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幾人又走了好幾個院子,無一例外,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鐵柱嘀咕道:
“莫非這真是個土匪窩!不然怎麼還會有人!”
雖然這些屋舍都被搬得很干凈,連一針也沒落下。可一個家里有沒有人,是可以從細枝末節看出來的。
封黎笙沒說話,一直把這一片山坳里的所有屋舍全都走了一遍。后山有一很大的練武場,邊上是一排,沒來得及拆除的兵架子。
看到這些,幾人才有種這的確是個屯兵之的覺,畢竟剛才所見的一切。生活氣息太濃了。
封黎笙最后來到了那三進的大宅子。門象征的從里面鎖上了,不過這對于他們來說,也就只是掩耳盜鈴。
鐵柱腳尖輕點,幾個縱躍輕松上了墻頭,不多時,大門從里面打開了。
封黎笙率先踏進院子,園中亭臺水榭,一眼看去,這院子修得竟十分雅致。直至來到正堂,盯著堂中擺著的那把甸著虎皮的太師椅,才有了點土匪窩的影子。
他吩咐幾人,“把這院子搜一遍。”
話音落下,覺到什麼?猛地急掠出堂屋,推開就近的窗閃了出去。
鐵柱下意識沖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里似乎有一抹黑影極速掠過。旁的另一名侍衛呆了呆:
“這……什麼況?這里還有人?不過這人輕功厲害啊!”
鐵柱沒好氣拍了說話的侍衛腦袋一下:“真是個榆木腦袋!很明顯,我們從進祁山開始就被人跟蹤了,對方趁我們破除陣法之后一路跟到了這里。現在八已快了我們一步找到了什麼重要東西。”
侍衛了腦袋,愣愣的接了句:“所以這就是公子所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咱們辛辛苦苦忙活這一遭,可能是為旁人做了嫁!”
鐵柱臉一黑:“不會說話就閉。”
其余兩名護衛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要追過去嗎?”
“算了,有公子在,咱們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按著公子吩咐,把這院子仔細搜一遍吧!”
幾人分頭行,可他們把這院子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倒是剛才說話的那侍衛指著一不起眼的房梁,苦著臉道:“這里有被人翻過的痕跡,看來東西真的已經被那賊人拿走了!”
鐵柱攀上房梁仔細看了看。發現橫梁的角落位置有被人明顯用刀劃開的痕跡。
那侍衛還在不解的嘀咕:“哎這麼短時間,他是怎麼發現的,難道是提前知道東西藏在哪?”
鐵柱指著墻角各的灰塵,“除了房梁,其余地方沒有留下任何腳印等痕跡,足可說明對方是個通此道的慣犯。”
說話間,封黎笙回來了,瞧見他空一個人,鐵柱上前小心的問:“公子沒追到人?”
封黎笙臉不是很好的“嗯”了聲:“對方的輕功在我之上。”
鐵柱有些不可置信:“這麼厲害,難道是江湖上哪位士高人!”
除了江湖上那幾個世高人以及邊璟和帝的大高手,封黎笙幾乎難逢對手。
封黎笙仔細打量了眼四周:“不是,對方的武功并不算多厲害,只是形靈活,輕功極好,又擅長匿。”
“聽公子這口氣,您似乎認識這個人?”
確定這個房間再找不到什麼,封黎笙率先往外走。“若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江湖上的神水無痕!”
“就是冥追了兩個月的那個水無痕,聽夫人說,公子上次在咸郡守府時也遇到了此人?”
封黎笙當然記得此事,那次他和沈明喬裝去郡守府,本也是為了找尋證據,卻差錯嚇死了咸郡守,最后被一個黑人搶先截了胡。
封黎笙不經懷疑,這人是不是一直跟著他們,就等著撿!
不過事已然發生,多想無益,鐵柱皺著眉頭道:“公子覺不覺得,這里哪哪都著怪異?”
幾人往后院走去,封黎笙挑眉問:“哦,說說?”
“首先,這里肯定不是單純養私兵的地方。真正的私兵和死士差不多,不會有這麼多煙火氣,更別提還有家有口!
可若說這是個土匪窩,看著又不像,不說別的,從這院子里的建筑布局可以看出主人出生肯定不凡,尋常人家本養不出這樣的眼界和品味。
還有后山那練武場上的規制,完全是按照軍中較場的規制設計的,總之完全不像是個落草為寇的土匪能干出的事!”
封黎笙問:“還有呢?”
鐵柱皺著眉搖頭:“屬下只能想到這些?”
封黎笙指著青磚壘起的院墻,“這院子起碼修筑了七八十年。”
而七八十年前先帝都還沒出生,更遑論太子!
“公子的意思是,這里已經存在了許多年,這座院子的主人從前份不凡,后來許是犯了什麼事,帶著族人躲到了這山里,一代代下去,這些族人漸漸淪為土匪,”
他繼續推測:“后來太子不知如何知道了這個地方,便收服控制了這里的頭頭,讓對方幫著養私兵,若是事敗,大可以推到這頭頭上,
公子你說這些人是兩三個月前離開的,那他們為何會突然離開?”
“因為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話音剛落,負責去后院搜尋的護衛急匆匆跑過來:“公子,我們在一間柴房找到了這個。”
侍衛打開手里的布巾,出一顆冰藍耳墜,其上鑲著的碎鉆在月下閃著璀璨的澤。
封黎笙拿起看了看,確定其上鑲的的確是鉆石,不經若有所思。抬腳繼續往后院走去。
自打年前浮讓匠人做出了切割金剛石的工。之后便在漂亮閣推出了鑲有鉆石的首飾,不出所料的極眷追捧。
不過因為其工藝繁復,因此每月推出的商品并不多,每樣首飾的價格也都很昂貴,這些都是沈明在信里跟他提起的。
不多時,便到了侍衛所說的那間柴房,推開門,撲面而來一陣腐朽的味道。過火把的亮,只見地上扔著一串麻繩,地上有好幾灘已然干涸發黑的跡。
鐵柱蹲下,翻看著地上的青磚泥土,道:“磚里都是鞋印子,這屋里不知關過多人!”
他說的“關”自然不完全指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說關在這里的人都被用過酷刑,或是挨過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