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安排妥當，行宮中的員陸續告退，皇帝看向一旁的王。

皇帝道：“王一直不話在想些什麽？”他將王帶來行宮之後，王一直默默地候在一旁，沒有任何的見解。

王忙止住了腳步，站在那裏躬回話：“微臣將宗正寺的事務安排妥當……”

不等王完，皇帝打斷王的話：“我問王的是這場戰事。”

王吞咽一口：“微臣多年沒有帶過兵，不敢妄言。”

皇帝終於沒有了耐心：“王知道我的是什麽。”

王遲疑著半晌沒有話，終於他下定決心：“微臣聽到洪大人的那番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皇帝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他就知道在簡王的案子上，王了宋暄恩惠，心中自然對他的決定頗有微詞。

“照王爺的，朕就應該等著宋暄謀反。”

皇帝的口氣淡漠，其中不夾雜半點的，王聽得渾一凜，立即跪下來：“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是覺得如果皇上對宋暄施恩，也許宋暄願意一心一意為皇上效命。”

皇帝眼睛中芒一閃，失地看著王：“那是魏賊的子嗣，他能懂得什麽是皇恩浩？他本不知‘忠義’二字如何書寫，否則他就不會藏在東南，換個名字再朝廷，還與安義侯長親。”

皇帝到這裏愈發義憤填膺：“都是些不知恩的東西，先皇留了徐氏一門的命最終如何？還不是背叛朝廷，背叛了朕。

你還想讓朕再讓步？”

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

王立即聲道：“皇上息怒。”

“你是否也想跟著魏賊一起反了。”皇帝威嚴冷的聲音傳來。

王一頭叩在地上：“臣惶恐……”

“順郡王也是你府上的常客，嘉善長公主，華長公主都過徐氏恩惠，你們私下裏是不是早就知曉了一切，都在瞞著朕？”

王抖的更加厲害。

皇帝道：“所以你才送信給北山部族，幫助宋暄。”

王驚訝地抬起頭：“皇上，微臣是怕奴兒幹戰，微臣這樣做是為了大周朝廷，絕沒有私心，請皇上明鑒。

嘉善長公主和華長公主也是因為案子認識徐清歡，簡王案卷進去的宗室更多，真要這讓算，豈非……豈非所有人都有嫌疑。”

皇帝看著抖如篩糠的王，冰冷的神爬上他的臉：“無論是誰，隻要敢依附魏賊，朕絕不姑息，希王能夠管好宗正寺，不要讓宗室出任何子。”

王應了一聲，再次叩拜，然後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皇帝瞇起眼睛，他料想王不敢反，他就是要敲山震虎，讓所有宗室都知道對他存異心會是什麽下場。

王從大殿中走出來，心事重重地回到住，一夜沒有睡，他覺到無比的疲憊，想要躺下來睡一覺，閉上眼睛耳邊卻是皇帝威嚴的聲音，然後他就想起魏王案時被斬殺的人，一顆顆人頭落地，流河。

目一轉，他發現自己也跪在地上，頭頂是高高揚起的刀刃。

王立即從夢中驚醒，汗水了衫，他正要緩一緩神，眼前就飄來張大臉，王一顆心差點從膛跳出來，當看清楚那張臉上的大之後，他才過一口氣，不至於被嚇暈厥。

“你這是怎麽了？”順郡王低聲道，“連我都不認識了。”

王目炯炯地盯著順郡王，順郡王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裏，這都什麽勢了，還是一副滿不在意的神。

“快滾，”王怒道，“你不想活了，不要連累老子。”順郡王府與徐家聯姻時已經讓皇上不滿，齊德芳親之後，這一家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東南，已經被認定是魏王黨，現在戰事當前，如果朝廷發現了順郡王的行蹤，會立即將順郡王下獄。

順郡王頗為不滿：“許久不見，王爺就這樣咒我。”

“你到底想做什麽？”王從床上起，然後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口的管事。

管事就讓順郡王這樣闖進來，這條泥鰍將他家中當府，可他不想就此變泥潭。

“王爺能否啊？”順郡王道，“皇上有沒有將怒氣發放在王爺上？畢竟簡王陷害王爺時，是宋暄救了王爺。”

王的麵難看。

看著王氣媳婦的樣子，順郡王道：“忍不住為宋暄話了？結果皇上不肯收兵，還質疑你也是魏王黨。”

王別過頭，順郡王轉湊過去：“你是不是做了噩夢？夢見……”他向脖子上比了比。

王恨不得將耳邊的蒼蠅死。

“這可怎麽辦？當年你們給了我名帖，是宋大人若有用，必然全力以赴地幫襯，不知還作不作數。”

王上的汗都豎立起來，他瞪圓了眼睛看著順郡王：“原來你們那時候就開始謀劃，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故意四遊走服我們，就是等的今***著我們為宋暄做事？”

“謀劃什麽？”順郡王道，“我可從來不曾向宋暄求證過他的份，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向你們要名帖也不是宋暄的主意，是我自己想到的。

宋暄為了揭穿簡王，很有可能暴份，到時候皇上必然想方設法針對他，那些他救過的人，為此也會遠遠避開，生怕被他牽連。”

順郡王到這裏看向王，王臉頓時漲得通紅。

“當然這都是本分也不該挑剔，誰不想好好活著對不對？宋暄救人時也沒想過回報，就像當年魏王臨危命穩住大周政局是一樣的，”順郡王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我心眼，我害怕有人會落井下石，著點東西，就多幾分踏實。”

王被的啞口無言。

順郡王從懷中掏出一張名帖：“為了讓你更安心一些，這名帖也還給你，算是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從今往後形同陌路，大家各自珍重吧！”

順郡王丟下名帖轉就走，王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覺得心中一空，仿佛一下子被拿走了好些東西。

“你將話清楚，什麽形同陌路，各自珍重，還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你以為你是誰。”

順郡王揮揮袖：“喪家之犬不配提名，將來到了那邊也無麵見齊氏列祖列宗，到了這一步還人人自危，陷大周於水火之中。

齊氏早就不配手握下。”

“韃靼真的會趁機來犯？”王攔住了順郡王，“你不是騙我的？”

“信不信，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順郡王仿佛一下子變了鬧別扭的孩子。

“好了，”王道，“既然你能來找我，就對我有些信任，你北疆的勢，我們該怎麽辦？”

順郡王道：“朝廷攻打東南，東南將士隻會守城不出，因為要將兵力留著對付韃靼，王爺也認識幾名將領，希他們也不要向同袍下手。”

王點頭：“我會盡力去勸，隻怕皇上求勝心切，拖不了太長時間。”

“不用太久，”順郡王道：“韃靼不會等那麽長時間，很快就會手，除此之外，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王爺要配合我們做件事。”

“什麽？”王口一陣慌跳。

順郡王道：“擒賊先擒王，為了對付韃靼，早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