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早上送出去的那份折,肯定到不了璟和帝手里,而是會被太子中途截胡。
這時候若再將偽造的賬本及信件同樣以折的方式送去給璟和帝,以太子的縝心思,肯定會有所懷疑。
而太子看了早上送去的那封折后,對他們會更加警惕,定會派人盯著肅王府,甚至是想法子往府里安眼線,
到時候肅王府的人再不聲的讓太子一方的人發現這份偽造的賬本,太子便不會過多懷疑。
這樣做的目的是,讓太子以為他們查到了所有事,不日將帶著所有證據回京。
沈明拿筆仔細比照著咸郡守寫的字帖開始練習,確保他臨摹出來的字跡毫無瑕疵。
“除了江南葉家,還有哪些大的商行暗中投向了太子?”
封黎笙一目十行地掃著賬本,再在旁邊添注
“你不知道,江南葉家的這一輩當家人葉琛,是個百年難見的經商奇才。不葉家明面上的產業,私底下的產業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幾乎所有賺錢的行業他都有參與,甚至青州關口經常出海的幾條大商船也是他的產業。”
此前因著蘇傾突然出現,沈明讓人去查江南葉家之事,他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又是蘇傾的哪個慕者?
直至他開始懷疑太子,聯想到蘇傾的“死”,他便讓人往深了查,
因為對方行事蔽,中間頗費了一番功夫,而查到的結果也讓他吃驚不已。
既震驚于葉家居然出了這樣一個經商奇才,而這樣的經商奇才卻投向了太子,
沈明驚訝的抬起了頭,筆尖墨跡暈開,干脆放下筆,雙手擱在桌沿上,不解的問:“那他跟著太子,圖什麼?”
若是一般的商賈,冒著全家砍頭的風險投向太子,大多求一個出爵位,以此改換門庭。
可葉琛顯然不是一般的商賈,在他那樣的人眼里,錢財就只是一個數字。若想要爵位出,大可以直接拿錢砸。
前朝就有個大商人,因為錢太多沒花,兒子又不孝順,一氣之下直接給朝廷捐了一千萬兩。這錢抵得下大夏將士一年的軍餉。
當時在位的皇帝一個高興,直接封了那商人一品國公,雖然是沒什麼實權的虛名兒,可這也可證明,只要你錢夠多,生生也能砸出一個爵位來。
因此葉琛既然這麼有能耐,想要什麼?直接捧著銀子去找璟和帝豈不是更穩妥。
封黎笙筆尖一頓,卻還是、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大膽的發散思維:“難道葉琛其實是扮男裝,因為悄悄慕太子,所以才甘愿為太子在外苦心賺錢……”
封黎笙抬頭掃了一眼,此時日過窗棱斜斜照進來。白皙致的下擱在手背上,長睫輕眨,一雙桃花眸定定看著他,那眼里全是他的倒影。
封黎笙心頭不自覺一,抬手了的發頂:“嗯,只猜對了一半。”
沈明捉住他的大手,梭著他掌中練武留下的薄繭,著他修長的食指往手腕側使勁一掰,半晌卻并沒聽到關節脆響,不甘心的又拽了拽,揚聲威脅道:
“快說,不說我就繼續掰。”
封黎笙輕輕揚了下角,催力在指尖游走了一圈,示意繼續。沈明重新住他的食指輕輕一拽。“咔嚓”一聲關節脆響。嗯,這聲音莫名十分解
正在玩的不亦樂乎之時,頭頂傳來男人清冽的聲音:“葉琛沒有扮男裝。”
沈明一愣,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你的意思是……葉琛對太子有特殊,也就是說……太子為了拉攏葉琛,呃……把自己也搭上了!不惜把自己掰彎。”
怎麼越說越有種太子十分忍辱負重的即視!
封黎笙角了,雖然這差不多是事實,可從自家王妃口中說出來,就變得這麼不正經……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十歲那年,江南鬧水災,皇兄派我們幾個去驗民,當時因為一些原因,差錯寄居在江南首富葉家。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那時太子偶然救過一個被葉家庶子欺凌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就是葉琛。”
沈明:“……”咱還能再狗一點嗎?
忍不住想到了宮絕,那個因為在落難時蘇傾施舍了一塊桂花糕,而從此對蘇傾予取予求的男人。
不由無語,難道這就是男主的標配嗎?都有一個癡心不悔的狗——還不限別的那種。
“所以,那些依附于太子的商賈,想來也是葉琛幫著牽的頭。有葉琛在前面擋著,就算是追究起來也牽扯不到太子的頭上。”
一想到從前在錦繡坊的揮金如土,而那些銀子最終多半都到了太子手里,頓時覺得哪哪都不好了。
……
翌日,顧丹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眼外面天,著眼睛坐起。端起床頭矮幾上的茶抿了一口。
卻在這時,聽到隔壁刑七屋子里傳來瓷碎裂的聲音。一驚,連鞋都顧不得穿。只披了件外袍便即匆匆往屋外跑。
推開門,只見刑七正彎腰在撿地上的瓷片。聽到推門的靜。他猛的抬起頭,
見到顧丹雪,他眼中先是驚喜,隨即漫上濃烈的。
顧丹雪被他這眼神嚇得后退一步。
卻見刑七猛然來到近前,一雙眸定定的凝視著,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子驀地騰空,驚著本能拽住對方的襟,男人滾燙的胳膊鎖著。
抱著大步往床榻而去,影落下,刑七熾熱的朝來。對上他一雙泛著猩紅的眸子。
理智告訴此時的刑七明顯不正常,可卻不控制的朝他靠近。
男人滾燙的吻落在的眼瞼,顧丹雪濃的眼睫一,不由自主抬手環住對方的脖梗。
卻在此時,一陣冷風灌了進來,被涼風一擊,刑七混沌的腦子有了片刻清醒,低頭怔怔看著床上子凌的襟。
他咬破舌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和顧丹雪低低說了聲“對不起”,便疾步推門走了出去。
因為神志不清醒,他忘了變換聲音。
顧丹雪呆呆的看著雪白的帳頂,即使刑七沒有出聲,憑他剛才的行為,顧丹雪也不可能再把他當一個子。
茫然的眨著眼睛,第一想法居然是,原來凰的比平是有原因的。
刑七讓小二提來了一桶涼水,冰涼的水兜頭澆下,總算緩解了他的燥熱。
昨日他尚能控制自己,可一夜過去,他似乎像是中了烈催藥,只要一靠近顧丹雪,便不控制。
他直覺,這才是那個羲月公主背后之人想要的目的,只是差錯被他和顧丹雪撞上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整理好裳,去找了封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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