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夫人立即站起，眼睛中不再是和善的神，而是多了幾分威懾。

邊的卻臉依舊如常，沒有半點變化。

徐清歡著馮太夫人上的衫：“太夫人服上的圖案，是五福捧壽圖，您穿著這衫，自然知道五福捧壽的含義。

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穿這件服的人，期自己平安康健，富貴綿長。

太夫人您能有今日的地位吃過不的苦楚，如今年紀大了，兒子終於能接過重擔，餘下日子若能富貴平安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可如果行差踏錯，別平安康寧，恐怕難得善終。”

徐清歡完這話微微抬起頭：“尤其第四福攸好德，德行兼備才是福氣，雖太夫人能有如今的地位手上必然早就染，但是如果為了權勢一味算計，恐怕也不會被人真心擁戴。”

馮太夫人聲音冰冷：“宋大的意思，如果老不照你的去做，就會家破人亡，敗名裂，不得好死。”

馮太夫人話音一落，屋子裏的氣氛立即張起來，陪著馮太夫人前來的人臉上都出憤怒的神。

徐清歡點點頭：“正是。”

馮太夫人眼中一閃厲：“這裏是北山部族的地方，宋大這樣肆無忌憚，真以為我會懼怕宋暄和安義侯府，不敢你分毫？”

徐清歡搖搖頭：“人不為己誅地滅，太夫人您隻需顧忌您自己，北山部族搖搖墜憂外患，很快就要麵臨關乎全族的抉擇。

我雖然境也艱難，但尚知強敵是誰，太夫人的境尚不如我。”

馮太夫人道：“你們周人都牙尖利。”

徐清歡搖搖頭：“太夫人穿著一周人眷的衫前來，不也是將自己當做周人，您能這樣前來，至從一開始就選擇了信任我們而非那庾家。”

馮太夫人聽得這話，臉上出一譏誚的神：“大周對我們奴兒幹各部族從來都是利用，有戰事時用我們族人的命去護衛大周，戰事結束又恨不得將我們丟在一旁，免得增加負累，這些年我見得太多了，若我北山部族有個閃失，你們大周兵馬恐怕不會前來援救。”

馮太夫人完這話，隻見徐清歡臉上出一笑容。

馮太夫人道：“宋大為何發笑？”

徐清歡微微抬起下頜，如釉般潔白的臉頰上出一抹驕傲的神：“我夫君會贏。”

馮太夫人一時愣住。

徐清歡道：“庾家愚蠢，被人利用自難保，李煦狡詐，為了利益不惜推出庾家自保，蕭家險，多年籌謀裏通外敵，唯有我夫君明磊落，前來北疆時邊隻帶幾百人，發現奴兒幹岌岌可危沒有離開，而是留在奴兒幹與馬都督商議對策。

如今朝廷已經知曉李煦謀，庾家也早就背上了叛賊的罪名，這些年海西和北山部族一直固守關卡，與韃靼早有仇恨，韃靼侵之後絕不會善待北山族人。

馮太夫人的沒錯，無論李煦還是庾家都是想要利用北山部族，他們無心也無力護北山部族周全。

而我夫君不同，他知道李煦利用蕭家和庾家故意挑起北山和海西部族爭鬥，目的是將他和馬都督圍困住，等我們力竭之時，李煦帶兵奴兒幹收拾殘局。

他也知道蕭家的算計，蕭家那些前朝餘孽與韃靼早有勾結，蕭家人一直不出，是因為他們盯了斡難河衛，想要等海西、北山部族大時，兩族人手必然撤出斡難河加爭鬥之中，那時候斡難河守衛薄弱，韃靼便可趁機來犯。

至於那庾家，先被李煦利用後輩蕭家挾持，直到現在仍不知真相，已經是一顆廢棋。

所以我夫君並未將庾家當做強敵，用兵馬牽製庾家時，將實稟告給朝廷，又讓人手守住斡難河，派人查清北山部族和海西部族的恩怨，不想兩族族人因此枉死。

我夫君是唯一能夠解決兩族困境的人。

奴兒幹的一切都在他帷幄之中，他也必然會贏下此戰。”

清朗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沒有懼怕，沒有遲疑，有的隻是篤定和自信，馮太夫人眼睛中難掩欣賞的神。

“如果他敗了呢？”馮太夫人道，“男人多數都靠不住，得好聽未必能夠做到，也許戰局張，他懼怕逃走了，我們這些人要怎麽辦？”

徐清歡微微一笑：“我願與馮太夫人打這個賭，我夫君一諾千金，相隨之人絕不相負。”

馮太夫人目灼灼：“若你輸了呢？”

徐清歡道：“那一定是他付出了命，人死了自然不能再守諾，真的如此……”

馮太夫人隻見宋大目嫻靜，年輕的臉上有一抹讓人無法質疑的神。

“我來殉他。”

徐清歡微微揚起角，淺笑著道：“馮太夫人與北山部族共存亡，我與我夫君同生死，我如此，夫君待我亦如是。

所以我們母子在這裏，北山部族也會安然無恙。”

“母子？”馮太夫人詫異地看向徐清歡的肚子。

徐清歡點點頭：“我們來之前，夫君派出兵馬查看周圍形，一定給太夫人帶來不困擾，那是因為發現了我有孕在，夫君本不想我前來，可我堅持要來見太夫人，父親信我、敬我才會答應。”

馮太夫人不知該些什麽好。

一個宋大已經是麻煩，不能護得宋大周全，我們北山部族恐怕要大難臨頭。

現在又加了肚子裏的骨。

真是麻煩加麻煩。

活了一把年紀，最後還要辛苦心。

兩個燙手山芋……

馮太夫人再次看向徐清歡：“宋大的那些話老很心，但靠老一人之言無法讓全族誠服，尤其是與海西部族的恩怨，一兩句話無法清。”

徐清歡道：“太夫人放心，我來到這裏就是要當年的案真相大白，隻有這樣大家才會解除芥，眾心城度過危難。”

馮太夫人端起茶潤了潤嗓子：“你的子之事我並不知曉，我會讓人去查。”

完這話馮太夫人向周圍看去：“我留下幾個人手任由你支配，萬一有風吹草他們也能幫忙。”

“多謝太夫人。”徐清歡起要行禮。

馮太夫人立即阻止：“大有孕在，定要好好將養，免得將來宋大人拿老試問。”

馮太夫人完這些站起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之前那些話大不要再了。”

徐清歡一時沒弄明白馮太夫人的意思。

馮太夫人道：“老守寡多年，聽不得這些話。”宋大那些話得容，很是看好這對夫婦，但是想及自己不免有些心。

唉，誰苦命呢，夫君去的早，好不容易相中一個人，卻油舌，難以托付。

馮太夫人想想那男人忍不住開口道：“聽王爺又納妾了？”

徐清歡的目落在馮太夫人的衫上，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