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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歡》第七百零四章 更不要臉

暄扶著馬都督在園子裏走,清歡轉離開之後,他也就沒有了要離開的心思,今晚他必須要陪著馬都督好好醒醒酒。

馬都督想要離開,他都不肯答應,反正長夜漫漫,想必主屋裏已經上了栓……

想到這裏,宋暄的眼角又皺起來。

就不知道北疆夜裏寒涼嗎?還真是心狠。

為了避免明晚上再被趕出來,今晚上一定要和馬都督在園子裏聊個通,明日馬都督就不敢再打別的主意。

園子裏的下人都離開,兩個男人一步步地走著。

暄忽然道:“泉州有不的船隻,比如鷹船。”

馬都督的耳朵豎起來。

“兩頭尖翹,不辨首尾,進退如飛,常用它直接衝軍營。”

馬都督吞咽一口,他自然知曉此船,他這些年也攢下了三十多隻。

暄接著道:“不過沒有沙船配合,很難起到效用,真的見到海盜的大船,衝過去不過就是送死,轉眼就能落敗。”

馬都督忍不住道:“沙船我也有。”

“除此之外,還要有蒼山船,蒼山船可以裝配千斤佛郎機,碗口銃、噴銃、煙銃……”

蒼山船,馬都督自然知曉,朝廷剛剛設立遼東都司的時候,曾經給過蒼山船,這些年他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些船隻,當時船隻上配的還是大將軍炮,可惜那幾門大將軍,隻有一門能用,其他幾門,要麽是發不出彈丸,要麽彈丸本裝不進去。

他聽常州打仗時,大船上配備了不的佛郎機,不知有多眼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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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都督吞咽了一口。

暄看向馬都督:“曾經的蒼山船在海戰時十分重要,常州與倭寇大戰時卻用到了大型戰船,福船。

倭人勾結海盜用福船、蒼山船、子母船來襲,若非大周早有準備,不得就被倭人登陸,此戰我們擊沉了倭人的船隻,也繳獲了不船和火。”

聽到這裏馬都督眼睛一亮,仿佛眼前被人擺上了一道道的吃食,他就像一個了許久的乞丐,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即撲上前吃個

“不過,”宋暄淡淡地道,“馬都督用不到,朝鮮和倭人達共識,一起前來攻打大周的可能不大,遼東都司有蒼山船和沙船、鷹船足以應對。”

馬都督眼前一黑,大餐統統不見了,他的心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又是福船又是佛郎機大炮,了這麽多,他還以為宋都督有心幫他,他的興致都被提起來了,隻等著臨門一腳,沒想到宋暄卻話鋒一轉將一切都通通收回去了。

宋都督真怨毒,他不記得與宋暄有什麽深仇大恨啊,枉他還好酒好菜的款待。

馬都督道:“朝鮮和倭人聯手可以直進建州左衛。”

“那也沒關係,”宋暄雲淡風輕,“津衛、威海衛都可以來援,真的有戰,馬都督隻需開口求救,豈非更加簡單?”

馬都督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比之前更像醉酒:“我遼東都司,金州衛,就是能求救嗎?那朝廷設立遼東都司還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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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

馬都督聽到宋暄冷漠的聲音傳來,如同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方才拉著宋暄的熱頓時去得幹幹淨淨。

從前來大周的那些員是眼高於頂,看不起遼東都司,至臉麵上還過得去。

現在的宋暄卻不加遮掩,若是宋都督敢再多一句,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

暄接著道:“一個不能抵外敵的都司,確實沒有任何用。”

“你……”馬都督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怒目。

暄接著道:“當年高宗時開設遼東都司,不斷增設衛所,幾乎傾盡國力想要穩固遼東,賜下寶船幾十艘,大大的船隻更是數以百計,泉州、常州衛所到現在提及此事,還滿心羨慕。

穩固遼東被高宗當做重中之重的國事。”

馬都督垂下頭,當年的遼東都司的確如此,守住遼東都司,大周的北方即可穩固,可現在不同了,自從先皇時開始,遼東都司漸漸沒落,沒有人才沒有軍資,讓他們如何支撐?大周朝早就有傳言,遼東每年需要大量軍資,拖累了朝廷,奴兒幹卻不能給大周帶來任何的好

用三百八十四個衛所守一個遼東,對於大周來本不值得。

遼東都司已經肋,早晚會被朝廷舍棄,朝廷了遼東拖累,其他各的衛所、邊疆重鎮日子都會好過些。

馬都督咬牙,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我們守著大周北大門,卻無人知曉我們的艱辛,那些員任意道,卻忘記了太祖、高宗為了拿下遼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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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遼東到京城不過之隔一個山海衛,真的丟了遼東,將來北方局勢必然為朝廷最大的禍患。”

“看來馬都督已經醒酒了,”宋暄看過去,“這樣放下段向朝廷乞討能得來多?當年的泉州衛所比之金州衛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朝廷有人提出要撤掉水師,可如今誰敢視泉州。

既然設立遼東都司是為了穩固遼東,隻要讓朝廷發現遼東都司的重要,誰又敢薄待遼東都司,眼下北疆就將有一場大

福船、蒼山船、火都會有,就看馬都督能為遼東都司搶到多。”

馬都督上的酒意已經散的幹幹淨淨:“宋都督北疆會有戰事?”雖然驚詫,可仔細想想又在理之中。

這些年遼東不太平,他早有疑慮。

暄點頭:“就在奴兒幹都司。”

暄著,用那雙幽深的眼眸與馬都督對視:“這幾年奴兒幹都司各部戰事不斷,北疆又有不奴兒幹都司的傳言,事出必有因,若是能查出實,穩住奴兒幹各部族,抓出離間大周與遼東的人,遼東都司不但能立下大功,還能振衛所軍心,一舉數得。

掌管住遼東,想要軍備就不必再去乞討……馬都督以為我的對不對?”

暄抬起頭看看空:“時辰差不多了,馬都督也該回去歇著了。”

完這話,宋暄轉院走去。

馬都督看著宋暄的背影。

“宋大人留步,”馬都督道,“我還有些事請教。”他以為乞討已經是很不要臉的事,但聽了宋都督一席話,他卻覺得宋都督的臉皮也許比他更厚。

他真的要好好討教一番。

“宋都督在北方得的那些糧食……”

“我已經稟告朝廷,常州災荒,請朝廷賑濟。”

馬都督不心中歎:“我們遼東都司也缺糧。”

暄正道:“你可以自己去籌備。”

馬都督臉一沉,什麽籌備,分明就是搶。

……

“大爺和馬都督一起去書房了。”

徐清歡點點頭。

看來他們聊得很舒暢。

“我們也吧!”今晚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看看那位繡娘夜裏會不會有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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