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沈明和崔靈靈都愣住了。實在是顧丹雪和太子……不管從哪方面看，這兩人都不可能有集。

倒不就是說顧丹雪如何配不上太子，只是兩人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大合適。

“這事已經定下了？”

封朔道：“我看陛下已經打定主意，半個月后賜婚。”

崔靈靈松了口氣：“只要還沒下旨，就還有轉還的余地。”

沈明卻沒那麼樂觀：“先去看看再說吧！”

崔靈靈出江湖，并不覺得私奔有什麼大不了。可沈明卻不能這麼想。

此時倒是慶幸璟和帝沒當場賜婚，不然顧丹雪這就算是欺君之罪了。

這要是遇到個脾氣暴力點的君主，直接能給你來個誅滅全族。

記得前朝就有個貴被賜進宮為妃，那貴卻已有心上人。兩人腦子一熱便包袱款款準備私奔，結果被守城兵抓了個正著。

君王圣怒之下，那貴連同其心上人兩家幾百口人全都被斬首。

雖然璟和帝還算寬和，可若這事鬧大，顧丹雪想要再說親怕是會很艱難，一輩子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封朔見兩人如此，道：“我可以幫忙勸陛下改變主意。”

沈明擺手。“先不急，等我弄清楚況再說。”

崔靈靈忍不住嘀咕：“滿京城想嫁太子的貴那麼多，陛下為什麼獨獨選了丹雪，這不是點鴛鴦譜嗎？”

秦宴看了一眼：“不可妄議君上。”

崔靈靈悻悻地閉了，卻不忘狠狠瞪他一眼：“要你管。”

秦宴只是沖崔靈靈笑笑，抬手想要的頭發，卻被故作生氣的躲開了。

秦宴非但沒有惱，某種繃的緒似乎一下子松下來。

崔靈靈他們不懂，可這些日子刻意悉朝堂員勢力格局的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卻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璟和帝這是徹底放棄太子了。

他能看得出，一開始璟和帝接封朔進宮，也只是有這個想法，并不想真的廢太子。

畢竟儲君為國本，不可能說廢就廢，屆時朝堂必會掀起一場腥風雨。

而這中間不知經歷了什麼，讓璟和帝下定了決心。

之所以會讓太子取寧遠候之，全是璟和帝給自己兒子留的退路。

直至此刻，原先對璟和帝的所有懷疑盡數打消，畢竟若璟和帝真是殺害太子的兇手，那又怎會如此看重朔兒？

他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不到迫不得已，認誰都不想與君王對上。

……

因為沈明實在不放心封朔出門，主要是怕這孩子真去做什麼以犯險的事，便讓崔靈靈繼續跟著秦宴。

而則一個人去了寧遠候府。

今日是大年初一，大多店鋪都已關門，往常繁華熱鬧的京城街道顯得很是安靜。

到了寧遠侯府門口，沈明由海棠扶著下了轎，二丫則上前預找門房傳話。

侯府氣派的朱漆大門敞開著，莫名顯得有些冷清抑。

二丫喊了半天，才有個睡眼惺忪的小廝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走了過來：

“你找誰啊！”

說話間忍不住著眼睛嘀咕：“這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清靜！”

二丫皺了皺眉。別看他們府里那群糙漢平時打打鬧鬧沒個規矩，可別說是大白天，就算是三更半夜。但凡有人靠近肅王府大門口，負責守門的小廝護衛都會下意識警惕。

寧遠侯府雖比不得他們王府，可好歹也算有爵位的勛貴人家，這差的也太多了吧！

淡淡道：“我是肅王府的丫鬟，我們王妃和府上大姑娘教好，此番自然是來找顧大姑娘的。”

那小廝聽到“肅王府”，先是一愣，以為對方在說謊嚇唬他，待睜大眼睛看清那刻著肅王府標識的華麗馬車，以及站在面前的沈明一行人。他曾使所有的困意盡消，臉發白的就要跪下。“…小的見過王妃。”

沈明淡淡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進去了，也不需要人帶路，反正像京城這種五進的勛貴宅子，其格局都差不多。

見人走遠，那門房小廝趕忙撒往那邊跑，他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二太太。

于是在沈明一行人將將到后院時，一個滿珠翠的婦人從院小跑著迎上來。

“民婦見過王妃，我知道妃要過來，民婦該早早去大門口迎接道的。”

因為二爺只是白。所以只能稱民婦。

沈明淡淡擺手：“顧二太太不必客氣，大過年的，是本妃叨擾了，”

王氏試探的問：“不知王妃您來世？”

“本妃和丹雪一直合得來，許多日沒見了，想找敘敘話。還煩請顧二太太讓人帶個路。”

饒是心中早有猜測，可聽肅王妃親口說出來。王氏還是忍不住心口一說。

不過在來之前便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此時他嘆了口氣，有些言又止地道：“王妃您大過年的能想到來看我家丹雪，民婦真的寵若驚的，只是……”

嘆了口氣，“幾個月前，丹雪從肅王府回來后就一臉的不高興，問也不說，我一個做嬸嬸的也不敢說的太重，后來王妃您給丹雪下過幾次帖子，……哎！”

說罷低頭惶恐的就要跪下。“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最近子有些左，民婦是真怕，丹雪到時候見到您，會對您出言不遜。”

說完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氣。按照夫君顧二爺說的。

肅王妃子跋扈囂張，對那死丫頭的幾分另眼相看，估計也只是逗著玩兒。只要讓肅王妃知道。私下里顧丹雪對有所不滿，那以肅王妃的脾氣，絕不可能再對那死丫頭有什麼好臉！

且之前沈明的確給顧丹雪下過帖子，只是每次寧遠侯府的人都說顧丹雪子不適。

實則那些帖子都被攔了下來，就算那死丫頭真的知道又如何，養了那丫頭這麼多年，自有法子將人制住。

可是這些肅王妃都并不知。

說罷王氏便作勢屈往地上跪去，滿意的翹起角，只等肅王妃不耐煩的揮手起，或是直接甩手離開。

可直到膝蓋結結實實的落地，面前之人依舊沒什麼靜，隨即一陣腳步聲起，

小心翼翼的抬頭，面前正站著個戰戰兢兢的使婆子，卻早沒了沈明一行人的影子。

王氏：“……”

咬牙惡狠狠的瞪了那使婆子一眼，正打算起。

王妃邊的丫鬟不知從哪冷不防冒出來，笑盈盈地看向：

“哎呀顧二太太您可不能起來，雖然不知您為何對王妃行如此大禮，可皇家的規矩，行禮時，貴人不起，就得一直跪著。

顧二太太，您說是不是啊？”

對上小丫頭飽含深意的一雙眼，王氏一下子想到了沈明的各種惡名，登時子就一抖，只得咬牙繼續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