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走來，腰肢扭，笑靨如花，風萬種。及至到了跟前，還專門從娘懷里抱過來孩子，彎腰向柳云湘行禮。

“姐姐，原就聽聞您是一等一的大人，今日見面，果然人如其聞。哦，對了，這是興哥兒，一周半了，快姑母啊。”

孩子有些怕生，一直往子懷里鉆。這子還催著他趕人，孩子不敢開口，臉都要變了。

“你啊，跟你爹一樣，臉皮子薄。”子說著還的嗔了柳云珩一眼。

柳云湘再看韓思芙，果然見臉不大好。

柳云湘心下轉了一轉，笑著彎腰，拉住小姑娘，問什麼。

“妙妙。”小姑娘乖巧的回答。

“妙妙啊，這名字真好聽。”

小姑娘聽人夸的名字好聽，小一咧就笑了。

“姐姐，這是我大兒柳如妙。還有這是興哥兒，父親給他起的名字，柳家興。”柳云珩給兩個孩子介紹。

柳云湘淡淡掃了弟弟一眼，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拉住妙妙的手。

“瞧你娘厲害的，把你生的這麼好看。”說著還晃了晃小姑娘的手。

妙妙瞪大眼睛，“娘說我會長，越來越像姑母。”

柳云湘這麼一瞧，果然跟長的好像，尤其那眉眼，那笑起來的樣子，真真太像了。

“真的喲，那姑母要謝謝你娘了，竟像是給姑母生了個寶貝兒。”

聽著這話，妙妙笑得更開心，雖然不懂姑母這是在給們母撐腰。韓思芙自然是懂的，此刻眼已經有些發紅了，忙別過頭，緩了一緩。

“姐姐，我唐玉兒，咱們雖沒見過，可玉兒一直覺得您很親切。公爹和夫君常與我提起您，說您聰慧，說您子好，可您是太后啊，玉兒一直覺得您定是高高在上的，不想見面后竟這般親切。玉兒無德無才，若以后能常在姐姐邊服侍，那便是玉兒最大的福分了。還有興哥兒，公爹說興哥兒是咱柳家的長孫，往后還得要姐姐多教他本事才是。”

唐玉兒一邊夸柳云湘一邊又與套近乎，還將自己和兒子往上。這般心機，柳云湘十分不喜歡，再看韓思芙，自見面就說了一句話，站在一側，木訥訥的，以前可不這樣。

“快上馬車吧，這邊天冷的早，別凍著孩子了。”柳云湘道。

“姐姐，我與您坐一輛車吧，也好伺候您。”唐玉兒喜道。

“我邊不缺婢。”柳云湘淡淡回了一句。

唐玉兒還要說什麼，柳云珩瞪了一眼，讓帶著孩子回馬車里。

那唐玉兒心思一轉，笑道：“姐姐定是心疼興哥兒了，我這就帶他回馬車里。”

“以后別我姐姐。”柳云湘淡淡看向唐玉兒，“你是妾室，不是云珩的妻，往后還是尊我為太后吧。”

唐玉兒這一下笑不出來了，但卻也是個聰明的，只僵了一下，便道：“太后娘娘說的是，這尊卑總有差別的，妾怎敢與夫人相比。”

說著，唐玉兒抱著興哥兒轉回馬車了。

而后柳云湘走到韓思芙跟前，拉起的手拍了拍，“這幾年，你定然了不委屈吧。”

韓思芙搖頭，“姐姐，該我的，我就得著。”

“什麼是該你的，你又不虧欠柳家，虧欠他柳云珩。”

“姐姐……”

“我在這兒，定不會讓你再委屈的。”

外面確實風涼，小丫頭被吹得鼻尖都紅了，柳云湘親自將們母送上了馬車。而后瞪了弟弟一眼，讓他跟一起坐前面馬車。

“我在外面騎馬吧。”柳云珩低頭道。

“你跟我上車！”柳云湘低喝一聲。

坐上馬車，姐弟倆面對著面。

“父親呢？”

“他年紀大了，我將他留在了盛京。”

“此次朝廷派你來接管西州？”

“是，我在武威兼任府臺，政績不錯，于是將我調來任西州節度使。”

柳云湘垂眸，這幾年外不斷，再加上陸長安把持朝政期間排除異己，朝廷能用的人才不多了，因此才將云珩調到西州，憑他的資歷原是不夠的。

“既然來了，便好好干，切莫辜負朝廷對你的信任。”

“是。”

“這唐氏，父親給你納的？”

柳云珩低下頭，“是。”

柳云湘沉了口氣，便猜到是柳贊了，他時常犯糊涂，折磨的兒不得安寧。

“為何給你納妾？”

“韓氏在生下妙妙后，子大不如前，大夫診斷說很難再懷上，父親說柳家不能無后，于是給我納了唐氏。”

“你便應了？”

“父親……父親說的也沒錯。”

柳云湘捂住口，萬沒想到弟弟會這樣。

“思芙原是侯府之，下嫁于柳家，又隨你去武威那等荒涼之地苦，無怨無悔的，你就是這麼回報的？”

“姐，我夫妻二人之間如何相的，您不知道，便別管弟弟的家事了。再者納唐玉兒，也是同意的。”柳云珩有些煩躁道。

柳云湘皺眉，如弟弟所說，這確實是他的家事，這個當姐姐的，手不能太長。可想到韓思芙多好一個姑娘，到柳家這般對待，就覺得虧欠。

“你不讓我管你的家事，好，我不管。可思芙與我頗深，我斷不能讓委屈。”

“姐。是正室，誰也讓不了委屈。”

“最好是！”

虎口城有節度使府，但自陸長安掌管西州軍權后，便將節度使府搬到了盤龍城，該為肅平王府。虎口城的節度使府就荒廢了，需要修繕和整理，當下柳云湘讓他們跟一起住驛館里。

驛館到底不大，只能給他們騰出兩個院子。

柳云湘讓婢抱著被褥過去的時候，卻見唐玉兒正將自己的東西安置到柳云珩這院。

兩個院子，一個大一些，充足，另一個在偏角，小一些，破舊一些，因前面有樹阻擋，院中不大能曬到太。

柳云湘的意思是讓柳云珩和韓思芙住在這個大一些的院子，那小一些的，整理后讓唐玉兒住，再將前面的大樹砍倒。

何為正室，何為妾室，看來在柳家，這界限已經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