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轉頭過來，來不及多想，沈明飛快抓了把泥土往臉上一抹。

低著頭裝出一副木訥畏的模樣，直愣愣的上前：“夫…夫人…”

既然已經被發現，再要逃走反而更惹人懷疑。

蓮夫人皺眉看著臉上的臟污，“抬起頭來。”

沈明呆呆的抬起頭。

此刻倒是有些后悔來之前沒聽封黎笙的話喬裝面黃瘦的窮苦婦人，只掩蓋了和一雙眼睛，乍一看去，卻也是小家碧玉一枚。

蓮夫人目死死盯著面前子白皙的皮，握著金簪的手收。

憑什麼一個卑微的下人都比長得好！

“你是哪個院子的？可愿來我院里當差？”

沈明垂下眼，磕磕道：“回…夫人…我是廚房打雜的，我…我得回去問問我夫君…”

對于這種心自卑偏執的人來說，你越拒絕，反倒越來勁。

果然，蓮夫人見這沒出息的樣子，頓時失了興趣，

只是…看著即便一臉臟污也難掩秀麗的面容，只覺得十分礙眼。

沈明直直對上蓮夫人過來的視線，

那眼神幽深如潭，里面仿佛涌著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想起剛剛那丫鬟，打了個寒，想要移開視線，眼神卻不控制。

一寒意從腳底升起，手指悄悄向腰間，

以防萬一，來之前封黎笙給了一枚細小的響箭，只要把它扔出去，潛藏在趙府的封黎笙護衛就會第一時間聽到。

就在正準備見勢不對扔出響箭時，

卻見蓮夫人收回視線，有些痛苦的捂住額頭，而后朝揮了揮手，“下去吧！”

沈明舒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剛剛蓮夫人眼睛過來時，本能的到危險。

最后看了一眼滿臉流著，卻目空的丫鬟，只覺得詭異至極。

蓮夫人深深地盯著離開的背影，對一旁的仆婦道：

“去查一下這個人。”

……

沈明走到僻靜，出響箭對著空中一扔，

不多時，一個面向機靈的年幾個靈巧的縱躍飛而來。

“王妃，出什麼事了？”

沈明把事說了一遍，吩咐年，“你去跟著那丫鬟，若是可以，直接把人弄出來。”

聽那丫鬟話中的意思，想來或許知道不關于這位蓮夫人的事吧。

鐵柱雖然不怎麼相信世上真有這麼玄乎的事，可既然是王妃的吩咐，便恭敬地領命離開。

沈明邊走邊沉思，蓮夫人是人是妖暫且不至，如今確定的是可以用眼睛控制人的緒，至于能控制到何種程度暫且還不知。

不過貌似對沒有效果，沈明了下，難道因為自己是重生的？

同時聯想到了玄之又玄的滅門案，這兩者會有關聯嗎？

路過一草叢，覺有一團茸茸的東西在腳邊蹭了蹭。

沈明低下頭，只見腳邊正趴著一只白小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漉漉的看著。

沈明瞬間被可到了，忍不住蹲下輕輕了，

嘖！好！

小狗出舌頭在手背上了。

沈明在上掏了掏，最后從荷包里找出過來時海棠隨手放的脯。

小狗見此，短短的尾歡快的搖了搖。

沈明再次手在他腦袋上輕輕了一把，哪個孩子能拒絕得了茸茸又可的小呢！

……

晚上，回到府里分給和封黎笙的下人房。

一布短打的封黎笙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沈明詫異：“你晚飯還沒吃？”

封黎笙把食盒遞給。

沈明狐疑的接過，打開，一陣濃郁的鮮香撲面而來，勾得人直咽口水。

封黎笙輕咳一聲：“聽說都城第一酒樓的水晶蝦餃做的不錯，路過時，順手買了一份。”

沈明忍不住拿起筷子吃了一個，鮮香的口迸開，讓人忍不住食指大。

含糊的說了聲謝謝，心里有些容，

這人雖直男了點，可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個細節卻也讓人暖心的不行。

知道刁，吃不慣府里下人的飯菜，便順手買了份吃的水晶蝦餃。

只是…不知道的是，為了買這份水晶蝦餃，封黎笙是排了半個時辰的隊。

等吃完洗漱好，進到臥房。

畢竟是下人房，自然寬敞不到哪去，里面只擺了張窄窄的木床，兩個人睡并有些擁。

封黎笙直接抱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對沈明道：“你去床上睡。”

沈明有些不好意思，爬上床睡到里側試了試，

“要不你也上來吧，兩人也差不多。”

封黎笙掃了眼，搖頭：“太了，你會不舒服。”

沈明心頭一，知道，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并非因為顧忌什麼男大防——雖然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同時暗暗搖頭，若是按話本節，遇到這種況，男主該想方設法和主湊到一張床上，來一番曖昧的肢接，然后這樣那樣……

如此看來，封黎笙果然十方之正人君子！

最后沈明還是把人拉到了床上，主要是這屋總共兩床被子，封黎笙拿走了一床，床板又太，硌得屁好難。

只是…沒多久就后悔了。

這床是真的窄，兩人微側著才能躺下。

如此一來，沈明幾乎算是歪靠在封黎笙的口。耳邊能清晰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鼻息間全是他上清冽好聞的皂角味。

盯著眼前服下若若現的理分明。

沈明口莫名有些熱，艱難的收回視線。

心中慨，看來被迷住的的并非只有男人！

在心里憾的嘆口氣，若非封黎笙不是心有所屬，或許還能考慮一下拿下對方的子。

未免再想下去，問封黎笙：“今天有什麼收獲？”

封黎笙往外艱難地側了側子，“趙府除了后院有些，倒沒查出什麼問題。”

“通過派去其他府上的人傳回來的消息，案有了些眉目，不過還要再等等。”

沈明說了關于蓮夫人的異常。

封黎笙畢竟見多識廣，他沉道：“聽聞北疆有一種巫，只要搖鈴鐺，可以使人神志渙散，可以篡改人的記憶，不過多用于刑訊供。”

“像你說的這種只憑一雙眼睛就能控制左右人緒的，倒從沒聽說過。”

他皺著眉，若是擁有這般本事的人卻其心不正，那這個人必須想法子除掉。

卻在這時，隔壁屋里傳來一陣床板劇烈搖的聲音。

只怪這房間隔音環境太差，人高的喊和男人重的息聽得一清二楚。

封黎笙尷尬的撇過臉，忍不住擔心的側頭看向沈明。

卻見沈明豎著耳朵聽的興致，

封黎笙臉一黑，不知為何心莫名不爽。

沈明卻渾然不覺，繼續聽的興致，倒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只是單純的好奇。

前世幾個好友聚在一起，討論到這種話題，那幾人總是一臉神兮兮加眉弄眼，搞得他真的很好奇。沈明去了趙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