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膈應人。

周沫問：“親口和你說的？”

趙曉霜：“嗯吶，周日給我發信息，讓我周一幫打掩護。”

周沫隻覺著可笑：“怎麽不親自和我講？”

趙曉霜：“肯定因為怕你唄，你可是我們的大師姐。”

組裏除了沈青易，屬周沫話語權最大。

周沫卻不以為然，“我看是心裏有鬼吧。”

趙曉霜：“什麽心裏有鬼？”

周沫：“沒什麽。”

平日裏，周沫不想做“惡人”，對手底下的師弟師妹們拂照有加，尤其是張蘭蘭和丁寧兩個人，年紀最小，剛上完本科上來，還是半大的孩子。

研一也沒什麽急的任務，周沫就想讓們先適應一下。

沒想到這一適應，就適應出病了。

丁寧還好，還算聽話，說讓來學院，乖乖會來。

張蘭蘭則不一樣，拉著丁寧一起逃課，下了課也是能不來就不來。

上次沈青易結題，正巧周沫忙著理和於一舟的瑣事請假，就想著將結題報告先給兩人搞個初稿出來。

不出意外，兩人搞砸了。

弄出來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周沫隻得自己加班重新寫。

今天兩個師妹如此表現，周沫沒生氣沒追責，讓一旁的趙曉霜看不過去。

抱怨說：“當初我剛上研一的時候，師姐你可不是這麽對待我的，怎麽們一來，你就對們這麽仁慈善良？”

“你剛讀研的時候我也剛讀博，我和你一樣什麽也不懂，我和你，那是一起進步一起學習，有共同鬥的革命友，”周沫溫地白一眼，“你說這話可太傷我心了，忘了當初誰陪你一起搞報賬係統了？”

趙曉霜嗬嗬一笑，“當然是師姐你啊。”

周沫的研究生導師不是沈青易，是學院另一個老教授，畢業那年，老教授退休，周沫讀博隻能另換導師。

老教授人很好，將引薦給現在的導師沈青易。

周沫這才順利讀博。

讀博一時趙曉霜研一，兩人都是沈青易組裏的“萌新”，對於沈青易組裏的規矩和一些事宜完全不懂。

當時沈青易組裏還有一個即將畢業的博三大師兄索東豪，也是他在管理沈青易組裏的事，但由於馬上畢業，他又要找工作，所以管理組裏各種事務的重擔，索東豪一腦給周沫。

後來索東豪忙畢業和找工作，不怎麽來組裏。

周沫隻能求助當時還在讀研二的湯嘉慧和池周序，他們在沈青易這裏已經讀了兩年研究生，對這裏的況也比較悉。

等周末完全掌握組裏的運行規則，也明白，為什麽沈青易自索東豪後，一直沒有招到博士研究生，不為別的，就因為臨時抱佛腳的子，在研究生期間就將學生們折磨的苦不堪言。

學生們讀完研究生，就想著立馬畢業，遠走高飛，從此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周沫經過博一和沈青易磨合，也大概了解了沈青易的脾氣秉。

平日裏不做要求，看上去和和氣氣，但到了關鍵時候，如果組裏人沒法給一個滿意的代或者結果，就會大發雷霆，脾氣也會喜怒無常。

為了防止新來的這兩個研一的小師妹在研究生開題時抓瞎，一早就給兩人提煉了一些要點，比如讓們讀一下領域裏經典的文獻，分給他們python視頻課，還有一些必須掌握的常用的統計學方法，讓們自學原理。

丁寧還好，多多有點反饋，張蘭蘭那邊——周沫催問自學果，總是找借口推辭。

周沫也不想做惡人師姐，怕遭人怨恨。

既然給們點名方法，們不願意學，周沫也不是們的誰，到時候做研究生課題的時候，有們後悔的時候。

周沫本不想再管。

沈青易突然發來信息：蘭蘭和小丁的開題定了沒有？定了讓們下午來會議室，我們開個會。

導師如此發話，周沫肯定不能不管。

隻得回複沈青易：好的。

編輯了一條通知，發在組裏的大群裏。

周沫怕張蘭蘭和丁寧屏蔽群消息，又給們私發通知一遍。

搞完這一切，周沫覺著真心累，放下手機往工作椅上一靠。

趙曉霜看出眼底的疲憊，“累吧？”

周沫點點頭。

趙曉霜拉椅子坐在周沫後，幫肩放鬆，“你說你，當初幹嘛要讀博呢？我要是你，考公務員不香麽？”

周沫在腦海裏回憶自己考博的初衷，似乎沒有什麽非要讀博的理由。

又在記憶裏細細挖掘一番，忽然想起什麽，“當時好像是賭氣。”

“賭氣？和誰賭氣？”

“前前任，我讀研的時候下鄉做調查，他和一個博士學姐搞在一起了。”

趙曉霜突然八卦起來，“誰啊？我認識不？方便麽？”

周沫輕輕了的腦袋，“你呀你，哪兒八卦哪兒有你。”

“到底是誰嘛？”趙曉霜搖著周沫的椅子。

“你不認識，他倆一畢業，就一起去了帝都，說不定現在都結婚了。”

那段過去周沫已經釋懷，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親眼看到那兩人在實驗室抱著啃在一起，周沫心都很平靜，想的也不過是，哦，似乎有理由結束這段了。

沒過多會兒，周沫手機響了，是丁寧回信息了。

說下午過來，同時還給周沫發了一份文件，是最近結合開題題目，寫的文獻綜述。

周沫用電腦打開，還沒看容，看頁數，洋洋灑灑十五頁，周沫欣一笑。

終於有個上道的師妹了。

趙曉霜盯著周沫的電腦屏幕，一臉驚訝，“小丁不錯啊，這是寫了文獻綜述？”

“恩，我看看寫得怎麽樣，”周沫心突然舒暢許多，畢竟誰都喜歡踏實努力的孩子。

趙曉霜：“一會兒發給沈導看看，小丁這孩子，孺子可教也。”

周沫卻突然麵暗下來，“一會兒讓小丁自己發給沈導吧。”

“這是你教導有方啊，發給沈導讓看看，你最近的心思也有果。”

周沫抿，“估計張蘭蘭又會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