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壽宴（2）

沈明察覺有道灼熱充滿惡意的目盯著，順著視線扭頭。過來來往往的人，一宣窗打開，約看見窗口站了個穿著紫袍的男人。

只是稍稍皺了皺眉，便不甚在意的轉頭和崔靈靈一起離開。畢竟因著的長相，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各種目。

不遠相對偏僻的一宮殿，男人盯著越走越遠的纖細背影。憾的收回視線。

側一個留著絡腮胡的隨從小心翼翼地勸道：

“主子，來前王上可是代過了……”

男子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知道，我們是戰敗國，凡事能忍則忍，絕不可與大夏國人起沖突！”

說話間，他一雙眼顯出暴躁鷙，抬腳狠狠踹倒了一側桌椅：

“忍忍忍，大哥就是窩囊，兩國關系已經鬧這樣，何必還要在這裝孫子！”

隨從似乎早已習慣，只是關了門窗。

男子打砸了一通，心里的那口氣總算順了些。腦中便不由浮現起剛才的驚鴻一瞥，

他是北狄的二王子格爾，與草原部落普遍的面目黝黑，相貌獷不同。他母親是大夏國和親公主，所以他的長相偏向漢人，只是五更深邃。

他從荷包里出一張紙，紙上寫著“肅王之妻，乃人間絕尤。”

這是他剛進驛館時，在他住的房間里發現的。

想到什麼，他一雙眼變得猩紅，里的似乎都在囂沸騰。

他不在乎這是否有人故意為之，他只知道，若是沒有封黎笙，他們草原部落何至于淪落如此！

……

沈明兩人又在宮里閑逛了好一會兒，宮宴總算要開始了。

眾眷隨著宮指引來到了前宮布置好的寬大宴會廳。

除了帝后二人，其余都是男分開而坐。直到所有人都到齊，璟和帝才攜著皇后軸出場。

眾人行罷禮，璟和帝按流程說了一番緒激昂又不失威嚴的開場白后，便宣各番邦諸國使臣上殿覲見。

饒是沈明自覺見過不好東西，也被眼前送上來的這些個奇珍給驚住了。

有八尺高的紅珊瑚，有從未見過的漂亮花卉，有做一幅畫的巧機關，最讓移不開眼的是達瓦國進貢的兩對孔雀。

開屏時絢麗的羽張開，說不出的驚艷奪目。

沈明不舍地看著被工人抬下去的籠子。

心中盤算著等宴會結束后，厚著臉皮向皇嫂討一對的可能。

這時到高昌國使臣覲見，高昌國使臣朝璟和帝行了個本國禮儀后。用蹩腳的漢語道：

“尊敬的大夏國皇帝陛下，這次來大夏，我們帶來了我高昌國最高貴麗的羲月公主，公主從小喜漢人文化，特意苦心練了一支舞，打獻給皇帝陛下，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眾人一聽，這是打算送公主來和親的了。

璟和帝皺了皺眉，不過人既然千里迢迢過來了，也不好當眾拒絕不是。他面無異的揮手表示沒問題。

使者對著店外打了個手勢。大殿上立時傳來有節奏的鼓聲，配合著錚錚琴聲，

先上場的是四名穿著素舞的子，輕紗擺間，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四人甩著薄紗緩緩分開，顯出一個穿著白紗形綽約的子。隨著鼓樂聲起，子素手輕抬，腰肢的彎曲旋轉，

有懂行的人立馬認出，跳的是敦煌飛天舞。倒也不是沒人會跳，只是這舞一些作難度太大，想要跳好并不容易。

顯然場上子跳得極，子腰細長，形婀娜。氣質本該偏魅，然而一素紗，加之舉止作，讓平添了骨江南子的如水溫。

眾人不自覺屏住呼吸，就連璟和帝都看得目灼灼。場上唯二沒被吸引的便只有封黎笙和太子了。

太子滿心滿眼都是蘇傾，封黎笙只是開頭時認真打量了一眼四周，確定不是以跳舞之名搞行刺后，便無甚興趣的收回視線，繼續垂眸心神不寧。

沈明更是看得目不轉睛，隨著鼓樂聲起，眾人也漸漸看清子的面容，子五致小巧，單看并不如何驚艷。然而最突出的卻是一雙紫眼眸。

沈明盯著子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有種特別的魅味道，總之就是很好看。

離的近了，聞到了一十分好聞的幽香。心想難道這就是話本上所寫的自帶香！

幾位高昌國使臣見眾人的反應，角不由得意的翹起。有兩個知道的已經開始暗暗期待為爭一兄弟父子相殘的場景。

一舞結束，羲月公主盈盈下拜，聲音怯怯：“羲月祝陛下福如東海，萬壽無疆！”

一口漢話說的十分流利，顯然是刻意練過的。

璟和帝笑瞇瞇的頷首，習慣的準備開口讓人打賞。就聽一旁的高昌使臣緒激昂地道：

“為表示我高昌對大夏的尊敬臣服，我們王上決定把最疼的羲月公主獻給陛下。”

璟和帝笑容一頓，接肯定是不可能的，正準備找個委婉的借口推辭，抬眼瞥見太子。眼神一閃，立馬話風一轉，輕咳一聲道：

“高昌王的好意朕心領了，只是朕已年過四旬，實在不好耽誤公主花季年華，”

在使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璟和帝繼續笑瞇瞇地道：

“朕看不如這樣，太子正當年輕，與公主年紀也合適，公主若不介意，可做太子良娣。”

使臣略微憾后，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雖然進不了皇帝后宮，可太子是未來儲君，憑著他們公主的容貌手段，說不定將來還能當皇后呢？

太子一聽，趕忙站起擺手道：“父皇說笑了，兒臣已娶妻，怎能委屈公主做妾？”

蘇傾暗暗松了口氣，經過上回那事，可是過了好幾日才把太子給哄回來。還真怕太子為了氣自己把人給接進東宮。

太子見使臣再次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看了眼璟和帝，覺得雖然父皇不地道，可他也不能給母后添堵。于是他目掃向坐在另一側的一眾親王。

“幾位皇叔正值壯年，公主若真喜歡漢文化，不如考慮一下孤的幾位皇叔，這樣既不用困在宮中，又可以盡領略我大夏文化。”

使臣：“……”誰特麼真稀罕你大夏文化！

幾幾王爺一聽，連連擺手，紛紛推說自己年紀大了，配不上公主。

活像面對的不是絕世人，而是洪水猛。

裕王更是著脖子看了眼屏風另一側的裕王妃，懼之意不要太明顯。

璟和帝輕咳一聲，對眼睛瞪大到僵的使臣笑道：

“看來公主與我大夏皇室無緣啊！不過沒關系，我大夏國多的是好兒郎，公主不如在京里多留一陣子，說不定哪天這緣分就到了呢！”

使臣還能怎麼說？只能僵著臉應下。

他不明白事為什麼會變這樣，說好的公主一出場。就迷的大夏國眾王爺皇子神魂顛倒呢？

在他們看來，以公主的絕世容，即使不了如蘇妲己那樣的禍國妖妃，也該是如西施貂蟬楊貴妃之流，迷得君王從此不早朝啥的！

可為什麼，大夏國的皇室中人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哦，還是有個正常人的，那就是素來好的楚王。

楚王見到羲月公主，直接看的直了眼，等聽完太子的話，他更是率先跪下連聲喊著他愿意。

可惜璟和帝仿佛當他不存在。高昌國自然也不愿意他們心栽培的公主選這麼一個草包。

其實這一切都得要歸功于先帝，

為啥？因為先帝后宮人太多了啊！從小看慣了各人的皇家眾王爺。早已對人是絕疲勞了。

別說敦煌飛天舞，就是傳說中趙飛燕的鼓上舞。他們也不是沒看過。

沈明對這反轉完全不意外，繼續托著下盯著羲月公主那雙眼睛瞧。

就見羲月公主聽了璟和帝這話后，似乎松了口氣。

沈明見此只當這位羲月公主是被迫來大夏和親的，甚至腦補了無數青梅竹馬被迫分開的故事，對這位麗的公主愈發同憐惜。

結果卻見羲月公主轉，邁著款款步伐往男濱所在的坐席而去。最后在封黎笙前停下，一雙眼睛仿若浸滿春水，聲音像是含了：

“肅王殿下，羲月千里迢迢只為你而來。”

沈明：“……”

眷這邊，所有人的目刷刷刷看向沈明，崔靈靈直接站起越過眾人來到沈明側。

正自顧自低頭品茶的封黎笙抬起頭，暗道這怎麼還牽扯到了他！

他垂著眸，沒看面前的子，淡淡道：

“公主有所不知，本王已娶妻。”意思是你哪涼快上哪呆著！

羲月公主咬了咬，一雙眼睛更加楚楚：“沒關系，羲月只愿為奴為婢，伺候殿下，不敢奢求其他。”

封黎笙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王府不缺奴婢，且本王這一生只會有王妃一個人，公主聽明白了嗎？”

眾眷聽到這話，看向沈明的目從同幸災樂禍到滿是艷羨。

肅王殿下當眾說出這樣的話，就相當于承諾了以后絕不納妾不收通房。

沈明聽到這話，心口莫名跳快了幾分，他說這話的語氣并不如何鄭重，帶著幾分隨意，仿佛理所當然就該如此。

這一刻，沈明只覺封黎笙的聲音可真好聽！

就是面前那什麼羲月公主越看越礙眼。

崔靈靈擔憂的拉了拉的袖子，“沒事的，你家殿下沒看那人。”

沈明悠悠嘆了口氣：“漂亮一姑娘，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要當三兒呢？”

崔靈靈不屑的嗤笑了聲：“就？我那綠茶姐姐佟玉瑤都比長得好看！哦，別被那一雙眼睛騙了，那其實是用藥水染出來的。”

沈明驚訝：“你的意思是，那紫眸是假的？”

想起了在都時封黎笙用的讓眼睛變的藥水。

崔靈靈點頭：“都是些江湖把戲，還有上那香味，那是迷香，專門用來勾男人的。”

又定睛仔細瞧了瞧，嘖嘖嘆：“這人也真夠拼的！的形其實只算一般，應該是用了改良形的冰丸。”

沈明：“就是傳說中趙飛燕所用的麝香丸？”

“差不多，不過冰丸藥更烈，服用后會經歷常人難以忍的痛苦，且永遠不會有孕。”

兩人說話聲音不小，周圍好幾個夫人都聽到了，眾人目不由齊齊瞥向低頭緩緩落淚的羲月公主。

羲月公主不可置信的咬，不明白從前無往不利的貌怎麼到了大夏后履履挫！

目癡癡的盯著封黎笙那張臉，聲音哀哀切切：

“肅王殿下，難道您忘了嗎？五年前在邊關，你我同住一個帳篷，您親口答應我，說等我長大了就娶我為妻，”

話音剛落，滿殿嘩然，所有人都目灼灼地盯著兩人。暗暗揣測這子難道是肅王殿下從前春風一度的相好！

屏風另一邊的沈明再也坐不住了，沉著一張臉站起繞過屏風就朝封黎笙走去。

眾眷立時興的兩眼冒，看這氣沖沖的架勢，這是要手撕白蓮的節奏！

封黎笙剛想要開口直接把人拉下去，抬頭就見自家王妃一臉怒氣的朝他走來。再掃了眼一旁哭哭啼啼的人，

想到什麼？原本冷淡的眼眸立時大亮，王妃這莫不是吃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