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時，對面兩人終于消停下來，

沈明打著哈欠往床上一倒，一瞬閉眼沉沉睡去。

封黎笙幫掖好被子，掃了眼那窄窄的床榻，有些不舍得收回視線，

盤坐在地上心打坐。

翌日，晨熹微，沈明睜開眼，不舒服的了睡得酸疼的四肢。

推開門，見封黎笙正在和鐵柱說著什麼，

看見出來，鐵柱忙朝眨了眨眼，

沈明會意，看來是昨日代的事辦妥了。

不過這里說話畢竟不方便，沈明簡單洗漱了下，三人便走出院子，鐵柱領著兩人來到一偏僻的柴房。

“屬下按著王妃的吩咐跟著那丫鬟，蓮夫人回去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直接把那丫鬟丟出了院子，屬下便把人帶了過來。”

沈明問：“那人現在怎麼樣？意識還清醒嗎？”

“屬下過去時就已經清醒了，只是一時接不了自己臉被劃傷，瘋了一樣撲上前去廝打蓮夫人，被蓮夫人旁的仆婦一腳踢開，”

沈明垂眸沉思，從那丫鬟被控制到讓鐵柱去跟著那丫鬟，也就過了大約半盞茶，

也就是說，蓮夫人利用法控制人——暫且稱之為法吧，時間只能維持大約半盞茶。

鐵柱推開柴房的門，一個形狼狽的子在墻角，低著頭，干的跡混合著傷疤粘在臉上，聽到靜，子木然抬頭，眼神空。

沈明上前，直接道：“我手里有藥，能消除你臉上的傷疤。”

子陡然抬頭，死死盯著，原本絕的眼眸迸發出希冀的芒：“你說真的？”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臉，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明擺了擺手：“沒那麼夸張，我只是想要知道關于蓮夫人的一些事。”

提到蓮夫人，子的眸中滿是恨意，似乎猜到沈明幾人想知道什麼，低聲娓娓道來：

“我小蕊，本是小姐……也就是如今趙夫人院里的灑掃丫鬟。”

“而彩蓮是小姐一次去廟會的路上救下的孤，小姐把人帶回府，起先和我一樣，只是院里的灑掃丫鬟，子也比較木訥膽小。

后來在小姐和趙公子訂婚后，采蓮的人緣忽然莫名其妙好了起來，沒多久就當上了小姐邊最得臉的一等大丫鬟。”

“之后趙家突然被冤獄，老爺夫人怕牽連，不顧小姐的反對，直接和趙家退了婚，小姐也被足。

我親耳聽到小姐拿出自己所有的銀子，讓彩蓮悄悄拿出去打點看守趙公子的獄卒，以求讓趙公子在獄里些苦。”

“沒過多久，趙家被洗刷冤屈，趙公子主上門重新求娶小姐……”

沈明打斷，疑的問：“坊間不是說趙大人是被迫無奈采取的趙夫人嗎？”

小蕊搖了搖頭，恨聲道：“都是彩蓮那個賤人，小姐當時自知沒臉再嫁給趙大人，是趙大人三番四次上門，小姐這才被打，而趙大人卻提出采蓮對他有恩，他想那采蓮為貴妾。小姐只當那真的只是恩，便也同意了。”

“可是等小姐嫁過去，趙大人卻對百般折辱刁難，

這一切都是因為采蓮那賤人，在大人面前極盡挑撥，讓大人對小姐生了恨。”

沈明皺眉：“那趙夫人就沒解釋過？”

這麼明擺著的事，趙恪一個做的，不可能看不出來吧？除非他真的瞎了。

“解釋了，可大人不信，一心只認定小姐背叛了他。”

沈明沒再繼續追問，轉而道：“說說蓮夫人平時有什麼異常之。”

小蕊瞬間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想到昨天的事，激靈靈打了個寒：

“我是幾個月前被調去邊的，不過邊的人對都非常忠心，忠心到即便是被活活打死，都沒有任何怨恨。”

封黎笙突然問：“蓮夫人什麼時候開始養細犬的？”

小蕊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大概半年前吧！蓮夫人不知怎的就突然迷上了養細犬，一氣兒弄了幾十條細犬回來，搞的府里那陣子到都是狗聲。”

“不過說也奇怪，那些細犬都兇得很，可在面前卻都十分溫順。”

“只是…沒過多久，就養膩了，在一次宴會上，把那些細犬全都送給了來參宴的各府夫人。因為是都府君最得寵的小妾，所以平時有不人結，那段時間都上層圈子十分流行養細犬。”.biqugé

見該問的問完了，沈明便打算先離開。

小蕊眼的看著沈明，“…我的臉。”

沈明說了個地址，然后從腰間扯下一個荷包，“你拿這個去找我的丫鬟，讓給你一瓶生育膏，”

生玉膏是宮中藥，只要傷的不是太厲害，最后都能去疤。

來之前花公公為了以防萬一，給和封黎笙準備了各種跌打損傷藥，其中就有這生機玉膏。

反正這會也用不著，倒不如給有需要的人。畢竟這世道對子本就苛刻，若是再毀了容貌，下半輩子也就完了。

小蕊激的看了一眼，跪下重重的給磕了個頭。

……

出了柴房，到了一僻靜地，沈明忍不住開口：“我怎麼覺得，蓮夫人特別符合滅門案的兇手。”

封黎笙緩緩道：“有這個可能，不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沈明著下沉思，“從小蕊的話來看，那位蓮夫人一開始也是個普通人，應該是后來得了什麼機遇。”

“還有趙大人，他若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蓮夫人對他做了什麼，比如你之前說的北疆巫，可以篡改人的記憶什麼的。”

封黎笙沉：“有這個可能。”

“不過既然案有了突破口，那想要確定兇手是不是那位蓮夫人，試一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