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顧言白心狠手辣，得罪過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可人們只知道他對別人狠，卻沒有人知道，他對自己更狠。

就比如現在，面對杜笙笙不留一點余地的拒絕，顧言白沒有選擇離開，也沒有無能狂怒，他選了更極端，但也更有效的一種辦法。

——自殘。

如果笙笙真的已經完全放下了，一點也不在乎他了，那麼無論他把自己傷什麼模樣，都應該冷眼旁觀。

而如果真的冷眼旁觀了，臉上不再有哪怕一一毫的容了，那麼……他接現實，他會永遠離開，再也不會再出現在面前。

而如果……如果……如果笙笙還有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放不下，他就不會放手！

對不起了笙笙，顧言白在心里向杜笙笙道著歉：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為難你。

只是的事，我真的搞不懂，也分不清。

我分不清，你剛才的話，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只是為了刺痛我？

我分不清，你是真的徹底放下了，不再在乎我了，還是心里仍舊恨加，無法釋然……

我分不清，所以只能用如此極端的方法，來試探，你是否還會回到我邊。

因為如果今天我不搞清楚答案的話，那我可能撐不到明天了……

“你想讓我痛苦的話，其實很簡單。”顧言白一邊說，一邊握了手里的水果刀，越是用力去握，刀刃陷得便越深：“你告訴我刺哪里，我便刺哪里。”

鮮已經流了一地，杜笙笙甚至看到，顧言白被水果刀割開的傷口，已經出了森森的白骨！

那傷口，已經深到見骨頭了！

杜笙笙崩潰了：“顧言白，你瘋了？！”

聞言，顧言白沉默了幾秒，然后才若無其事的回答道：“可能吧，我神一向不太正常……不過笙笙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不會。”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膝跪下，然后出淋淋的手，將刀柄遞向了杜笙笙。

那姿勢，像古代的騎士，在向公主獻上自己的佩劍和榮譽，又像現代的紳士，單膝跪下向心上人求婚。

只是求婚獻上的是戒指，而顧言白單膝跪下后獻上的，卻是能取下自己命的匕首。

“笙笙，我知道，現在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我了。”顧言白半跪在地上，他仰著淚流滿面的杜笙笙，就像在仰自己心中，唯一的與救贖：“那我就用行證明給你看。”

他著杜笙笙，那樣深，所有的告白，都不如此刻，這深的一。

“笙笙，我沒有騙你，如果我想騙你的話，那麼在顧家莊園里，你問我我有沒有過你的時候，我肯定會回答過，因為我知道，當時如果我這麼騙你，你肯定會心，肯定會留下來。”

“所以我不能這樣說，因為那不是真的，因為我那時候真的不懂，和你在一起，我只得到了，我沒有失去過，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卻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那些深藏于心的告白，在這一刻，終于統統被說了出來。

“可我現在知道了，因為你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失去了你，也失去了一切。”說到這里，顧言白握刀刃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痛嗎？這一刻他其實，是能到疼痛的。

但心的疼痛，遠比手掌心的疼痛，要劇烈的多。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但在我意識到，我可能永遠失去你了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突然都變得清晰起來了。”

顧言白頓了頓，這一刻，他看向杜笙笙的眼神，深中又添了幾分堅定：“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意識到，我是你的。”

“我不這個世界，我不我的父母，我甚至不我自己……但我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深的存在。”

終于，他終于把這句表白說出了口。

笙笙，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深的存在。

其實顧言白心里，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笙笙真的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那麼今晚這一別，將是他們的永別。

他會默默離開，回到那個，他年時居住過的別墅，然后踏上那個，他不久前剛剛踏上過的樓頂，縱一躍，結束他短暫，且完全不快樂的一生。

他本來，就沒什麼活下去的。

他消極厭世，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像一座冰冷的監獄，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重新贏回笙笙的心，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力，如果笙笙真的為了不再見到他，而選擇去嫁給一個，都不認識的男人……那他也沒什麼好繼續爭取的了。

就這樣離開，也許還算面。

但在離開前，顧言白覺得，他應該把這句表白，親口說給杜笙笙聽。

他想讓杜笙笙知道，他真的過，他不曾過這個世界，也不曾過他自己，但他真的很很。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心臟挖出來給你看。”見杜笙笙久久沒有回答，顧言白又補充了一句。

他的神專注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杜笙笙甚至能確定，如果點頭，說一句：那你挖給我看啊。

那麼顧言白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在面前，親手挖出他的自己的心臟！

“瘋了！”杜笙笙踉蹌著后退了一步：“瘋了！你真的瘋了！”

怎麼會有人，用如此極端，如此淋淋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

這太極端，也太瘋狂了！

然而從來沒有任何人教過顧言白，要如何正確的去表達意，他的父母，一直在以為名而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