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瞬間無話，“吃飯吃飯。”

周沫：“嘁——”

周正說：“今天車禍的事，別告訴你媽。”

周沫：“知道。”

兩人簡單吃完飯，柳香茹打來視頻電話。

彼時周沫正在廚房收拾。

周正接通電話，柳香茹神張：“老周，你快去韓沉媽媽那兒看看，剛才我和聊天，好像不舒服。”

“人在哪兒？韓沉呢？”周正問。

周沫聽著客廳裏周正說話的聲音不妙，匆匆從廚房出來，“怎麽了？”

周正回頭，做個噤聲的作，繼續講電話：“韓沉媽媽現在在哪兒？能聯係上嗎？”

柳香茹著急：“就是聯係不上，我才找你啊，我現在也不在東江。”

周正安道：“別急，我先聯係韓沉。他媽媽住哪兒？療養院那邊嗎？”

“應該是。”

周正放下電話，指揮周沫：“你給韓沉打電話，我去療養院那邊看看。”

周沫張地問：“怎麽了？梁阿姨出事了？”

周正說：“不清楚況，我先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周沫說。

出門後，立即給韓沉打電話，但電話始終顯示無法接通。

接連給韓沉打了好幾個，還是沒有回應。

周沫又趕聯係梁東巖。

梁辛韻是他親姑姑，應該有辦法。

梁東巖那邊倒是接電話很快，但似乎剛睡醒，說話的聲音懶懶的。

“怎麽了？”

“梁阿姨不舒服，我這邊聯係不上韓沉。”

梁東巖瞬間清醒，“怎麽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不清楚，我們正在趕過去，”周沫說：“能不能想辦法聯係韓沉？”

“你都打不通他電話，我怎麽可能打得通？”梁東巖思索片刻，“不會加班上手了吧？”

“不可能，下午我還見他……”周沫突然反應過來，“你說得對。”

韓沉是大夫，他上不上班不取決於時間，而是有沒有患者。

周沫知道該聯係誰了。

在通話記錄裏找許清漓的電話，沒找到。

突然想起上次替於一舟給自己打電話，把拉進黑名單了，周沫趕把許清漓從黑名單拉出來，立刻聯係。

很快，許清漓的電話通了。

不等說什麽，周沫率先發問：“韓沉是不是在醫院？”

“在，上手了，怎麽了？”

周沫驚訝：“他不是下班了？又回去了？”

“來了個車禍患者，轉我們科了，你找他有事？”

“麻煩等他下了手告訴他，他媽媽有點不舒服。我們正在趕過去，有什麽問題會和他聯係。”

“梁阿姨有事？”許清漓驚呼。

“不清楚什麽況，我們先去看看。”

許清漓：“我還在值班走不開，有什麽況也告訴我一聲，要是韓沉沒下手，我幫你轉達。”

周沫：“好。”

雖然下午許清漓問東問西，周沫很不喜歡，但許清漓此刻也擔心梁辛韻的安危，周沫又覺著這人還是好的。

周沫和周正趕到療養院時。

梁辛韻所在的樓下停了一輛救護車。

周沫和周正上前，剛好看見急救人員推著平板車下來，車上躺著梁辛韻。

臉蒼白，呼吸不暢，戴著呼吸麵罩，整個人蔫蔫的。

看到一旁的周正和周沫，梁辛韻眼中閃過一驚訝，戴著呼吸麵罩，隻能發出極細小的聲音：“你們、怎麽、來了？”

“梁阿姨……”周沫上前滿是擔憂。

周正拉著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問：“到底怎麽回事？”

工作人員趕解釋，“我們也不清楚什麽況，梁士突然口疼，按鈴，我們發現後就直接打120了。”

急救人員將梁辛韻送上救護車，轉而對周正和周沫說：“你們是病人家屬嗎？患者有重大手史，懷疑有複發的形，請和我們一起去醫院。”

周正和周沫什麽也沒說，直接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不是東大一院的，但周沫點名要去東大一院。

急救員提醒，“那邊有點遠，而且東大一院人多，急診不一定住的進去。”

周沫解釋：“我阿姨的手是在東大一院做的，還是東大一院的老教授。”

周正提醒：“兒子也在東大一院，是骨科大夫。”

急救點頭，讓司機轉道東大一院。

周沫又給韓沉打了幾個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估計手沒做完。

梁辛韻被送到急診，大夫立即給檢查一番，上了呼吸機連了心電。

期間，周正幫忙去辦院和繳費，周沫一直陪在旁邊。

因著梁辛韻況可能是由手引起，不危及生命，但也沒什麽特效的治療手段，隻能給氧先觀察。

急診的大夫和護士忙的腳不沾地，安頓周沫在一旁陪護，說有什麽事他們。

“麻煩你了，沫沫。”梁辛韻抬手握上周沫的手。

周沫兩手包住幹瘦的手，“別這樣說，梁阿姨。”

梁辛韻有氣無力：“韓沉是不是在上手？”

“嗯，今天有個車禍患者，嚴重的，他一時半會兒過不來，我和我爸都在，會沒事的。”

“還是東江好，有人味，”梁辛韻欣地笑笑，“你和韓沉……算了，不問了。”

周沫知道想問什麽，“您還難嗎？要不睡會兒？我在這兒守著您，一會兒韓沉下手，我給他打電話。”

梁辛韻擺擺手，“沒大事，一會兒你們都回去吧，不用守著我。”

“這怎麽能行？”周正繳費回來，義正詞嚴說：“我們要是不管你，這還是多年的老鄰居嗎？再說，香茹要知道了，我和沫沫還不被數落死？”

梁辛韻愜意地笑著，拉著周沫的手不肯鬆開，“哎，我們要是一家人就好了。”

周沫垂首，臉紅漫上紅暈，不知道如何回應。

“我本來不打算做手，韓沉答應我，隻要我做手，他立即考慮結婚的事，我這才答應。他放心不下我，把帝都的工作辭了，一直陪我在這邊。為了讓我安心出院，他又騙我說會結婚，我問他是誰，他也沒說，我就知道他在騙我。直到看見你……韓沉又開始接你……你們給了我一希，現在又把我打到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