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霍銘征離開後,管家端了一杯參茶上來,放在霍老太爺的手邊。
“老爺子為了黎沁小姐的事怒了?”
霍老太爺拿起茶杯,“當年阿征為了追到機場了,當時多人看著,現在不聲不響地回來,阿征是接納了,但想過我這一關,休想!”
“您不是不知道二爺的脾氣,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管家接過茶杯放回到桌上。
霍老太爺冷哼一聲:“難道他還能忤逆我這個爺爺不?”
他挲著手上的佛珠,“況且黎沁得的病是不能生育的,霍家的家主膝下無子嗣,像話嗎?這種事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管家恍然想起來,“當年黎沁小姐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二爺的嗎?說不想拖累二爺,怎麽突然又想明白了?”
霍老太爺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敲,“他們年輕人折騰,鬧久了覺得離不開彼此。”
“二爺看上去不像兒長的人。”
“那是你不了解他。”
霍老太爺將佛珠纏繞在手腕上,“阿征比任何人都長。”
“既然您知道,還反對他和黎小姐,就不怕和二爺關係鬧僵嗎?”
霍老太爺一揮手,怒聲道:“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
管家心裏詫異,以老爺子的子,絕不會和二爺,他如此排斥二爺和黎沁小姐在一起,的確有些過激了。
但如果真的是因為黎沁小姐不能生育的話,那就說得過去。
一家之主沒有繼承人,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管家轉就要出去,又想起來一件事,走到門口,轉過去,“付小姐公寓的監控一事還需要調查嗎?”
“罷了。”霍老太爺揮了揮手,無所謂道,“沒有什麽調查的必要了。”
之前,他派出去的人聽到了一風吹草,他懷疑過霍銘征和付胭私底下有超過堂兄妹關係的糾葛。
如果付胭膽敢勾引霍銘征,要毀了霍家的名聲,他不惜親手解決了。
可現在看來,是他判定失誤了。
阿征那麽護著黎沁。
……
壽宴安排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終於穿破雲層,從天井照了下來。
宋清霜打來幾個電話,要付胭過去招待客人。
黎沁莞爾,“你過去吧。”
遠遠地,付胭就看見宋清霜正在和一個貴婦聊天,不知道談了些什麽,笑得合不攏。
看見付胭走來,連忙招手,“這是劉太太,胭胭,快人。”
付胭禮貌,“劉太太。”
劉太太慈眉善目的,“這是付六小姐吧,看這模樣標致的,五太太,您好福氣啊。”
“劉太太快別這麽說了,我們家胭胭的終大事到現在還沒有個著落,我哪來的福氣啊。”
這陣仗付胭看的頭痛病都犯了,一轉頭就看見管家領著一個高長的男人過來,眼前被紅燈籠遮住了視線,看不清對方的臉。
看來對方來頭不小,能勞駕管家親自出麵迎接。
待男人走近,意外,“傅總?”
傅寒霖的目在上停頓一秒,頷首算回應。
付胭旋即反應過來,霍家和傅家聯姻,兩家現在是親家關係,傅寒霖來賀壽再正常不過。
他向迎麵而來的霍老太爺走去,“霍老先生,生辰快樂。”
他示意助理將賀禮送上,是一幅明代字畫。
“傅總破費了。”老太爺微笑著讓管家收下。
霍老太爺的目意味深長地掃過付胭,問傅寒霖,“我聽付丫頭說,傅總在和談?”
付胭心裏暗道糟糕,怎麽忘了這茬,剛才傅寒霖過來的時候,稱他傅總,很明顯的上下級關係,就算是要‘分手’了,未免也太疏離了點。
暗暗了一把汗,之前提醒過傅寒霖,他應該還記得吧?
——如果霍家的人問起我們的事,您就說不合適,分手了。
傅寒霖餘掃向付胭,微笑道:“是,不過我們還沒打算公開。”
付胭愣住了。
宋清霜也愣住了。
之前付胭不是跟說過那是假的嗎?
霍老太爺半瞇著眸子,笑了起來,“看來傅家和霍家是要親上加親了。”
他看向走來的霍銘征,提醒他,“阿征,你和傅總是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可別在場麵上鬧得太僵,別付丫頭在中間為難。”
“是我錯過什麽了嗎?”霍銘征語氣淡漠。
宋清霜難掩激,但也知道還不是公開的時候,好在劉太太被人走了,雀躍地說:“傅總和我們家胭胭談啊。”
“哦?”霍銘征目掃過付胭的臉,低沉一笑,“是真的嗎?”
騎虎難下的局麵,付胭左邊站著傅寒霖,右邊站著霍銘征,麵前站著霍老太爺。
“真的。”說。
霍銘征眼底一片暗影,他笑了笑,向傅寒霖出手,“那就麻煩傅總多多照顧我的妹妹了。”
妹妹兩個字令付胭心驚膽戰,生怕霍銘征突然發瘋。
“付胭還是很聽話的。”傅寒霖出手握了上去。
手上傳來的力道,他悠悠地看向霍銘征。
“阿征,原來你在這,我找你好久。”
黎沁走了過來。
付胭清楚覺到那無形的威被破壞掉了。
“怎麽了?”霍銘征側過頭看。
付胭看見握上霍銘征的手,移開視線,拉上傅寒霖,“失陪了。”
到了沒人的地方,鬆開手,還沒開口,傅寒霖先說了,“抱歉。”
付胭搖了搖頭,咬了咬下,“傅總為什麽要那麽說?”
不是怪傅寒霖,本來就是把人家拉下水的,隻是沒料到他會那樣回答霍老太爺。
明明可以趁此機會撇清關係的。
傅寒霖溫聲道:“你剛說和我談,這麽短的時間就分手了,可信度不高,霍老太爺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明著,他沒那麽容易相信。我很抱歉沒有按照你事先說好的回答。”
付胭頓了頓,“該說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您也不會陷這樣的風波,我該謝您才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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