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豆沒回頭。
背對著宋瓚,目落在黢黑的沙漠上,似乎沒聽到。
宋瓚又說:“我以前不會口琴的,突然就會了。那支曲子,我記得很深刻,為什麽是你手機鈴聲?”
竇豆站起。
還是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越過他打算朝火堆走過去。
宋瓚手,拉住了胳膊。
竇豆微愣。
低頭看向他的手。
宋瓚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又因為被沙漠的日曬了,皮不夠白,但手骨那樣好看。
曾幾何時,生氣的時候,這隻手死死拉住的手,讓平息了盛怒;愉快的時候,這隻手摟住的腰,將圈在懷裏。
竇豆眼睛很酸。
那通電話,那枚落在商鋪裏長期沒取的戒指,都令竇豆心慌難過。
“放手!”強迫自己鎮定,可聲音發出來就哽咽了。
嗓子被氣息堵住,的聲音抖著,眼睛裏無法自控布滿了一層薄淚。
宋瓚去看,有點慌了:“你別哭。唉你別哭了。”
他下意識將往懷裏一帶,輕輕拍著後背。
悉的膛,但不一樣的氣味。
在裏薩湖擺渡的阿廉,上總帶著熱帶的氣溫,溫熱微,有稀薄的汗意。不難聞,年輕人的軀與氣息,總是潔淨的,哪怕汗氣也不熏人。
但在沙漠遊玩的宋二,上有種古龍水的味道,甚至混合了點孩子的脂氣。
竇豆猛地推開他。
這個下三濫的人,正在毀掉竇豆的記憶,把過去的好摻雜進了現實,夢都要被毀了。
那是竇豆唯一珍貴的東西。
力氣很大,又是拚了全力,宋瓚毫無提防,被推了個踉蹌,足下踩到了一沙坑沒站穩。
“臥槽!”宋瓚手忙腳想要抓住點什麽,最終隻徒勞無功摔倒在地。
他的聲音、他摔倒後的靜,惹得好幾個人回頭。
萬海傾和孫昊見狀趕跑了過去,把半晌沒爬起來的宋瓚給攙了起來。
有人也想要去趕熱鬧,程元高聲:“喂,坐那!有你什麽事!”
程小霸王並不比宋瓚脾氣好,他隻是不怎麽敢公開鬧事,怕被人拍了視頻傳到網上,雲喬知道了他。
雲喬是他的箍咒,讓他老老實實的。
此刻,他也隻是高聲提醒一句,甚至沒出怒容。
在場眾人立馬不敢往那邊湊熱鬧了。
程元自己站起,慢悠悠趕過去的時候,聽到萬海傾正在說:“你怎麽打他了?”
他去看竇豆,“宋瓚又打你了?”
這個“又”,讓宋瓚簡直想要吐,他火冒三丈:“程元你他媽不挑撥離間會死還是咋的?”
萬海傾也解釋:“是竇豆打了宋瓚。”
竇豆臉上的淚痕已經去了,隻是臉上被沙漠的灰落下了一點痕跡,故而破罐子破摔,麵無表看著他們:“我沒打,他自己跌倒的。”
程元:“不要瓷,宋瓚!”
“有你什麽事!”
“也沒你什麽事!”程元說,“我警告你宋瓚,竇豆是我搭檔,是我經紀人的搖錢樹。你敢跟作對,我不會放過你的。”
宋瓚:“你他媽……”
萬海傾和孫昊趕拉住。
“幹什麽幹什麽!”萬海傾無可奈何,“我說你們倆屬炮仗啊?話都不會好好說,一言不合就要炸。”
見程元和宋瓚安靜了幾分,萬海傾又說竇豆,“妹子,宋瓚也沒其他事,就想問問你那手機鈴聲。你能說一下嗎?”
“不能。”
“不能也沒事。”萬海傾立馬笑道,“宋瓚你聽到了啊,別再糾纏不清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別總跟一姑娘較勁。人不想說,牛不喝水強按頭,沒意思。”
宋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