邊見過這他，是莫的一個兒子。

男子見到，突然加快腳步向衝來，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刺向的心窩。

徐清歡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來不及躲閃，眼看著那匕首到了跟前。

邊的張真人帶著人上前阻攔，那男子顯然不敵眾人，卻咬著牙眼睛中出兇狠的，如同一頭野力掙紮著，子被張真人住，他大喊一聲，將手中的匕首向擲去。

翟副將那匕首打落，男子見已經不能事，憤恨地喊：“是你，你害死了我父親，你和安義侯都是災禍，安義侯讓我們歸順大周害死了許多人，你……鼓眾人與李侯為難，定會有更多人死去，你……你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為何不去死。”

張真人將那男子製住，男子麵容扭曲，接著“噗”地一聲吐出許多鮮，他的眼睛、鼻孔也開始不停地淌出暗黑的，整個人痛楚地抖，可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其中滿是憤恨。

在那樣的目下，徐清歡覺到了迎麵而來的涼意，卻沒有躲閃依舊與那男子對視。

那男子眼睛漸漸變得晦暗，吐出最後一口氣，完全沒有了生機。

張真人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他咬破藏在裏的毒囊自盡了。”

立即有部族的長老上前：“莫被刺，他形跡可疑……沒想到……”

徐清歡看著那張年輕的臉孔。

局勢起來，父子、兄弟、摯友，都已經弄不清楚對方是一張什麽臉孔。

徐清歡向前走著，部族中人許多人還不知活著，當看清的臉時，都紛紛出驚詫的神。

徐清歡微微揚起頭：“我嫁給李煦多年，為持宅，籌備糧草，甚至去往京城為質，李氏為占奴兒幹，不惜向我下手，足見他們利熏心，薄寡義。

在他們心中隻有利益，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會讓兄弟鬩牆，夫妻離棄，相的人互相背叛，將整個奴兒幹陷一場腥風雨中，毀掉如今的奴兒幹，到時他們再前來收複，讓所有人心甘願拜在他的腳下。

李家、庾家大軍已經包圍奴兒幹，現在與他們抗爭或許會死很多的人，但至我們還有機會為自己爭取，李家兵馬雖然多，但是敢於將後背給親友和同袍的人，不怕那些宵之輩。”

徐清歡話音剛落，翟副將道：“誓死不與那些冠禽為伍。”

“守住奴兒幹，為徐大姐報仇。”

震耳聾的聲音在徐清歡耳邊響起。

……

“清歡。”

耳邊傳來焦急的喊聲。

徐清歡半晌才睜開眼睛，看到了宋暄張的神，這才完全擺了夢境。

方才是夢見了前世，夢見了自己在奴兒幹做的事。

宋暄握著徐清歡的手：“方才怎麽了？”仿佛被魘住了似的，地攥著拳頭，剛剛睜開眼睛時，目中著一的剛毅和決然，不讓他心中一。

到底是什麽事，將迫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