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革委會辦公室。
劉娟站在科長趙勝利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哭的那一個凄慘,仿佛到了天大的委屈。
“二弟,向東是你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老實聽話,年年都是三好學生被老師夸獎,這樣懂事的好孩子,怎麼可能做違法紀的事?
他就是因為太老實,太單純,著了那些妖妖嬈嬈知青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多知青為了回城的名額搶破頭,那姓宋的小妖,指不定從哪里知道向東跟二弟你的關系,設了個套等著向東往里鉆,這哪能防得住?”
趙勝利聽完之后,沉默半響,方正的臉,面無表,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麼。
劉娟也不是傻子,最會拿趙勝利的肋,“向東點委屈是小,畢竟他的清白咱們都知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但二弟,你的工作才是頂大的事,我就怕他們會獅子大開口,拿向東的事威脅你。”
“大嫂,你別哭了,先坐下,向東的事,我這個當二叔的,不可能坐視不管。”趙勝利倒了杯熱水,推到劉娟的面前。
劉娟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二弟,那就勞你多費心了,向東畢竟是咱們老趙家的獨苗苗,還等著他延續脈呢。”
王勝利沒兒子,這麼多年,一直把趙向東當親生兒子養,自然是有的,“大嫂你放心,我已經給那邊打招呼,沒啥大事,就是有一點,這事還得需要當事人的諒解書。”
劉娟出了辦公室的門,臉上的弱被濃濃的恨意取代,一腳把路邊的草碾了個稀碎,這些賤種,敢他兒子,非得給他們個教訓不可!
還有宋那個浪貨,要不是長得妖妖嬈嬈的,故意勾引兒子,能搞出這麼多的破事?一定會找個機會劃花那賤人的臉,再把賣進窯子里當!
不行,得再去一趟王家村,早日解決這事,兒子還滿是傷,被關在里邊呢!
在劉娟恨得牙的時候,王老太也又哭又鬧起來。
“蒼天啊,大地啊,大家快來給我評評理吧,宋這個賤人,眼紅我大孫子有才華過得好,就背地里使絆子,將我大孫子搞進了局子,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人,我的命好苦啊。”
一路顛倒黑白,連說帶唱,鬧騰的滿村都知道了這事,你推我地跟在后邊看熱鬧。
一群人浩浩往陸家去,紛紛要找宋求。
王老太坐在陸家門口的地上,拍著掌哭,“外甥媳婦誒,求求你做做好人吧,別跟你表弟計較,有什麼事沖著我這個老婆子來,只要放了耀,老婆子我當牛做馬,當丫鬟伺候你都行啊。”
宋正在家里做裳,手指頭上了好幾個針眼,又疼又,本來就煩的不行,聽著外面的大戲,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這些人是不是閑的啊,他們沒有自己的事干嗎?
急匆匆往外走,一把打開門,“姥姥!”扯著嗓子,用盡全力大喊,可算是把王老太的哭嚎住了。
“王耀是自己去公安局自首的,您就算來我家喊破嗓子,我也沒那麼大權利,把他放出來啊。”
王老太坐在地上撒潑打滾,攥著拳頭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心臟,一張老臉悲慘得跟快要枯萎的老樹皮一樣,“外甥媳婦,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你有氣沖我撒,耀是無辜的。
我老婆子今天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以前是我說話不中聽,求求你行行好,看在我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寫一份諒解書,就說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放過我耀吧。”
宋聽了半天,這才明白老太太心里打著什麼如意算盤,想讓寫諒解書,然后把王耀那個人渣跟趙向東那個殺人狂放出來,繼續嚯嚯人?絕不可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審判壞人是警察的事,是法律的事,跟我沒關系。”冷冷說著。
王耀的親娘胡紅玉,噗通跪下,抱住宋的小哭嚎起來,“!算妗子求你了行不行,你放過耀吧,他可是你表弟啊,你不能這麼狠心,求你了,高抬貴手吧。”
人群里,有人嘟囔道:“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有這麼狠心,把親表弟送去蹲大牢的,況且長輩都跪下求你了,你就原你就原諒了能咋滴,心的跟石頭一樣,不遵半分孝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這時候陶蔓茹聽到靜,跑過來,指著怪氣的人,張口就罵:“你這個比腰帶還松的張巧,你不是的?居然能說出這麼喪良心的話!那就等哪天,你閨在家里呆的好好的,被壞分子進屋子里時,我等著看你,還能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巧也不是省油的燈,叉腰瞪著陶蔓茹,破口大罵,“陶蔓茹!你是不是死了男人,的厲害!敢咒我閨,也不怕你口舌生瘡,腳底流膿,爛死你個賤貨!”
陶蔓茹冷笑一聲,“真是刀沒在自己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疼。剛才不是還勸宋諒解嗎?怎麼到你閨了,就知道厲害了?我勸你開口之前,多為子孫后代積點德,別什麼閑事都管!”
在場的好多人都是有兒有孫的,要是晚上被進來的是自己家,想想,就讓人膽寒。
眼見著輿論轉了向,王老太不甘心道:“宋這不是沒被欺負嗎?還好好的站在這,關我大孫子什麼事,我大孫子就是帶個路,至于逮著這點小事不放嗎?”
宋怒極反而平靜下來,“姥姥,我還是那句話,至不至于的,我說了也不算,得看警察那邊審完了怎麼判,警察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不過就是不知道,要是被警察看到耀表弟床底下放的那些書,會不會……”.
“!”胡紅玉尖一聲,急忙喊住宋,一副很慌張很害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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