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剛出了院子,正巧顧丹雪迎面走了過來,沈明掃了眼略有些蒼白的臉,幾步走上前挽住的胳膊:“怎麼了這是?”
顧丹雪抬腳走到一安靜無人的亭子旁,垂眸看著地上開著的不知名小花,沉默了半晌,道:“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子!”
說完低著頭不敢看沈明,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我這般想法有多違背倫理道德,注定為世人所不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終于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明:
“夫人,我從未想過我會喜歡上一個人,想到所要面臨的世人嘲笑,我也會覺得驚慌恐懼,可我卻并不覺得恥辱,也不會逃避遷怒。
我……我只是想要告訴夫人,我或許真的天生有特殊癖好,又或許只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無關別。
夫人能不能……別因為此而厭惡我!”
對上脆弱又堅定的一雙眼,素來自覺口才還不錯的沈明一時竟啞然了。
若在這之前,聽到顧丹雪說這一番話,看著好友這般糾結痛苦,沈明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實,然后再給好友支招撮合兩人在一起。
可如今知道了顧丹雪被種了蠱,而這般頗白心的話,的所有痛苦糾結,或許只是因為的蠱,并非的本意。
這樣的況下,沈明就有些開不了口。若告訴了真相,顧丹雪再無顧忌,兩人在蠱的控下越陷越深,甚至突破所有界限。
而等有一天蠱解了,若顧丹雪對刑七無意,那到時候要如何自?
猶豫半晌,選了個折中的辦法,問顧丹雪:
“你昨晚被抓后,羲月公主是不是給你吃了蠱?”
顧丹雪這才想起昨晚之事,愣愣的點頭:“羲月公主讓人灌了我一杯茶水,那茶里有只蟲子。”
因為被刑七帶回來之后一直在昏睡,所以一直沒機會說。
沈明看著,認真地道:“你和你那朋友你們兩人差錯之下,都被下了蠱。”
大概解釋了下何為蠱,“所以,你或許并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你們的蠱。”
顧丹雪顯然想象不到世上還有這種東西,愣怔了許久,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我可以確定,即使沒有蠱,我也是喜歡他的,只是從不敢正視這份。”最后一句,的聲音很低,像是無意識的輕喃。
沈明想到此前云姝的話,云姝在這方面看的一向比準,咬了咬牙,道:“其實刑七他是……”
“姑娘。”
話音未落,就被急匆匆過來的刑七打斷了。
顧丹雪瞧見刑七過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下意識抬腳就要朝他走過去,想到剛才的事,邁出去的腳又不由踟躕。一雙眼睛不敢看他。
刑七主走了過來,輕聲道:“姑娘,我們回去吧!”同時目乞求的看著沈明。
沈明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不由在心里嘆口氣,最終依他所愿什麼也沒說。
……
顧丹雪走在刑七側,一雙眼睛時不時悄悄看他,終于鼓起勇氣小聲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刑七吸了口氣,轉頭看,眼神含了太多忍克制。“沒有,我永遠不會生姑娘的氣。我只是……不敢靠姑娘太近,”怕克制不住做出什麼傷害的事。
回想起剛剛,在他的長劍之下,羲月公主恐懼到極致的聲音:
“…蠱是主子給我的,主子沒有告訴我解除之法。主子只說這是新培育的蠱,可以最大限度激發人的念,但凡中蠱者雙方離的太遠或長時間見不到,就會心悸難忍,仿佛最烈的罌粟。”
所以他會盡量陪在的邊,避免難,而在解除兩人上蠱之前不能讓顧丹雪知道他男扮裝之事,他不能趁人之危。
沈明找來了鐵柱,讓他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或是私下里打聽有沒有從苗疆過來的巫醫,雖然可能沒什麼用,可好歹死馬當活馬醫。
同時又給崔靈靈去了封信,問巫太醫何時能過來。
等把寫好的信給護衛,問在一旁幫著磨墨的海棠:“公子呢?”
話音剛落下,封黎笙走了進來。
沈明整理好筆架,仰頭問他:“你剛剛找我什麼事?”
封黎笙在對面坐下,“你吩咐人查的那幾家商行有眉目了,確實如你所猜測的那般,這幾家商行或者說背后的大商賈,都算是太子的錢袋子。”
提起此事,他的臉不由難看起來。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本就低,卻又極擅長賺銀子,而太子為儲君,想要私下攏落這些商賈,實在太容易了。
說罷他從隨帶過來的一個油紙袋里,出好幾份賬本:
“這是從那幾家商行搜出來的賬本,上面記錄了每年定期從上頭拿的銀子,又轉手給咸郡守的記錄。
想來太子就是用這種方式把商賈手中的錢一步步轉手送到咸郡,再用這些錢悄悄養私兵。
我將這些賬本稍稍改,你再模仿咸郡守的筆記重新謄抄一遍,”
沈明天生擅長模仿人的筆跡,在永昌侯府的那些年,就是靠著這個本事,才能讓主仆倆的日子過得舒服些,還有余力接濟前未婚夫裴霽一家。
沈明隨意拿起一冊賬本翻了翻,“你想要偽造證據?”
皺起眉,“可這賬本上面沒有任何提到太子以及養私兵的容,即使強行寫上去,若是沒有別的依據,憑這一本賬本也無法扳倒太子吧!”
封黎笙出一冊賬本,拿起蘸墨,聞言頭也沒抬道:“僅憑這些賬本,自然不可能扳倒太子。等早上寫的折送回京后,我會將這一份賬本連同查到的太子勾結商賈之事,事無巨細的寫下來,派人送去肅王府,意在讓朔兒把信和賬本悄悄給皇兄。”
沈明略微一想便反應過來他的用意:“你這是在太子狗急跳墻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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