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整軍向北方進發。
張虎依舊沒有消息送回來。
烏楊立了大功,對周圍的況又很悉,一直跟隨在李煦邊。
“看來宋暄將兵馬都聚集在福餘衛周圍,如果讓他和馬都督穩固了衛所,以咱們的兵馬真的難以與他們對抗,”烏楊著一臉欽佩地看著李煦,“還是公子深謀遠慮,趁著他們疲於布置之時手……”
烏楊喋喋不休地著,李煦仿佛並沒有將這些話聽進耳中。
半晌李煦才道:“你在北疆多年了。”
烏楊思量片刻:“十餘年,自從簡王爺安排我去衛所之後,我就一直留在這裏。”
“我第一次進軍營也是在這裏,”李煦淡淡地道,“北疆衛所很多,每年向朝廷呈報的兵籍數目相差甚大,隻要與這裏的百戶一聲就能衛所謀職,隻不過得到的餉銀很,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北疆必然會為朝廷最大的禍患。”
那時他不過是個剛出家門的年,心中的想法很單純,想著奴兒幹太遠朝廷不知這邊的形,等他有了功名就將積已久的弊政據實稟奏,離開衛所去往西北軍營曆練之前,他與周玥還將領來的餉銀全都給了村中的百姓。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的很,朝廷怎會不知北疆的事,簡王早就開始利用奴兒幹。
李煦道:“簡王才是深謀遠慮之人。”
烏楊一臉憤恨:“如果王爺坐在皇位上,哪裏會有這麽多戰禍,”著他看向公子,“好在王爺將公子保護的很好,公子會帶著我們完王爺的大業。”
李煦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清朗的空之下,一甲胄的他,看起來氣宇軒昂,那抹笑容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風姿。
李煦的聲音比往日多了幾分溫和:“你覺得我很傻嗎?”
烏楊一怔,下意識地收了手指:“公子這話從何而來?”
“簡王何曾護過我?”李煦道,“我對於他來本就無足輕重,若非我有幾分聰明,他大約都不會讓陸先生前來李家。
後來簡王培養我,在我上也有付出了些神,但並不是因為護我是他的脈,而是因為他覺得此時的付出,將來可以從我這裏得到更多。”
烏楊的臉微微一變。
“我永遠算計不過簡王,”李煦目深遠,“我也想過要變他,這樣就能知曉他的心思,了解他的想法,從中探查出他的謀劃,然後為自己找出一條活路,可最終發現,無論我變什麽模樣,都不及他冷。”
李煦完轉頭看烏楊:“烏副將覺到很熱嗎?已經汗襟了。”
烏楊立即抬起袖子掉額頭上的冷汗:“公子見笑了,末將就是有這樣的病。”
李煦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永遠擺不掉他的算計,即便他死了那麽久,我還是沒有離他的掌控,對嗎?烏副將?”
烏楊吞咽一口,不知該些什麽。
“那驕什麽樣?真的十分厲害嗎?坐上金月可汗之位很不容易吧?是否要與前朝人聯姻?這其中的過程我猜不到,但能想象得出,簡王為此費盡心機。”
李煦完這些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惜了造勢再多,現在的時機卻不好,簡王的謀劃被宋暄和徐清歡知道太多,如果不重創宋暄,任由他回到東南,將來會為大患,拿下奴兒幹就不同了。
打贏這一仗拿下奴兒幹就等於功了一半,所以金月可汗不能放過這次機會,可宋暄不容覷,金月可汗就命你們查明奴兒幹布兵的況,最好讓我與宋暄衝突,我牽製宋暄的兵馬越多,對於金月可汗越有利。
你來幫我,以那些百姓命為代價拿下這衛所,除了想讓我對付宋暄之外,也是要我與大周徹底決裂,與宋暄再無和解的可能。”
烏楊現在很想調轉馬頭立即逃離這裏,他眼睛中不由自主浮起一恐懼,李煦沒有讓人去查問,卻猜到了這些。
李煦道:“你不用張,”他口氣輕鬆就像是在跟家人談,“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的安排,隻要來問問我就好了,自從我進奴兒幹時起,我就沒有了退路,我是簡王爺的棋子,自然早就與金月可汗在一盤棋上。
到底我們的目的相同,殺了宋暄我才能有條活路。”
烏楊手心裏都是冷汗:“公子……你……”
李煦道:“我沒有揭穿你,也沒有想要對付你,就是知曉這一點。
我讓張虎去攻打馬家,就是要大戰開始時馬家不能前來支援,這樣我對付宋暄能多些勝算,可我支持不了太久,金月可汗如果想要出兵,此時是最好的時機,除掉宋暄之後,金月可汗至能拿下臚朐河以北的衛所,到時候我隻求一個安之地。”
烏楊心中一喜:“公子的意思是要與驕聯手。”
“何談聯手,”李煦道,“我早了,我早被放置在那棋盤之上,我沒有別的路能選擇。”
李煦完這些又去看烏楊:“奴兒幹還有多人能用?這一戰我們要集結所有兵力。”
烏楊道:“雖然不多,但也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還有一件事,”李煦著急行在前的兵馬,“你要送消息給可汗,讓可汗不要錯過機會,宋暄的妻室和舅兄都在臚朐河和斡難河附近,拿下他們就能要挾宋暄。”
李煦到這裏遲疑了一下。
烏楊道:“公子還有什麽吩咐?”
李煦收起臉上的笑容:“抓到宋大盡量不要傷,活著比死更有用,如果可以的話,最後都結束之後,請大汗將宋大給我置。”
烏楊低頭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將消息帶到。”著他臉上出莫測的笑容,都庾家被李煦利用,李煦對那庾三姐沒有半點的意,現在看來一點沒錯。
倒是那位宋大,李煦提及的時候出如此的神,是男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含意,這宋大不止是宋暄的肋,也是他李煦關切之人。
烏楊再三謝李煦,然後退下安排事宜。
李煦麵容舒朗,上的披風鮮紅,讓他多增添了幾分,方才那些話也不全都是假的,他與金月可汗聯手是真,隻不過區別在於,誰能算計過誰。
還有一句話,是他之前未曾想過的,如果最後他們贏了,希金月可汗能將徐清歡帶來給他,他有許多話想問徐清歡,希能解開他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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