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市，醫院。

溫雅發了一通脾氣，將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溫景和來的時候，一個橙子正好滾到他腳邊。

他突然的出現令溫雅慌，“爸，爸爸。”

溫雅迅速整理好自己猙獰的面孔，并眼神示意臉上被砸出淤青的護工快點收拾這一地狼藉。

護工捂著臉去撿地上的東西，先撿起的是溫雅的手機，一屏幕的裂紋，可以想象摔的時候，溫雅用了多大力氣。

溫景和腳過滿地滾的水果和花兒走向溫雅，“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語氣平淡，但是還是能覺到他的不悅。

溫雅撥著自己凌的頭發弄整齊，忐忑地解釋，“我心不好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溫景和銳利的目看著：“為什麼心不好？”

溫雅攥了手。

為什麼？

不是一個不分場合就發瘋的蠢貨，可總有人要把瘋。

當得知溫煙陪顧珩一起出國出差后，就找了人監視他們。

和顧珩在國外的兩年里，雖然他們是，但因為顧珩忙于學業，兩人很見面，就算見面也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

可他與溫煙，他竟然手牽手和一起街頭漫步，陪著一起排長隊買甜品，還主把摟懷中。

那樣看上去冷漠卻又著縱容的顧珩是從未見過的。

“就，就是天天呆在醫院里，很悶，心就不好了。”溫雅找了個借口，又說：“爸爸，我想出院了，醫生說我現在恢復的不錯，我回家養著就好了。”

這樣也是試著轉移話題，溫景和好像真的被糊弄過去，還認真地想了會兒。

“回家也可以。”說完他嘆息一聲，“你要是沒生這場病就好了。”

溫雅心頭一跳，“怎麼了？”

溫景和沒說為什麼，只說：“我已經任命你妹妹為市場部主管，你回家了在工作上多幫幫，聰明也愿意努力，好好培養，你不好，也能為你減輕點負擔。”

溫雅極力克制自己的表。

恐怕不是減負是取代吧！

原來在爸爸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可現在能明顯覺他現在對溫煙越來越重視。

縱使心中萬般不愿，還得乖乖地點頭，“我會的。”

護工這會兒已經把病房收拾的干干凈凈出去了，溫景和看著遠去的背影，“你妹妹雖然有時候行事古怪，但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溫雅以為溫景和是怪傷了人，“我不是故意的，站在那兒，湊巧我就……”

溫景和打斷，“小心你在顧珩面前出馬腳。”

溫雅一開始不懂。

直到溫景和又說：“他現在對你妹妹越來越好，雅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會喜歡的，本來就是那樣的孩。”

溫雅的臉頓時都白了。

……

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周暮行已經按照斯坦福生工程專業的博士培養方案，完所有培養環節要求，修完所有學分。

早從去年開始，就不斷有國外名企向他拋出橄欖枝，但他一直沒有表態。

他爸爸，前寧大校長，現任斯坦福大學醫學系教授、斯坦福醫學研究院研究員，周懷恩倒是在接采訪時說過，周暮行會留教斯坦福，為他們共同的母校服務。

溫煙當時無意間在電視上看到這個采訪。

他當時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態掩飾不住，和在寧大校長辦公室里宣布開除學籍時分毫不差。

作為他的兒子，周暮行在這一方面與他一點不像。

他與顧珩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俄式餐廳。

餐廳環境很暗，墻上掛著壁畫，還有滿墻暗紅的書柜。

溫煙跟顧珩一走進去，就到不同尋常的靜謐，因為離得近提前到了的周暮行起看向他們。

溫煙明顯看到周暮行在看到時愣了一瞬，但隨即他就勾起淺淡有禮貌的笑，儒雅溫潤的氣息撲面而來。

自從那次意外之后的第二次見面，兩人都是冷靜的，仿佛在隆潤集團遇到的那次，兩人不同程度的失控已經上輩子的事。

“顧。”周暮行先同顧珩打招呼，待看清他后，“你這手臂？”

顧珩上前淡漠地笑了笑，“出了一點意外。”

他走近向周暮行出手，“約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周暮行握住他的手笑著搖了搖頭，他這才看向溫煙。

顧珩也看向溫煙，“周應該對不陌生，現在是我的助理。”

周暮行看著溫煙，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溫煙覺那幾秒時間是靜止的，同樣回他，“好久不見。”

這時顧珩卻突然從他們兩人之間穿過，隔開他們的視線，拉開紅木椅子坐下，問周暮行，“周經常來這里嗎？環境不錯。”

周暮行笑了一下，收回手，鏡片后的眼睛就從溫煙上移開看向他，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算是經常來，我確實很喜歡這里的環境。”

這時溫煙已經走到顧珩邊站著了，周暮行看一眼，把一本像書一樣的菜單遞給顧珩，“你看著點，今天你到這里我請客。”

顧珩沒接，拒絕，“沒來過，還是你點。”

周暮行就從善如流地收回手自己點了一桌東西。

溫煙自始至終在顧珩邊站著，給他添茶倒水拿紙巾，看著兩個男人邊吃邊聊。

他們聊寧市、聊經濟、聊學、直到最后才聊到邀請周暮行回國的事。

周暮行委婉地說：“我會考慮、”

顧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好。”

離開餐廳分別后，坐到車上，顧珩就看向，溫煙在他開口之前委屈地說：“我。”

顧珩扯了扯角，“哪？”

溫煙湊過去用親他，啃咬他的，表示真的很。

路上，顧珩停下來陪去其他餐廳吃了午飯后，帶回酒店。

顧珩下午要去分公司，現在私下里的份是他朋友，就心安理得窩在酒店里，不愿去給他做奴隸。

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手托著臉看向外面。

過了一會兒，看到外面不久前才見過的人。

換上鞋出去，在他后他，“師哥。”

周暮行轉過來，看到。

溫煙彎起眼睛笑，“師哥，你是來跟我道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