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二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匕首刺破他上的甲，紮進他的皮之中，那莫征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十分有力氣，庾二爺用足了勁道才算將莫征甩下了馬，來不及去管莫征，庾二爺力催馬繼續向前逃去。

多年與父兄征戰沙場，對於眼下的勢他十分清楚，再遲疑就定然會被北山部族擒獲。

“快撤。”庾二爺大聲呼喊。

庾家的兵馬如水般退去，迎上來的卻是北山部族的人。

“母親，”蕭二姐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我們怎麽辦？父親會來救我們嗎？”

蕭太太抿住，剛剛才發現被人算計，老爺那邊自然不可能提前收到消息，等知曉這裏的變故時恐怕已經晚了。

“無論他們怎麽問都不要，”蕭太太看向蕭二姐，“聽到沒有？什麽話都不準，隻要你父親安然無恙，我們就還有機會。”

蕭二姐睜大了眼睛，半晌才點了點頭。

蕭太太眼看著北山部族的人越來越近，現在隻期紀太太那邊能利用庾三做些事，隻要讓臚朐河周邊的衛所起來，這次就不算滿盤皆輸，也許還可以借此恐嚇北山部族，北山部族不肯出兵助他們，卻也不一定就會幫大周朝廷。

……

庾三姐地盯著閉的兩扇門，冠子已經給帶來消息，哥哥知曉了的境，很快就會來救，恨不得立即擺紀太太，在這裏一也待不下去了。

“玉竹，”庾三姐道，“你聽聽外麵是不是有靜？”

玉竹心翼翼地走到門口，悄悄地聽過去，半晌失地搖了搖頭。

二哥怎麽還不來。

庾三姐蒼白，整個人已經虛弱無力，還好吃了冠子送來的藥，否則整個人都無法支撐下去。

“有人來了。”

聽到玉竹的聲音，庾三姐立即看向門口。

門打開，紀太太走了進來。

紀太太臉上滿是笑容，看到庾三姐之後殷勤的上前：“三姐，奴婢給您拿來新和頭麵，讓奴婢服侍您穿好吧！”

這些日子隻能草草梳洗，庾三姐向紀太太要了幾次衫，紀太太都不理睬，今日卻怎麽會想到給拿。

庾三姐狐疑地看著紀太太。

“怎麽是大紅的。”玉竹皺起眉頭。

紀太太笑道：“三姐去見北山部族的族長和太夫人，自然要穿得華麗一些。”

紀太太完手去整理庾三姐的發髻，伏在庾三姐耳邊道：“您是庾家三姐，李大人將來的妻室，這樣華的才配得上您。”

庾三姐冷聲道：“馮太夫人是長輩，大紅恐怕不合適，紀太太再選一套拿過來吧！”

“沒有別的了，”紀太太回答的很幹脆，“您是穿著這一前去，還是換上新，您了算，隻不過您現在穿著這些，像是被朝廷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前去北山部族求助……

奴兒幹這些部族的人市儈得很，您這樣不會請來兵馬，隻會讓他們厭棄。”

庾三姐怒氣湧上口，讓幾乎不過氣，也不能忍自己一臭味兒站在北山部族人麵前。

庾三姐站起：“我去東屋裏換，不用你跟著。”

紀太太順從地應了一聲。

走到屋子裏，玉竹拿起那套新來看，料子用的是蜀錦，繡著上麵墜著一顆顆圓潤的珍珠，看著就十分的華。

“這姐穿起來定然很漂亮，就是……”玉竹不上來，有些太過華麗了些，這紅錦多數用來做嫁。

庾三姐將穿上，華麗的將襯得格外漂亮，庾三姐卻無暇去看自己的模樣，轉向外麵走去。

“三姐真漂亮，”紀太太早就等在那裏，手中捧著梳子，“奴婢也有一雙巧手，來給您梳個朝雲近香髻。”

庾三姐耐著子坐下來，紀太太的頭發還沒梳完，就看到有人為西屋裏那些子也送去了新。

庾三姐愈發覺得不對了，冷聲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你知道我的脾，若是定要逆著我的意思，我……寧死不從。”

紀太太忙道：“奴婢知道，決計不敢糊弄三姐。”

“可惜了三姐這張臉，”紀太太道，“不過奴婢用薄紗為您遮擋一下，不仔細看就瞧不出來了。”

紀太太今日仿佛一心一意地裝扮庾三姐。

香薰過的薄紗用金鉤別在發髻上，遮擋住庾三姐鼻梁以下的臉頰，讓的麵容半遮半掩間更添了幾分風姿，妖嬈的如同神仙妃子。

“好了，”紀太太十分滿意，“我們也該出發了。”

庾三姐頓時慌地向外麵看去，他們就要去北山部族了，二哥卻還沒有來。

玉竹也張地攥了手。

紀太太卻已經在催促：“三姐快些吧，不要誤了時辰，大家可都等著呢。”

庾三姐隻得抬腳向外走去，剛踏出屋門，就覺到一雙雙眼睛落在上，目放肆不加遮掩，讓有種被辱的覺。

“冪籬呢？”庾三姐看向紀太太。

“您用不著那些，”紀太太笑道，“鄉隨俗，奴兒幹部族的人不講究這個。”

紀太太看到有人抬箱子，立即囑咐道：“慢著點，這些都是貴的細，不要有半點的閃失。”

庾三姐走出院子，有人牽馬過來，純白的駿馬，馬鞍用紅的綢緞裹了起來，就連馬轡也是鮮紅的。

管事媽媽前來服侍庾三姐上馬。

“這是要做什麽？”庾三姐開始慌張，看向那一隻隻檀木箱子，還有箱子上拴著的大紅綢緞，這不像要去北山部族做客，而是……要嫁娶的模樣。

“三姐快上去吧。”

庾三姐還沒回過神，邊的婆子一哄上前，強拽著上了馬。

“放開我，你們放開，”庾三姐掙紮著大喊，“玉竹，玉竹……”

庾三姐轉過頭去，隻見玉竹已經被人牢牢地按住，一柄長刀就放在玉竹的脖頸上。

玉竹張開剛要話，那長刀一，一顆人頭被斬落，接著是噴出的鮮。

庾三姐瞪大了眼睛著眼前的形，玉竹的子直地倒在了地上，上的很快被鮮浸了。

紀太太笑著道：“三姐，我知道您烈，不得已要用這丫頭的命提醒您，死比活著要可怕的多。”

庾三姐半晌才想起要息，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渾抖，幾乎癱在馬背上，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婆子將的腳纏在馬鐙之上。

“這馬兒都是訓過的，您就算逃走，隻要我讓人吹一聲口哨，它就會乖乖地跑回來，所以您也不用打別的心思，免得浪費力氣。”

“為什麽？”庾三姐看著紀太太，“我從未害過你，你為何要這樣害我？”

“這是您的命，”紀太太神平靜，“也許是您上輩子欠下的債，又或者您本就該如此，自己選的路，自然要走完，你們求富貴的時候，早該想過跟隨而來的還有災禍。

再，奴婢也是為了庾家好。”

“你要將我嫁給誰？”庾三姐驚恐之中聲問道。

“不知道，”紀太太看向不遠，“那就是臚朐河，奴兒幹各族有不將士都駐守在那裏，如果誰能帶兵相助庾家，誰就能娶到庾三姐，拿到庾家這些財寶，當然這隻是庾家財寶的一部分，庾三姐還有更厚的獎賞。

庾三姐恤夫婿，還帶來了幾十個挑細選的妾室，這麽多鶯鶯燕燕，誰能不心呢？

那些人會為了您廝殺、爭鬥，畢竟許多人早就不想守著衛所了，與其困在這裏，倒不如兵行險著，來求庾家的富貴。

您，您是不是很重要？不枉我服侍您一回，將來您的名聲必然傳遍整個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