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時候過得寂寥，死了后，也只是想占著這小小的一墓。”

至于那追封之后風無限地遷皇陵，他知道他娘并不想要的。

都是外的風，要來了又有什麼用，況且那皇陵深，也不過是和許多子一起陪伴著那昔日牽掛的人罷了。

“說這輩子也值了，死后就想要這麼一塊安靜的地兒，想安靜，一個人慢慢地過，不希別人來打擾。”

就在這個時候，蕭珩懷中的小阿宸突然哇哇啼哭起來。

顧穗兒忙過去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睡醒了而已。

顧穗兒從蕭珩懷里接過來，小阿宸的腦袋隔著厚實的斗篷輕輕地在顧穗兒口蹭了蹭，許是聞到了娘親的味兒了，他不哭了，帶著眼淚睜大眼睛好奇地往外面瞅。

蕭珩原本蕭索寂寥的眼神在看到這小家伙后，漸漸有了暖意。

他進來手指尖，輕輕點了下小家伙清的臉頰，啞聲道：“讓娘看看阿宸。”

顧穗兒點頭，于是輕輕打開了上面蓋著的那層帽子，出了小臉蛋，然后抱著阿宸跪在墳頭前。

蕭珩也同顧穗兒一起跪在那里。

“娘，這是穗兒，給我生了個孩子，名字阿宸，蕭宸，還有一個小名小蝌蚪的。”

他把那枯枝輕輕地在墳旁布滿枯草的干土地中，然后緩緩地道：“娘，阿宸長得好看，很討喜，你是不是也很喜歡他?”

垂下眸子，他啞聲道：“穗兒很好，我總覺得，會一直陪著我的，會陪我一輩子。你……是不是也可以安心了?”

不過這話，他說得聲音低，郊外風又大，顧穗兒并沒聽清楚。

約覺到了，抬頭看過去，可是卻見他面目清冷，眼神寂寥，以至于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顧穗兒本是挨著蕭珩的，這一抬頭，蕭珩自然是覺到了。

寒風中，他冷的面頰微微泛起紅來，默了片刻，突然道：“我們先回去吧。”

顧穗兒聲問道：“我們不多陪娘一會兒嗎?”

蕭珩瞥了眼懷里的小阿宸：“阿宸還小，天太冷。”

顧穗兒點頭：“嗯。”

起要走了，顧穗兒又回頭看了眼那墳頭，孤零零的一個墳頭在這荒草連天的郊外，好生凄涼，又好生冷清。

這一刻，忽然在想，蕭珩的娘親，是怎麼樣一個子，又經歷過怎麼樣的故事。

之前面對大夫人時，便是以為那是蕭珩的娘，顧穗兒也沒什麼覺，只是敬重而已，可是現在，面對這麼一個孤零零的墳頭，忽然涌起一種說不出的覺。

心里覺得親切，又有些凄涼，甚至覺得，如果蕭珩的娘還活著，也許會很喜歡，比府里的大夫人老夫人還要喜歡。

忍不住回過神，抱著阿宸，再次跪在了那座墳頭面前，然后低下頭，口中喃喃有詞。

等到起隨著蕭珩往回走的時候，蕭珩接過來懷里的小阿宸，牽著往遠馬車停駐的地方走去。

走著間，他突然開口問：“剛才你跪下說了什麼?”

顧穗兒抿，抬頭反問他：“那你剛才說了什麼?”

蕭珩挑挑眉，不言語。

顧穗兒低哼一聲：“你不說，我也不說!”

蕭珩：……

那好吧，兩個人都不說好了。

走了好半晌，終于又回到了馬車，顧穗兒便要隨著桂枝和安嬤嬤們上馬車的，誰知道蕭珩卻問道：“累了嗎?”

顧穗兒如今子已經大好，再說阿宸大部分時候是由蕭珩抱著的，并不累，便搖了搖頭。

蕭珩卻吩咐說：“讓安嬤嬤抱著阿宸上車。”

不明所以，不過顧穗兒還是照辦了。

蕭珩抬手，扶住的腰。

堅實的胳膊牢牢地環住，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下一刻，蕭珩竟然一個用力，抱著就翻上馬了。

顧穗兒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蕭珩抱著，上馬后，一手牽著韁繩，另一只手則環住的細腰摟著。

又把厚實的大毞包裹住了。

他的大毞是上等黑狐腋下的做的，擋風保暖厚實又氣，如今被他這麼一包住，外面那寒風全都不見了，只剩下暖暖的舒適。

披風系著繩有一個小口，如果想，拱一拱就能從里面出小臉來。

“害怕嗎?”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

“不怕。”

背后靠著的就是他厚實的膛，的，卻依然很喜歡，靠著他，滿心都是踏實，便是初次騎在這高頭大馬上，也不覺得害怕了。

“等天好了，我再好好教你騎馬。”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耳邊的聲音嘶啞而溫。

“嗯。”咬輕笑，過那大毞隙，看著蒼茫天地，明明天沉沉的要下雪了，心里卻是歡快得很。

車馬開始前行了，蕭珩拉著韁繩摟著，用兩只有力的長蹬在馬磴子上，夾馬肚來控制著速度。

這是顧穗兒第一次騎在馬上，顛簸上下，有些張，又覺新奇。騎了一會兒，慢慢習慣了，忍不住用手去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