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沉回答，卻沒有下文。

“你們是……”姚複問。

沒等韓沉說話，一旁的杜陌良突然出聲，調笑著說：“姚院，看他三緘其口，要說不說的，您還沒反應過來麽？周老師是他準泰山啊。”

姚複升愣一下，“韓沉還沒結婚吧？”

杜陌良笑說：“所以我說準泰山。”

在場人轟然大笑，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郭主任出欽佩的目，對周正說：“老周啊，你兒又漂亮還是還是博士，眼也很不錯啊。”

周正起初有點難為，但看大家都如此認可韓沉，他也不好直接說韓沉和周沫沒什麽。

隻能保持禮貌，陪笑說：“孩子的事，他們自己去考慮，兩個人也剛見麵沒多久，還要悉悉。”

話他沒說死。

兩個孩子又沒領證，在場人鬧得再歡也不過是一時笑談。

姚複突然審視起周正，“能讓韓沉心，周老師的兒想必特別優秀吧？”

一直無話的韓沉突然開口，“上次開會您見過，沈教授的博士生，周沫。”

姚複驚住，“是？怪不得，小周老師確實很不錯，不是還得過省級建模的一等獎？生能拿這個獎不容易。”

周正深自豪，但還是謙虛說：“就是喜歡學統計，興趣所在而已。”

眾人又是一番誇讚。

話題又全部圍繞周正和韓沉展開。

一時之間，周正到四麵八方的恭維。

畫風轉變如此迅速，周正一時還有點不適應，但他也是職場老手，一切都不難應付，甚至可以說。

沒有誰不想為話題的中央和關注的焦點。

他工作了大半輩子，很難遇到如此殊榮。

要知道，在場的許多領導可是省級的領導，平常見了他用鼻孔看人都不為過。

然而周正也沒忘，這一切轉變的起因。

趁人不注意，周正的目時不時鎖向韓沉，打量他。

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小夥子，無論事業就還是為人世，已經頗男人的風采。

周正不得不慨，世事變遷。

在他的印象裏，他幾乎沒有和韓沉獨過，這算頭一次，而且還是韓沉主和他打招呼，十分難得。

韓沉上高中時，周正見他多因為他經常和周沫在一起，兩家又離得近。

韓沉見了他也總是淡淡的，沒什麽太多表，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也會主和他打招呼。

隻是沒有這次這樣熱有禮。

周正將之歸結為孩子長大了，了，懂得人世故。

兩撥人又簡單嘮幾句。

會場負責人突然跑來提醒姚複，說會議時間到了。

姚複對著周正說：“周老師，您是這方麵的專家，您先開始？”

周正立即擺手，“讓郭主任先。”

郭主任卻說：“我簡單講幾句，拋磚引玉做個開頭，重要的容……您是專業的，您來講。”

幾人又是一番假意推讓，最終還是定了省領導和醫院領導分別講話，之後由周正做第一主講人。

一般這種例會，越先發言的人越有分量。

本來周正的發言順序在第三，現在變了第一。

會場外。

趙曉霜從洗手間回來，看見周沫還在原地，立即迎上來。

“怎麽這麽久？”周沫問。

趙曉霜抱怨說：“廁所人太多。”

“會議都快開始啦，咱們趕進去，別趕不上簽到。”周沫催促。

“對對對，還不知道這會是會前簽到還是會後簽到。”

兩人忙進會場。

還好們趕來及時，進會場後，剛趕上微信掃碼簽到。

兩人到前排簽到，找了靠後的位置坐下。

臺上突然有人拿話筒說，會後還會有一次簽到。

“查這麽嚴？”趙曉霜驚歎。

畢竟好多專業課點名都沒像這樣，前後搞兩次。

“不嚴，沈導能讓我們來麽？”周沫提點。

趙曉霜吐吐舌頭，“也是。”

周沫收起手機，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

“你不會真要聽這個講座吧？”趙曉霜已經打開平板電腦，了耳機，就差播放電視劇。

“不然呢？”周沫反問。

“我打算當放假過，你這樣，我怎麽敢消磨時間？”看周沫如此認真，趙曉霜臉上掛不住。

“你看你的視頻，我聽我的講座，不耽誤。”

趙曉霜喃喃道：“你就卷死我吧。”

說著，收起平板，拿出了隨攜帶的筆記本。

周沫笑而不語，準備聽講座。

臺上，專家領導們陸續就座。

周沫著臺上正襟危坐的周正。

在一眾半禿且發福的中年油膩男人中，勻稱拔的他十分奪目。

周沫因為有這樣的父親更加自豪。

這是周沫第一次聽周正現場講座，興之餘，不免想好好一下。

會議開始。

姚複作為東道主，先在臺上講了幾句話，後上來的郭主任和他差不多，講的比姚複多一些，但也幾乎是場麵話。

兩方代表發言結束，流程正式開始。

話筒給主持人，主持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周正的履曆。

周沫心激無比。

他父親竟然是第一個講。

隻聽周正說：“乙肝一直一來就是世界難題，尤其我國還是乙肝大國，不論發病率還是發病人數，我們都排在世界前列。國乙肝發病分布也呈現空間地理的差異……”

他從國外講到國，從以前講到現在，最後落腳目前東江的乙肝勢，已經到刻不容緩的地步。

趙曉霜聽的一愣一愣，“東江的乙肝況已經這麽嚴重了啊？”

“嗯，它還是肝癌的高危因素。”周沫說。

趙曉霜突然想起什麽，“你讓張蘭蘭多查文獻，注意亞型，是不是也想提醒考慮考慮乙肝導致的肝癌？小研究範圍，更有針對和說服力。”

“嗯。”周沫的確是這個想法。

“今天應該讓來聽這個講座才對。”趙曉霜抱怨。

“沒辦法，誰讓沈導安排我倆來了呢？”

周正作為掌控東江艾梅乙幾十年報的人，對相關數據如數家珍。

趙曉霜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開始記筆記。

“乙肝況這麽嚴重，疾控的人真不容易。”趙曉霜邊記邊說：“就沒什麽好的控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