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穗兒娘到底是經歷過的人,又是自己兒,自然能看出,兒一看到那份尊貴的三爺,眼里便泛出的笑意,那是人面對自己心儀的男人才會有的。
而這位三爺,面上不顯,可是對自己兒卻是縱容,無一不好。連帶著自己的兒子寶兒都沾了,可以被提攜了。
至于自己老兩口這一段時間在侯府里,那更是吃香的喝辣的盡了福。
顧穗兒娘終于放心了。
再看看這寬敞院子,還有外服侍的下人,不由笑道:“穗兒你這是過上好日子了,以后終于可以不用瞎擔心了!要知道當初你剛出來,我可是夜夜哭,想起來心里就難。”
顧穗兒看著小阿宸在那里玩耍,想起過去也是慨:“娘,當初我離開家,滿心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不曾想如今不但見了,日子也好過了許多。其實最近我一直想著,以后你們干脆就留在燕京城,等寶兒長大有了出息,你們就另外賃一院子,再不必在田地里過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也清福,這樣多好。”
顧穗兒還是不舍得自己爹娘走,想讓他們留下。
顧穗兒娘卻是早打定了注意的,搖頭道:“這可不行。我瞧著,人家侯府里這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本沒什麼窮親戚,我和你爹留在這里,不能給你臉上添,反而給你拆臺。明眼人一看,都得說我們是來大戶打秋風的,那是連累你呢。我們雖然年紀大些,可也有力氣,家里如今殷實不缺糧,日子過得也好。”
顧穗兒聽娘這麼說,頗為心疼:“娘,我也是怕你們在鄉下種地,累了子,在這里幫我照料小阿宸,再看著寶兒,豈不是更好?我們一家還能團聚呢!難道你就能忍心扔下寶兒,扔下咱阿宸?”
顧穗兒娘聽了,心里多有些不舍,特別是看看那雪白可的小外孫,更是疼得要命。不過想想如今這景,還是搖頭:“我和你爹種地大半輩子,如今年紀大些怎麼就不能種了。若說一家團聚,我和你爹商量過了,還是想等著以后寶兒在燕京城站穩腳跟,家立業了,到時候我們腰板也直。”
話說到這里,顧穗兒明白了爹娘的意思。
自己本只是蕭珩的妾室,如今人家看自己面子要提拔寶兒已是激不盡,如果連爹娘都在這里混吃混喝的,他們覺得沒臉,也怕連累自己被人瞧不起。
一時不免念爹娘的,又有些無奈。
“娘,你想多了,其實——”本想說服下爹娘繼續留下,不過轉念又想,爹娘留在這里也不自在,倒不如先回鄉下去。
等以后寶兒大一些,混出個名堂,再添置一個宅子,算是正兒八經家立業了,不用寄人籬下,到時候請了爹娘,他們面上才真正有。
于是也就不再勸了。
顧穗兒爹娘要回去的消息傳出去,老夫人倒是實打實勸了一番,勸他們留下,但自然勸不住。最后看他們實在是要走,便命人準備東西。
“你們難得來一次,又千里迢迢帶了這麼多蛋,難為你們一片心意,我早就和底下媳婦說,多準備些禮,你們帶回去后,給村里鄉村都分分,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東西是老夫人吩咐下去,大夫人親自置辦的。
大夫人是睿定侯府一家之主,親自置辦了的禮品,那自然是看得讓人咂舌。
顧穗兒娘瞧著這一堆堆的,又是人參藥材,又是各種稀罕糕點,又是綢緞布料,慨又嘆息:“到底是有錢人家,瞧這置辦的,夠咱莊稼人吃穿一輩子了!”
顧穗兒看這些東西,知道大夫人用了心的,當下也是激,想著趕明兒得過去謝謝老夫人和大夫人。
而自己自然也為爹娘準備了的。
來了睿定侯府,每個月都能領二兩銀子的月錢,后進來生下了阿宸后,那月錢就能升到十兩了。
平時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的,蕭珩還經常會塞給一些名貴首飾,著人給定制裳什麼的,的銀子本沒花,都攢著呢。
當下從箱子底把自己攢的這些銀子都拿出來給了娘。
“娘,這些你留著,都是我攢的。還有這幾個珍珠,是好珍珠,是皇上賞賜給三爺的,有一箱子呢,我拿出來幾顆,你帶回去,或許有個什麼用,若是一時用不上,好歹是個稀罕兒,就留著吧。”
顧穗兒娘一瞧,那白花花的銀子,略一數,竟有幾十兩,當下嚇了一跳。
“你哪兒來這麼多銀子啊?”
“這都是我的月錢,我在府里,本花不著,娘你看看你留著,等以后咱寶兒大了,你看看添進去給他置辦個宅子。”
顧穗兒娘卻是死活不要的:“你在這侯府里,我看人家夫人一個個都是氣派人兒,你本來就是沒個嫁妝的,總不能手里連個銀子都沒有,還是自己留著,我和你爹不缺。”
顧穗兒卻是堅持要讓娘帶著的,母推了半天,最后顧穗兒還是塞娘懷里了。
而臨到走了時,蕭珩又命底下人置辦了路上所用,并另外給了盤纏,這才派侍衛胡鐵護送顧穗兒爹娘回去。
顧穗兒爹娘看看自己這滿當當一大車的東西,再看看那護衛一路相送的氣派,又是欣,又是惶恐的,最后不得慨一聲:“我穗兒果然是個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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