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腦中兩個小人不斷爭吵,一個說戴了套絕對不會懷孕,一個說戴套也隻有百分之九十的避孕概率,誰知道會不會那麽倒黴……
傍晚,進後廚的時候聞到魚腥味還莫名幹嘔了一陣,這更讓心裏警鈴大作。
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沈千等不及閉店,就先趕去藥店買了兩盒驗孕棒放在包裏,回家測了一下。
一條杠,沒懷。
可還不放心,網上說早上測更準,於是,第二天一早起來,又測了一次。
還是一條杠,確定沒懷,沈千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想想,月經遲遲不來也是可大可小的事,選了個周末了半天的時間,去中醫院掛了號,檢查過後配了些調理月經的中藥回家,讓小慈每天替熬製。
原本這一小曲就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家裏傭人在倒垃圾的時候發現了扔在垃圾桶裏的兩支驗孕棒。
“明明是和爺分房睡的,可是,卻在悄悄驗孕,天吶,細思極恐。”
“而且,這個時間也很巧妙啊,你們想想,前段時間不是剛好去出差了一陣子嗎?會不會就是那幾天遇到了什麽野男人,然後,就給爺戴了一頂大綠帽。”
“完全有可能!還有那個中藥,表麵上是調理經期的,可誰知道真正的作用是什麽呢。也有可能是打了胎調理的。”
“……”
幾個人盤算了一陣,把這個發現告訴了管家周姐,周姐立馬拿著這個消息去找穆萊茵邀功。
穆萊茵一聽,可算是明白了,這個沈千之所以能那麽大度對靳仲廷在外找人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是因為也沒閑著,夫妻兩各玩各的呢。
“穆小姐,接下來怎麽辦?”周姐問。
穆萊茵想了想:“把這個消息傳到靳家老宅去,讓靳老太君知道,挑的寶貝孫媳婦是個什麽好鳥。”
“好。”
不出一天,沈千可能懷孕的消息就傳到了靳老太君的耳朵裏,同時一並傳的還有那些不堪耳的風言風語。
老太太一聽,立馬趕到孤月山莊。
沈千下班回家,進門就覺到家裏氣氛怪異,傭人們看向的眼神一個比一個鄙夷,也不乏有幾個想看好戲的,早早就杵在了距離大廳最近的廚房,選了個最佳視角等著看被老太太教訓。x33xs.
周姐更是沒閑著,弓著,在老太太耳邊添油加醋地說:“老太君,您是不知道,這打從爺醒過來之後,就一直睡在客房,和爺,就沒有同過房,可前段時間出差回來,突然連著兩天驗起了孕,您說這事兒怪不怪?”
老太太沉著臉,不說話。
“也不是我們嚼舌,主要還是怕爺吃虧,爺剛醒不久,公司事務纏,難免顧此失彼,我覺得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有必要替他盯著一些,所以,我這一發現問題,立馬就來匯報給您了。”
老太太還是不說話,直到看見沈千進門,才抬手招呼:“千,來來來,過來。”
“,你怎麽這麽晚突然過來?”沈千隻當沒聽到剛才那些話。
“聽說你不適,過來看看你。”老太太倒不是真相信沈千會在外麵作妖,這次過來,主要是來探探,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畢竟,先前靳仲廷就說過,曾孫兒這事兒他們在努力。
“,我沒事,隻是經期推後了,我吃點中藥調理調理。”
“怎麽就經期推後了,是不是懷孕了?”
“沒有,,我沒懷孕。”
老太太頓時滿臉失。
一旁的周姐嘀咕:“不懷還好,懷孕才可怕呢,都不知道是誰的種。”
“周姐,你說什麽?有本事你就當著的麵明正大地說,不要一天到晚在背後編排人。”小慈大義凜然。
周姐覺得自己占理,也不肯服輸,大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孤月山莊誰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客房,爺再厲害,也不可能不同房就讓懷上孩子吧?既然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麽要驗孕?”
小慈無言以對,其實也覺得奇怪,隻是上相信沈千不會是那種水楊花的人。
“周姐,你拿著管家的工資,幹的是特務的工作?每天鑽我們床底嗎?我們什麽時候同房難不還要特地敲你房門來通知你?”沈千語帶嘲諷。
“我沒有,我隻是就事論事。”
“主人家的事,得到你來評頭論足?”沈千看了眼老太太,握住的手撒,“,我知道周姐是您招進來的人,也算孤月山莊的老員工了,所以我一直看在的麵子上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倚老賣老,手越越長,想管的也越來越多,再這麽下去,我看家裏主人的位置誰來坐都得到來拍板。今天趁著在,我就當麵直說了,周姐這樣的員工我容不下,我要辭退!”
老太太還沒說話,周姐先了起來:“老太太,我孤月山莊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看在這麽多年的分上,高抬貴手啊。而且,我家裏的況您知道,我那倒黴兒子好吃懶做,一家人全都靠著我,我需要這份工作來養家糊口啊。突然要辭退我,就是做賊心虛。”
沈千冷笑:“我哪裏做賊心虛了?”
“那你說,你出差這幾天是和誰在一起了,為什麽回來就開始驗孕?你這分明就是在外搞,給爺戴了綠帽子。”周姐把“綠帽子”三個字咬得很重,存心就是為了激怒老太太。
“我出差和誰在一起不需要和你代。”
“你不和我代,那對老太太呢,老太太今天在這裏,你敢和代嗎?”周姐抓著老太太這張王牌,理直氣壯。
老太太看了看這一屋子的眼睛,對沈千說:“千,也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家裏人太多太雜,有些問題你不敞開了解釋清楚,難免落人口實,這緋聞傳來傳去的,最後損害的也是你和仲廷的麵子,現在,倒不如趁著大家都在,你給說說,好嗎?”
沈千微微低頭,臉頰泛起一抹紅雲。
“,前段時間我去杭城出差的時候遇著仲廷了,我倆恰巧住了一個酒店,所以……”話沒說完,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再加上那俏一垂眸,什麽都表達得明明白白了。
“所以你倆在家沒同房,在外麵同房了?”老太太激地直拍手,“好啊好啊,還是你們小年輕會玩,果然有趣哈哈哈哈。”
“……”
“就是仲廷這小子不爭氣,也沒抓住機會讓你懷上我的曾孫。看來,他也需要好好補一補了。”
沈千的臉更紅了。
“我就說,我這老婆子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看人的眼還是準的,我挑的孫媳婦,三觀不會有問題。”
老太太的目掃過家裏的傭人。
一屋子的傭人都知道自己這次嚼舌嚼出了大麻煩,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尤其是周姐,臉紅一陣青一陣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老太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周姐上趕著求饒。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該求的也不是我。”
周姐轉頭看向沈千,拉下臉來:“,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求你不要開除我,我家裏困難,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沈千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周姐的苦計,一點都不心慈手:“家裏有困難就去找其他工作,我相信周姐這樣玲瓏剔的人,一定到哪兒都能養活自己和家人。去收拾東西結算工資吧,從明天開始,我不想在孤月山莊看到你!”
*
靳老太君被折騰了一晚上,臨走已經哈欠連天,可即便這樣,還不忘再三叮囑沈千:“以後在家可不能分房睡了,這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沈千點點頭,說:“知道了。”
老太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沈千站在門廊裏,看著老太太的車離開,正準備轉回屋,周姐從屋裏出來了,拉著一個行李箱,滿臉憤懣,經過沈千邊的時候,輕哼了一聲:“沈千,你別得意,就算你用了手段和爺上了床,也隻是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你不過就是他買來泄的工,穆小姐才是他真心深的人。這個家的主人遲早都是穆小姐,等到坐穩了靳太太的位置,我還是會回來的!到時候,該灰溜溜滾蛋的人就是你!”
“真是死到臨頭還!你趕滾吧!”小慈氣得想打人。
周姐白一眼小慈:“還有你這個小丫頭,認錯主子也早晚有好果子吃!”
“日後吃好果子也總比你現在隻能喝西北風強,滾滾滾!”小慈拎起掃把直往周姐腳邊捅,周姐嚇得拎上行李箱就跑。
眼看周姐走遠,小慈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沈千轉頭看向小慈,調侃道:“忽然覺得舍不得同事了?”
“呸,我才不會舍不得這個老妖婆呢。”小慈往大廳裏,小聲地說,“就是這次隻趕走了周姐,沒能一鍋端,家裏會搞事的人還多著呢。”
“這次也算是殺儆猴了,應該能清淨一段時間。”沈千拍了拍小慈的肩膀,“現在管家的位置空出來了,以後就由你來做管家吧。”
“我這是升職了嗎?”小慈開心,“耶,能漲工資咯!謝謝!”
沈千搖搖頭:“是我該謝謝你,平時多虧有你護著我。”
管家的事,沈千進屋就當著所有家傭宣布了一遍,小慈是這些人裏年紀最小工齡最短的,突然被扶正,大家心裏都不服,但不服也沒有用,誰讓得歡心呢,在職場上,站對陣營是很重要的。
理完所有的事,沈千上樓洗澡,想起老太太離開孤月山莊時的叮囑,掙紮了片刻,還是把自己的東西搬回了主臥。
反正靳仲廷出差不在,睡哪裏都一樣。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覺上的被子一空,接著,他被一雙炙熱有力的臂膀攏進懷裏,到一個赤且實的上。
沈千驚醒,下意識地手去推去躲。
“是我,我回來了。”靳仲廷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知道是他,可依然僵。
這是在家裏,在家裏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從後擁抱過,這姿勢太親昵,讓無所適從。
“放開我。”沈千推開他。
靳仲廷剛洗完澡,上熱氣蓬,他稍稍退開一些,在枕頭上曲肘看著沈千:“今天來過了?”
“嗯。”
“你和說什麽了?”
“沒什麽。”今日一場狗,沒必要和他細說,他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也不可能真有興趣聽人之間的長長短短。
“沒什麽?”靳仲廷揚手撥了一下耳邊的一縷長發,直勾勾地盯著豔滴的紅,“沒什麽會怪我不爭氣?”
沈千一思索,瞬間明白了“不爭氣”是指什麽“不爭氣”。
他的頭往前一探,到沈千的耳廓:“沈千,我說過,你要真想生,隨時招呼我,我會全力配合。”
靳仲廷說著,被子下的手已經不安分地勾到了沈千的腰,他輕輕往前一帶,兩子就到了一起,沈千知道,隻要不拒絕,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可在這樣旖旎而火熱的氛圍裏,滿腦子卻是周姐離開時說過的話。
是的,得不到靳仲廷的心,得到他的人又有什麽用?難道真的要當婚的炮友嗎?不是這樣開放的人,也本沒有上說的那樣灑。
“我不想生。”沈千翻滾到床的一側,離靳仲廷遠遠的,“我一點都不想生,父母沒有,孩子生下來也得不到。而且我們早晚要離婚要分開,到時候孩子怎麽辦?原生家庭的不幸會影響孩子的一生。我們的人生已經充滿了無奈,沒必要再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靳仲廷的臉瞬間沉。
“離婚,分開,你每天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
“不然呢?”沈千看著靳仲廷的眼睛,“在杭城出差時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得已,很慶幸我沒懷孕,一切都可以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就回到最初,井水不犯河水,該如何就如何,等到你覺得合適的時候,或者我有錢能還債的時候,我們就離婚。”
靳仲廷冷哼一聲,這個人真有本事,每一句話都能準地踩中他的雷點。
“行,隨你。”
他丟下這句話,撈了睡下床,徑直走進室,整夜都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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