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周沫催促。

韓沉放下杯子起。

周沫拉著他便往餐廳外走。

出了餐廳。

“去哪兒？”韓沉問，視線卻落在抓著他胳膊的那隻素淨的手上。

周沫發現後慌張地鬆開他，“隨便走走。”

韓沉點頭，“先去吃點東西吧。”

周沫也覺著肚子很，可惜剛才拿的早餐都沒來得及吃。

“我看看周圍有什麽好吃的，”周沫拿出手機正要搜。

韓沉住的手機，“不用搜，跟我來。”

周沫半信半疑。

韓沉將帶到酒店不遠，一條古古香的步行街。

步行街有十多米寬，紅磚鋪，兩旁幾乎全是小吃店，店麵雖小但裝修幾乎全是古式風格，門上是匾額，旁邊還懸掛旌旗。

因為是早上，開的店不多。

零零散散有幾家早餐店。

韓沉帶周沫隨便找了家店進去。

店裏人有點多，但點餐排隊井然有序。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韓沉問。

周沫看著頭頂上的菜牌，一陣糾結。

眼見著馬上到他們，而他們之後又來了很多人。

周沫選擇困難癥上頭，還沒選好，“你來吧，我沒什麽特別想吃的。”

韓沉無奈，對著窗口的店員說：“兩屜灌湯包，兩杯豆漿，一個麻薯團。”

店員：“在這兒吃還是打包？”

韓沉問周沫：“帶回去還是？”

周沫：“在這兒吃。”

“一共三十。”店員指了指窗口的二維碼，將備好的餐推出窗口。

韓沉付錢，端起餐盤，“找個地方坐吧。”

兩人撿了角落沒人的地方坐下。

韓沉將一杯豆漿端放在周沫麵前。

與此同時，周沫從旁邊罐子裏出兩雙帶包裝的一次筷子，遞一雙給韓沉。

兩人視線匯，雙雙愣住。

一種似曾相識的覺逐漸漫上兩人心頭。

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每天也是這樣，兩人一起上學，隨便找個早餐店一起吃早餐。

韓沉會主幫周沫端燙手的豆漿。

周沫不習慣用外麵的消毒筷，會順帶幫韓沉一次筷子。

簡單的早餐被他們吃出了默契。

然而此刻，兩人都沒有要打破默契的意思。

韓沉接過周沫手裏的筷子，“嚐嚐吧，這家店味道不錯。”

“你以前來過這裏？”周沫驚訝。

“嗯，院裏領導組織來綠島玩的時候發現的。”

“東大一院待遇是真不錯，”周沫憤憤不平，給自己夾了一個灌湯包。

韓沉：“也沒多好。”

“沒多好你怎麽從帝都跑來這兒了？”周沫隻覺著韓沉站著說話不腰疼。

韓沉沉眸向周沫，“醫院比你想的複雜的多。院裏組織我們過來，也不是真的想讓我們放鬆休閑。”

“那來這邊做什麽？”

綠島這地方，周沫作為一個在東江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人，這次都是第一次來。

因為這裏是東江有名的銷金窟和溫鄉，不是這種份的人該來的地方。

韓沉沒回答，“先吃早餐。”

周沫被勾起的好奇，怎麽可能輕易熄滅，“到底做什麽，你說啊。”

“吃完說。”

周沫被吊著胃口，三兩下解決一屜包子，還吃了韓沉給點的麻薯團。

“夠吃嗎？”韓沉問。

周沫正想說夠了，卻發現一屜包子韓沉隻吃了一半。

“你不吃了啊？”

“不。”

十年不見，韓沉飯量銳減。

以前都是周沫又氣又作，為了減不肯好好吃早飯，一屜小籠包就吃一兩個，剩下全由韓沉解決。

高中生正值青春期，發胖很正常，周沫卻因此發狂，稍稍重半斤，都能讓抓。

每每韓沉點兩人份的早餐，周沫說不吃就不吃，沒辦法韓沉隻能一個人全吃了。

周沫還有一點也很可惡，要是早餐店沒有衛生筷全是消毒筷，早餐一口都不吃，連豆漿都不喝，有次低糖，暈倒在班裏，嚇壞班主任，就這周沫也不長記，該不吃還是不吃，脾氣又怪，特別難伺候。

往事曆曆在目，再回首，周沫似乎已經沒有當初的縱任。

而不好好吃飯的人竟變了韓沉。

“你上班也這樣？不好好吃早飯？”

“我基本不吃早飯。”

“……”周沫真是服了他，“你當自己是鐵人麽？不吃早飯，你上班不暈麽？”

“習慣了。”

周沫懶得揭穿他，韓沉哪裏是習慣，分明是早上起不來。

以前沒等他，每次梁辛韻都得老早他，他才能不遲到。

兩人吃完早飯出來，站在空的街道。

周沫抬頭問韓沉：“現在去哪兒？”

“想去海邊嗎？”

周沫皺眉，“風好大，我不想頭發被吹。”

韓沉見手腕上沒發圈，“隨便走走吧。”

兩人沿著人行道開始馬路。

路兩旁的灌木叢裏，紫的丁香花花團錦簇地開著。

周沫和韓沉並肩走在路上，周沫在路裏側，韓沉在外側。

“你不是說吃完早餐說院裏組織你們來綠島的事麽？”周沫還沒忘剛才的話題，“你們都做什麽了？”

“酒店的小卡片，見過麽？”

周沫陡然一驚。

“也沒那麽明目張膽，不過質差不多，區別就是皮條客是人。”

“這不是違法麽！而且還是大夫。”

韓沉側首，黑晶的眸子陡然暗沉，“高尚的是人，不是職業。”

“那你呢？”

“我什麽？”韓沉明知故問。

周沫咋舌，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說沒有，你信嗎？”韓沉看著前方。

周沫莫名一陣臉紅。

“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的確沒什麽關係。”韓沉忽然加快腳步。

周沫在他後麵追的費勁。

勉強跟上他時，抬眸看見眼前一片藍汪汪的湖水。

湖邊有寫生的學生，長發飄飄，青春靚麗，安安靜靜坐在湖邊描摹。

風一吹，水麵波粼粼，在朝的映下碧波漾。

生邊忽然出現一個中年男人，他輕扶生肩頭，站在後，對著畫板指點著什麽。

周沫覺著這一幕真溫馨，“現在這麽盡責的父親的真見，兒這麽大了還陪來寫生，不容易。”

韓沉冷嘲，“你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