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周沫分了一份給韓沉。

韓沉接過。

周沫調侃說：“許醫生說你從來不吃早餐。”

“也不是。”韓沉說。

“那是什麽？”周沫故意問。

韓沉神有些不自然，“不吃說明不，了自然就會吃。”

周沫被逗笑，咬了一口包子，“快吃，一會兒還要忙吧？”

“嗯，”韓沉捧著包子和豆漿，熱乎乎的溫度燙著他的手心。

“這兒還有一份，”周沫將另一份也給韓沉，“你不是還有一個同事，可以留給他。”

“不用，我能吃完。”韓沉一起接過。

周沫咬著包子，作頓住。

隻見韓沉一口吞下一個包子，兩腮鼓得堪比貪吃的倉鼠。

周沫被逗笑，不掩，“你慢點兒，小心噎著。”

韓沉依舊狼吞虎咽，和他平時習慣細嚼慢咽完全不同。

不是韓沉故意逗周沫笑，是他太了。

正如周沫所說，昨晚上起，他就沒吃過飯，晚上送周沫回去，他實在扛不住，在自助售飯機買了瓶裝咖啡喝，所以睡不著在走廊坐著。

在VIP病房瞇了幾小時，又匆匆回科裏，到現在，一口飯沒吃。

周沫買的包子明明是街邊小店最普通，連餡都看不見包子，但吃起來卻無比香。

韓沉又喝幾口豆漿，覺得豆漿都甜的要命。

他其實不怎麽喜歡豆漿，因為有豆腥味，他吃不慣，但此刻，連豆腥味都是甜的。

周沫還在慢吞吞解決第二個包子，韓沉已經將兩份早餐吃個。

周沫一臉震驚。

“我這還有一個，你要不要？”周沫將啃了一半的包子咬在口中，將剩下一個包子連打包袋一起給韓沉。

“你吃吧。”韓沉說。

周沫裏銜著包子說不出話，嘟嘟囔囔說“你吃”，將打包袋塞進韓沉手裏。

鼓搗許久，周沫才將口中半個包子咽下去，喝了口豆漿，看韓沉還沒靜。

“吃啊，”催促。

“你不吃了？”韓沉問。

“嗯，飽了，”周沫兩個包子頂天了，飯量一向不大，好吃的除外。

順手將喝了一半的豆漿放在韓沉的桌上，抬手了他桌上的紙輕角。

想到什麽，又從包裏掏出一盒口香糖，一起放在韓沉桌上，“這個給你，我走了，你快吃，別耽誤上班。”

韓沉微微一怔，“嗯。”

周沫起，出了門。

沒走幾步，忽然想到還沒問梁辛韻今天需不需要繼續住院，轉回去。

簡單敲敲門，周沫直接推門而。

隻見韓沉坐在他自己的椅子上，正端著半杯豆漿喝。

周沫嚇一跳，“那是……”

喝過的……

“噎，”韓沉著，淡定地仰頭將豆漿喝完，“有事？”

周沫心裏的一團，但也隻能假裝淡定，“梁阿姨，今天能出院嗎？我請假了，今天可以陪。”

“中午出院，一會兒我去辦出院手續。”

周沫點點頭，“那你忙。”

退出去，順帶合上門。

躁躁的緒一下翻湧上來，瞬間搞得七葷八素。

剛才韓沉喝剩下半杯豆漿的畫麵，深深刻在腦子裏，周沫甚至能閉眼描繪剛才那一幕的細節，比如他仰頭一飲而盡的時候，好看的結上下。

越想越，周沫隻覺得臉燙的要炸了。

韓沉怎麽能那麽淡定？

雖然這並不是韓沉第一次喝剩了半杯的東西，但那時候他們在談，這種事很正常，現在不一樣啊。

周沫不自覺用手背上臉頰，覺得自己快要發燒了。

回VIP病房的時候，一路上腦子裏渾渾噩噩，全是剛才韓沉仰頭喝豆漿的畫麵。

沒辦法，那一幕的韓沉格外好看。

周沫覺著自己沒救了。

VIP病房。

梁辛韻用完早餐，周沫剛到門口。

“早餐韓沉吃了？”梁辛韻喜笑開。

周沫餘不由得先看向一旁收拾的許清漓，然後極小心地應一聲，“嗯。”

不知為何，周沫莫名心虛。

許清漓收拾飯盒的作有明顯停頓。

周沫又說：“他好像壞了，吃了兩份都沒吃飽。”

許清漓快速收拾好飯盒，“梁阿姨，我去上班了。”

“哎，去吧。”

許清漓淡淡一笑，笑容十分勉強，路過周沫邊時，的笑隻剩冷，“周小姐，再見。”

“再見。”周沫對禮貌揮手。

許清漓扭過頭，踩著高跟鞋，帶著寒意離去。

梁辛韻衝周沫招手，示意周沫過去，周沫乖乖上前，坐在梁辛韻邊。

“韓沉就這樣，他看上去無無求的，但很看中工作，當大夫就這樣，骨科又是東大一院的老牌科室，你們現在不是流行一個詞‘卷’麽，他們骨科卷得厲害，估計都不怎麽吃早飯。”

“是！”周沫無比讚同，“我遇到韓沉的一個同事，也說自己沒吃早餐的習慣。”

梁辛韻說：“骨科現在的大主任是國知名的大教授，很注重科室建設，尤其是人才培養和教學，抓得很嚴。對韓沉這樣的年輕大夫，要求更嚴格，不過他們科有一點很好，不打年輕大夫，老教授們也不會倚老賣老。這也是我同意韓沉留在這邊的原因之一。”

“帝都明德總院那邊不這樣嗎？”周沫不懂就問。

梁辛韻無奈地搖搖頭，“那邊人才濟濟，都是天才，韓沉這麽出都不是最優秀的，隻能拚命。他在明德總院那兩年，幾乎天天住醫院，家都沒回過幾次。”

周沫沒經曆過這樣殘酷的競爭，不了解其中的艱難困苦，但想想也知道其中的不易。

梁辛韻說：“他能在明德總院那麽激烈的競爭中拿到中級職稱，你就知道他有多拚了。在明德總院升主治的難度在東大一院都夠升副主任醫師了。”

周沫驚住。

明德總院中級職稱怎麽升，周沫不清楚。

但東大一院怎麽升副主任，周沫還是有所耳聞。

要科研和臨床兩手抓，一項都不能落下，而且不是說達到標準就能晉升。

晉升有名額，達到要求隻說明有候選資格，能不能升上去，還要和其他人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