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和臨淵已經重新上前將宋璃架了起來,宋璃抓著宋玉的手,哀嚎更厲害了:“哥,你救我,哥,你幫我去求求三爺,哥哥……”
宋玉也抓了宋璃的手,不肯松開。
陳屹眼看著鬧出這麼大靜,面容一沉,聲音冰冷:“宋醫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還不放手的話,不但害了宋璃,也會害了你自己。”
宋玉面慘白,像是陷了兩難抉擇,但見臨風和臨淵要強著宋璃上車,他突然雙膝一彎,筆直跪在了大門口的青石板路上。
沈西驚著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宋玉卻說跪就跪,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等于將自己所有的尊嚴都丟在了地上。
宋璃跪下后并沒有求,而是說:“陳書,麻煩你告訴三爺,我愿意替宋璃罰!”
陳屹蹙眉:“你想好了?”
宋玉低著頭,嗓音低沉又決然:“是的,我想好了,我愿意替宋璃罰!求三爺全!”
那邊臨風和臨淵也靜靜看著他,又看了眼嚎啕大哭的宋璃,眼中厭惡更深,臨風人拿了塊巾過來,直接塞進了宋璃里,世界終于清凈了。
陳屹上樓,去請示墨司宴。
沈西的眉心卻一直蹙著,能讓宋玉這麼視死如歸的懲罰,肯定不會輕,只是就這麼點小傷,也犯不著如此興師眾吧?
陳屹經過邊時,想開口說什麼,但陳毅面凝重,沒給開口的機會,只好默默跟上了陳屹的腳步,同他一起到了墨司宴的房間。
墨司宴確實已經醒了,腦袋后面墊了兩個枕頭,看起來就像是半躺著,俊的臉上不見喜怒,漆黑深沉的眼就像一汪平靜無波的大海,還未等陳屹開口,他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都聽到了,宋玉愿意替罰,那便罰,不過雙倍!至于宋璃,不應該再出現了。”
饒是陳屹,聽到雙倍懲罰的時候,還是背脊僵了一僵,但他還是開口:“三爺,您和沈小姐都傷了,宋玉的懲罰,能不能稍后再執行?”
“不用,安排其他醫生過來。”
“是,三爺,我這就去安排。”陳屹躬退了出去。
沈西站在一邊,聽著他們打啞謎似的,有些云里霧里,雙倍懲罰是什麼,還有宋璃,不應該再出現了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要殺了吧?
雖然很討厭宋璃,可這后果未免太嚴重了吧。
面一白,跑到墨司宴跟前:“不是,我也就了這麼點小傷,不用鬧出人命來吧,宋璃罪不至死啊。”
墨司宴涼涼視線落在臉上:“你還有心思替求?”
“我這哪里是替求啊,我是覺得你這是不是有點草菅人命了,這麼對一個喜歡你的人,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照你這麼說我現在還應該把請上來在我邊好好伺候我照顧我?”墨司宴眸子一沉,嗓音不自覺低了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西突然覺得自己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都說墨司宴在南江只手遮天生殺予奪,原來對待人命他們是真的這麼隨便的……
“我就是擔心你,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嘛,雖然你權大勢大的,可也不能真的是手眼通天吧,萬一東窗事發呢,宋玉要是替妹妹報仇怎麼辦?”沈西絞盡腦搜腸刮肚,總算找了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
墨司宴冷哼一聲:“誰說我要殺了了。”
“啊,你不是讓不用再出現了嗎?”
墨司宴白癡一樣看著:“難道只有死才可以讓一個人不出現嗎?把送走不行嗎?”
“……所以你不是要殺了?”沈西覺自己里的又重新流起來。
墨司宴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沈西有些訕訕的,甩了甩手可以活的右手:“那個,你不,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樓下給你盛碗粥上來!”
說完,就一溜煙跑下了樓。
樓下,宋玉和宋璃都被人帶走了,臨風臨淵也走了,就剩下陳屹和一堆守在門口的保鏢。
這會兒沈西心松快下來,見陳屹仍舊一臉凝重模樣,不由奇怪:“陳書,宋醫生到底會到什麼懲罰?你看起來這麼憂心忡忡的。”
陳屹深深看了沈西一眼。
雖說今日這事也是害者,但宋璃也是因為的緣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最后還連累了宋玉,他們都是曾經一同出生死可以將后背給對方的隊友,如今卻因為沈西……
“不會死。”
只會半生不死。
不知為何,聽到陳屹說不會死三個字,沈西卻覺得比死亡更沉重,連帶著,的心也跟著蒙上了一層翳。
沈西去廚房盛了一碗粥端上了樓。
墨司宴半靠在床上,居然已經拿著電腦在辦公。
沈西走到他床邊,將碗放在床頭柜上:“先喝粥吧,你也一晚上沒吃東西了。”
“你喂我。”墨司宴頭也不抬的說。
沈西瞪著他:“你好意思讓一個手傷的人喂你喝粥?”
“先放著吧,待會兒再吃。”他眼睛盯著電腦,頭也不抬地說。
沈西張了張,卻沒有再開口。
算了,吃不吃,反正的人又不是他。
只是看著墨司宴那蒼白的面,沈西沒來由的心底不舒服,又看了眼快要冷卻的粥,沒好氣的拿起勺子,直接塞到他邊。
墨司宴總算抬頭看了一眼。
沈西板著臉:“看什麼,張!”
墨司宴岑冷的薄一張,沈西就把勺子了進去。
一勺又一勺,一碗粥很快見了底。
“嗯?”
墨司宴覺自己還沒吃飽,但沈西沒有再喂,便抬起頭來,就見沈西已經端著碗站起,沖著他撇:“你一個四肢健全的大老爺們,好意思讓我一個左手殘廢喂你!”
墨司宴輕笑出聲:“那待會兒我喂你?”
“誰要你喂!”沈西呼吸一窒,繃著臉轉,“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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