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我和楚風可是過命的，我從他房里拿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經過他同意。

鄭修心里默默想。

老焦這下好說話了，笑瞇瞇地將手烘在炭盆上方，只見他那烏黑的指節間長滿了老繭。

“說說，你想打點什麼東西。”

鄭修還沒提要求，老焦便猜出鄭修想打點什麼。

“我想打一支筆，用我的頭發。”鄭修將一束提前割下的頭發到老焦手里，并向老焦仔細描述了畫筆的長度、重量、形狀。

老焦起初沒在意，可聽著聽著，老焦琢磨出怪味，呼吸一促：“你想打一件……”

老焦后半句話藏起，不經意間往穹頂上瞥了一眼，右手作出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目一冷。

他替云河寨打了半輩子鐵，鄭修說到這里，他哪里看不出鄭修想打的鐵筆，分明就是一件趁手的兵啊。

前面作畫，后面跟棒槌似地，一棒槌敲下去，能要人命。

“別誤會，就是一件作畫的。”鄭修將自己那白皙細的手攤到老焦眼前，笑道：“你瞧我這雙手，哪敢有什麼小心思呀。”

老焦一看書生的手，心頭懷疑消去。

不就是一鐵筆罷了。

“對了，叔呀，你瞧咱們也這麼了。”

鄭修湊近幾步，笑嘻嘻地套近乎。

老焦：“？”

“我就想問問，你這兒是不是藏著一些專打神兵利的材料，什麼天外隕鐵、千年寒鐵、萬年海底金、火山不融鋼什麼的，給我勻個十斤八斤的唄！”

老焦一聽，瞪大眼睛，看著書生，良久才從里憋出一個字。

“滾！”

起初鄭修以為這“畫”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弄好，沒想到才五天，在一天深夜，老焦在外頭輕輕敲了敲門，鄭修打開門時，老焦二話不說將一裹著黑布的“畫”塞鄭修懷里，轉頭就走。

老焦走得很快，甚至沒給機會讓鄭修說聲謝謝。

關房門，鄭修在角落點燃了燈，取出那支鐵筆。

鐵筆長十寸，兩指，末端毫用的是鄭修的頭發。

鄭修將層層黑布打開，將畫筆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在房間里揮舞幾下，雖然對鄭修目前的質而言略重，但整非常趁手，再輕就敲不死人了。

鄭修微微一笑，走到角落吹熄油燈。

在黑暗中，鄭修咬破手指，鮮紅的沁出，鄭修以為墨，舞鐵筆，在前快速劃。

眨眼后。

在鄭修前，仿佛存在著一面并不存在的“紙”，墨潑上，了一朵的花骨朵。

花骨朵仿佛活了似地，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大、開花、枯萎。

最后散發著澹澹的蓮花，在幾息間綻放出一生的璀璨，化作點點逸散在黑暗中。

的映著鄭修那燦爛的笑容。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