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人發骨悚然。

然而沈明此時卻完全顧不了害怕，聽著老人瘋瘋癲癲的喃喃自語，整個人完全僵住。

努力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在胡說八道，有父母有家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大巫師！可許是這段時間見識到的不合理事太多，讓心里一面又遲疑起來。

手腕被人握住，耳邊響起浮清冷的聲音：“別相信他，他肯定是騙你的。”

沈明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都不該在這時候糾結。

們來此的目的是問清那些石頭的事，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

輕咳了一聲，冷著臉點頭：“沒錯，是你們復活了我。”

老人聽到這話，激的老淚縱橫：

“我就知道……就知道……我們整個家族堅守這麼多年，是有意義的……”

很明顯，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可他的神智已經不怎麼清醒了。

沈明繼續冷著聲問：“你們怎麼會變這樣，我不在這麼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見老者說話實在顛三倒四，沈明咬牙用催眠幫對方穩了下神智。

痛苦的了額頭，支心神的覺真不好！

好在老者的神智總算清醒了不，經過此事，他愈發肯定了沈明就是復活后的大巫師。拖著鐵鏈想要直起給沈明行大禮。

沈明淡淡抬了下手，“不必行禮，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

老者咬牙道：“是老朽自作自，不該把清瑤帶回族中。

按照竹簡上記載，自打傳出您被大周太祖皇帝斬殺的消息后，我們族當時在位的老祖宗一直想替您報仇，可惜我們苗族太過弱小，本沒有能力與整個天下抗衡。

后來老祖宗不知在哪尋到一法，說只要找天生擅蠱的子，和當初的您一樣，放在您的出生地，您便會借著孩的活過來。

可您也知道，您出生的那片山是神域，氣息實在太過霸道，尋常人只要一靠近，便會被那些巖石震碎心神而死，那些找來的孩全都沒撐過一刻鐘就死了。”

最后這段話，沈明并沒怎麼聽明白。可如今在這老人眼里是他們族高不可攀的大巫師，自然不能崩人設直接發問。

于是從人設角度，神急切的追問：“那山現在怎麼樣了？”

老者不敢看，長嘆了口氣：“在那不久之后，滇地這一片出現了很強的地震和山坡，我們族死了不人，那座山也幾乎消失，只留下一山，和一些巖石，

經年累月下去，那些巖石的力量漸漸削弱。如今也只夠常人神志不清。

可是族里一直沒有放棄復活您，后來不知第幾代老祖宗想出的法子。把善蠱且時出生的子養到十八歲，再把子鎖到山，作為您復活的容供您挑選，可惜依舊沒人撐過兩個時辰，便全都瘋癲而死了。”

沈明大概聽明白了，這和之前崔靈靈調查到的差不多。

不管此時心里覺得這是有多罔顧人命，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依舊神冷淡的看著老者，引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如此過了許多年，一代代下去，就在我們都快絕時，

我一次出族采買。意外就下了一個嬰。”

說到這里，他猶豫的看了眼沈明。

沈明依舊神冷淡：“說下去。”

“我意外得知那嬰可能是您的后人，心中便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我把那嬰帶回族中，取名青瑤，讓人悉心教養。

清瑤從小便聰慧，尤其對蠱一道，更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且在十歲那年，意外看到了您留下的一本殘書。便無師自通學會了催眠，雖然能催眠的程度很輕，可這也讓族中人驚喜不已，我們一致覺得青瑤是您附最好的容。”

這段話的信息量有點大，也就是說，青瑤可能是那位瑤大巫師的后人，而青瑤和當初的一樣，也是看了一本奇怪的書后，自然而然會的催眠。

按照面前老者所說，那書是他們的大巫師留下的，這讓沈明不想起在都初見溫衡時，講的那個關于瑤的傳說。

當時聽了只覺得太扯，就連溫衡也不相信，可如今，竟然全都對上了！

按捺住翻涌的心緒，繼續聽對方說下去。

“直到青瑤快十八歲時，不知從哪聽說了這些事，給教養的師傅下了昏睡蠱，便跑出了寨。”

說到這里，他的緒激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怎麼能跑呢？我們辛苦栽培他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用他來復活您……”

沈明心說，旁的不論，在這件事上，覺得青瑤做的并沒什麼錯。

若有一個人辛苦養大，是讓為另一個人去死的話，估計也會跑。

別提什麼一命換一命，養恩可以用其他方式報答，但自己命只有一條，憑什麼要為這種荒謬的事平白搭進去？

過了好一陣，在沈明的催眠幫助下，老者的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族里派了人出去巡。可那丫頭向來腦子活，本事又大，非但自己解了我下在上的蠱蟲，還冒用別人的份進了京城高門。

我們本都打算放棄了，半年后，卻倉促逃出了京城，族里的人輾轉幾個月終于把抓了回來，那時已有了五個月的孕。

我讓把孩子打掉，不肯，為了怕夜長夢多，我直接讓人把送到了地的那山。沒想到……”

沈明心說，沒想到青瑤最后真的活了下來，還反殺了你們！

直接問：“你們是怎麼被青瑤弄這副模樣的？”

提起此事。老者本能的抖起子：

“那丫頭在山里好幾天不見人影，我們都以為死了，以為又失敗了。卻不想，就在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悄悄出了山，給參與抓的人飯菜里全都下了毒。

還……還把那些石頭帶了出來……

那一晚殺了好多人，把從前親近的人全都關在了這里，給我們種上最毒的蠱，讓我們相互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