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沐父被沐月白直率坦白的咒罵氣到,當即便將掌更往上揚了揚,“你這個逆!”
走廊里仍舊能夠聽到病房里傳來的哭聲。沐父將沐思暖的哭聲聽到耳朵里,只恨當初剛生下沐月白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掐死。
沐月白盯著沐父高高揚起的掌躲也不躲。心里清楚,沐父生氣歸生氣,但這會兒大抵是不敢多一手指頭的。
起碼在弄清楚和顧言庭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之前,沐父都是不會朝真格的。
沐父固然是沐思暖的,但這種卻遠沒有他自己的分量要來得多。
沐父這種人,平日里看著還算是道貌岸然,但真正是人是鬼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伯父,”走廊盡頭,顧暮衡氣吁吁的趕了過來,“伯父,思暖怎麼樣了?”
應該說,沐月白還是算對了。沐父高高揚起的掌到底還是沒有揮下去。他在看到顧暮衡的那一刻就立馬迎了上去,嘆著氣和他說著沐思暖的況。
“暮衡啊,我們家思暖的臉這次怕是……”沐父嘆了口氣,眼中卻不聲的打量著對面顧暮衡的臉,“你若是想要同分手,伯父也不怪你。”
沐父是算準了顧暮衡的脾氣秉才這樣說的。
他很清楚,顧暮衡其實并沒有那麼喜歡沐思暖,說到底不過是見起意,再加上好面子、裝闊,沐思暖這張臉要是真的毀了,那顧暮衡肯定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日子久了就會找出各種各樣的借口和分手。
可如今他這樣直白的將要顧暮衡分手的話擺到臺面上來說,顧暮衡即便是出于面的考慮,也必然會另做打算。
最起碼,能保證沐家的利益最大化。
果然,顧暮衡在聽到沐父這樣說之后臉倏然一變神也跟著一變再變。
“伯父莫要這樣說。我得是思暖,又不是思暖的臉,我是不會同分手的。我給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不會出事。”
果然。
沐月白冷眼看著沐父和顧暮衡之間你來我往的表演,只覺得好笑和惡心。
“伯父,我想知道思暖的臉到底是怎麼弄這樣的。”顧暮衡突然問道。
被問到這個問題,沐父當然不會說是沐思暖自己摔得。
他恨恨的看向沐月白,面上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還不都是沐月白這個死丫頭弄得!若不是,思暖的臉也不會這樣!”
果不其然,顧暮衡在聽到沐父這樣說之后,看向沐月白的眼神越發厭惡起來,甚至連同前幾日在顧言庭那邊到的火氣,一同發泄給沐月白。
“沐月白,你怎麼這麼歹毒?思暖那麼替你著想、為你說話,到底是怎麼惹到你了,讓你這樣害?”
“我歹毒?”沐月白簡直快要被他給氣笑了。這人怎麼又蠢又壞,跟沐思暖那個人可還真實般配的很。
“顧暮衡你清醒點吧,”沐月白指著顧暮衡說道,“別說沐思暖的臉不是我弄的,就算是我弄得,那也是活該。”
說到這里,沐月白又抬頭看了顧暮衡一眼,嘲弄道,“說起來,你和沐思暖還真是渣男賤,天生一對的般配。你說顧言庭那麼明能干的一個人,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蠢貨侄子?”
不提顧言庭還好,一提顧言庭他就更生氣了,當即什麼也顧不得了,抬起手來就朝著沐月白的臉上揮去。
怎麼又來這麼一出?
沐月白看著顧暮衡揚起來的掌也不閃躲,臉上甚至還帶這些麻木。
真的,他們就不能來點新鮮些的東西嗎?除了揮掌還是揮掌,廢。
“顧暮衡,你自己想清楚,你這一掌打下去,明日你叔叔知道了的話,你猜他會是個什麼反應呢?昨日他能將你趕出房間去,向來明日就能……”
讓人狠狠收拾他。
顧暮衡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顧言庭那張古井無波的臉,囂張氣焰瞬間平息,瑟瑟然的將手放了下來。
這個空當,一直在外休假的袁照大夫終于從外面回來了。來的時候腳步匆匆,上甚至還帶這些冷意。
“怎麼都在這兒堵著,讓開一點,我要去看一下患者怎麼樣了。”
雖然是被威脅迫著過來的,可袁照到底是個醫生。哪怕是出于醫生的職業素養,他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以病人為主。
可好死不死,顧暮衡才剛剛了沐月白和顧言庭的氣,無發泄,只能將火氣撒在他的上。
顧暮衡讓也不讓,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甚至還故意擋住了袁照的去路。
袁照怎麼也躲不開,只能原地站住。
“你就是沐思暖的家屬嗎?再不讓開,患者的臉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了。”袁照忍著脾氣開口說道。
可顧暮衡還是不肯讓開。
他挑釁似的看著袁照,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筋搭錯了地方,“你是大夫,要是思暖的臉上留了疤,你可別想推責任。我可是顧家的人,倒時候要你好看!”
袁照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一下煩躁的緒。
可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口還是堵著一團火氣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而此時此刻,顧暮衡仍就站在他對面喋喋不休的罵著。
著實聒噪。
走廊上旋即響起了“啪”的一道響聲,原本被袁照夾在懷里的文件夾被扔在地上,而袁照本人也直接將上的白大褂給下來丟到了一邊,徑直走到沐月白的后。
“師姐。”
他開口喊道。
這一聲著實是把周圍的所有人給嚇了一大跳。
師姐?就沐月白?
沐月白卻并沒有理會此刻眾人的驚訝。
只故作無奈的看向袁照,意有所指的勸他,“該治病還是要給人家治病的,不然,人家病人家屬可是要毀了你的。你都不怕麼?”
“毀我?”袁照冷笑出聲來,一臉的無所謂,“他們也配。凡是欺負師姐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既然是我的敵人,那我才不要去給治病呢。”
說到這兒,袁照笑得聲音更大了幾分,“只是至于病房里頭的那位,怕是就要頂著拿到口子過上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