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查看了自己手機的通話記錄,發現在牢里的時候,與陸夫人有十幾分鐘的通話。
的手機設有通話時自錄音,幫接了這通電話的人可能并不忌諱看到,所以一翻就翻到那條通話的錄音。
錄音一打開,聽著里面的聲音,嚇了一跳。
因為接陸夫人電話的人,不僅聲音和一模一樣,說話的語氣和習慣也跟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這時已經被關進去,都懷疑就是自己接的。
陸夫人在電話里說,陸灝提議帶一起到山上的寺廟附近住一段時間散散心,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去,來問問意見。
代替接電話的人非常鼓勵去,于是陸夫人就決定去了。
聽完這段錄音,孟唯關掉了手機。
很顯然,這個人是陸靖深找來的,且陸灝提議陸夫人去山上也是陸靖深指使的。
既然他說溫煙的事與他無關,那他大費周章地做這些,應該只是不想摻和到這件事中。
他越是不想讓摻和,就越是說明這件事非同小可。
想起送溫煙離開那天,溫煙脆弱蒼白得像是一繃到極致的弦,稍稍一就會崩潰斷掉。
不敢想象若是再遭遇什麼事,還能否活下去,即使現在還好好活著,顧珩的死訊會不會垮。
因為經過港城一行,能覺到溫煙是顧珩的。
只是,不僅是,就連江卓來家后,聊起顧珩的事也是束手無策。
唯有一個好消息是,江卓告訴顧珩極有可能沒死。
可孟唯真正關心的是溫煙,并不是顧珩,這個消息并沒有讓輕松多。
猶豫了一天半的時間,去找了陸靖深。
就在公司找的。
一進去,就回憶起曾經在萬信的點點滴滴。
但太久沒來,新換的前臺已經認不出,還是過去的老員工認出,老員工已經混高層,且認為跟陸靖深關系很好,直接熱地領上樓到陸靖深的辦公室外面。
正巧趕上陸靖深從會客室回來,兩人遠遠地就看見彼此。
陸靖深看到,如常走過來,孟唯上前了一聲,“大哥。”
他“嗯”了一聲,往辦公室走,孟唯跟進去。
一進去,孟唯就問:“你知道溫煙現在在哪里嗎?是不是安全?”
陸靖深看著眼底的黑眼圈,因為皮白,格外明顯。
他在辦公椅上坐下來,淡淡說:“很安全,比你想象得都要安全。”
孟唯的眼里終于出來點喜,“真的麼?”
陸靖深反問:“我為什麼要騙你?”
孟唯此刻才算真的放下心來,“那在哪?”
陸靖深不再理,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翻看。
孟唯站在他對面不走。
表面上看沒什麼,但是心里極其猶豫糾結。
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格祈求拜托他。
陸靖深不理會,但也不趕走。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同一世,仿佛時間都在被拉慢拉長。
孟唯站了好久,站得都累了,都晃了晃的時候,陸靖深才抬眸看一眼,“你還有事?”
孟唯抿了抿,才說:“不要幫鄒明洋對付顧珩好不好?”
陸靖深臉微沉,瞬間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往后靠了一下看著,冷聲問:“怎麼?現在不僅關心好朋友,就連好朋友的老公都關心上了?”
陸靖深和顧珩他們是企業之爭,是資本家的博弈,利害大于人,有的時候甚至大于道義,因為他們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企業發展。
因此發生了這麼多事后,實在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要求陸靖深在這種時候不去踩上一腳,順便分一杯羹。
所以這句話是猶豫好久才鼓足勇氣問的。
而陸靖深的回答徹底擊潰了所有的勇氣。
轉就走。
這時陸靖深的聲音在他后響起,“放棄和江卓結婚,我就答應你。”
孟唯倏然轉,眼眶發紅,“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這種想法,你明明很清楚,阿姨很希我和江卓順利結......”
“可我不希。”陸靖深語氣堪稱平靜地打斷,看著的目晦暗不明,再開口聲音低了點,“小唯,我不希你嫁給其他男人,怎麼辦?”
孟唯怔住,眼淚毫無預兆地簌簌落下。
陸靖深從座位上起來,走向孟唯。
孟唯后退著,轉走。
陸靖深大步上前,趕在開門之前拉住手臂,將在門上。
“不行。”孟唯后背抵著門,前個人,一臉慌無助,手推著他,流著淚搖頭,“不行,我不可能放棄和江卓結婚。”
答應再反悔,對陸夫人,對江卓都是一種傷害。
陸靖深低眸看著在他懷中害怕的模樣,抬手上的臉。
孟唯到他手掌的溫度,整個人更慌。
這種慌是面對陸靖深的時的條件反,本無法控制。
“放開我,你又要開始......”
話還沒說完,陸靖深忽地低頭在上親了一下,抬臉深深看著,“那我也答應你。”
正要發作的孟唯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陸靖深抬手,作輕地著的淚,“我不會在這種時候與鄒明洋聯合。”
孟唯瞬間睜大眼睛,又不可置信地問:“真的麼?”
陸靖深角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我就這麼讓你不信任?”
孟唯下意識搖頭,“不是。”
陸靖深放下在臉上的手“那就不要再管這件事,我不會參與,但我也不想你參與,可以麼?”
他不參與已經很好了,孟唯當即點頭表示可以。
不知道,陸靖深這麼做并不是全然為,更多的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因為他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顧珩沒有死。
顧珩不死,難保不會有后手,且顧珩不僅清楚他和孟唯的關系,手里還握著季云瑤的料。
他要是參與其中,把顧珩急了他出這些,必定會影響萬信價。
他要是不參與,鄒明洋和顧珩不論誰輸誰贏,他都毫發無傷,也許還能在他們兩敗俱傷時坐收漁利。
孟唯點完頭后,陸靖深沒再說話,只看著,黑沉沉的眸看得心頭發,不由別過臉,低低地說:“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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