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心涼了半截兒。

一萬不到的學費，劉凱都拿不出來，十萬的治療費用……

真是噩運專挑苦難人。

韓沉發來消息：這個“劉泰初”到底是誰？

平片上附有患者的姓名和年齡，周沫知道瞞不過韓沉。

看到這個姓，估計韓沉就該起疑心了。

他能耐著子，回答完的問題，周沫已經激不盡。

如實回答：劉凱的爸爸。

後麵又補了句：我在網上看了，你的掛號費是二十五。知識付費，我沒有白嫖。

之後，韓沉那邊再沒回音。

周沫將結果轉述給劉凱，又對劉凱說：你可以把況告訴沈導，認識東大一院骨科的主任，肯定有辦法。

劉凱回複：謝謝。

周沫能做的隻有這麽多，做不到為了劉凱去求韓沉接手劉凱爸爸的後續治療。

第二天。

快下班時，趙曉霜迅速收拾東西，催促大家，“搞快點，路上堵車。”

本打算昨天下班後進行的組聚餐，因為院裏臨時通知下班後消防演習，而取消，推到了今天下午。

趙曉霜已經收拾好，背起背包，問周沫：“師姐，你有車不？”

周沫白一眼，“順風車坐上癮了？”

趙曉霜爭辯，“我問一下嘛，好提前車。”

“吧，”周沫算了下辦公室裏的人數，一共五個人，“得兩輛。”

劉凱突然站出來，“我再一輛。”

周沫：“還是我來吧，你和曉霜坐一輛，蘭蘭，小丁跟我。”

劉凱微微頷首。

逐鹿中原。

周沫和丁寧、張蘭蘭率先趕到。

服務員有禮貌的迎接，問們有沒有預定。

周沫說有，在海棠廳。

服務員將們引上樓。

這間包廂不大，古古香的氣氛很足，周遭的牆壁有鏤空的木質雕飾，打蠟之後，各種圖騰栩栩如生。

中間的大圓桌上懸掛一盞藤蔓纏繞的吊燈，剛好將玻璃轉盤照得通白發亮，四周一圈線又有點暗，沉浸氛圍十足。

周沫早就在手機上看了他家菜譜，之前來過幾次，幾道有名的菜也記住名字。

提前給沈青易確認過菜單，直接招呼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詢問什麽時候上菜。

周沫：“等人齊。”

服務員退了出去。

周沫將銅壺放在轉盤上，丁寧很有眼，起接過銅壺，給周沫倒了一杯，又給張蘭蘭倒。

張蘭蘭拒絕的好意，“我不想喝。”

丁寧有點尷尬，轉手給自己倒一杯，放下銅壺後，安安靜靜坐著。

周沫低頭看手機，但這一幕也看在眼裏。

沒一會兒，服務員滿臉歉意地進門，“抱歉士，前臺負責預訂的服務員把訂的包廂搞錯了，能不能換一下，海蘭廳那邊和這邊差不多。”

周沫微微蹙眉，“我能先去看看嗎？”

服務員說可以，隨即將周沫帶去海蘭廳。

這邊布置是和之前的海棠廳很像，海字輩，大差不差，但海蘭廳這邊明顯小一圈。

周沫不是很滿意，“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們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是海蘭廳。”

言下之意，不想換。

如果兩間包廂真大差不差，會同意，但大小明顯不同，而且海蘭廳還在樓梯口，會很吵。

服務員滿是懇求，“士，或者我們可以給您打折？”

“幾折？”周沫問。

服務員愣一下，沒想到周沫這麽直接。

“九九折。”

和沒打一樣。

周沫問：“海棠廳有人預定了？”

“是，”服務員一臉焦急，“人馬上過來了。”

“我們誰先訂的？”

服務員微微一怔，眼神飄忽，“對方。”

趙曉霜剛好趕到，看到周沫和服務員說什麽，迎上來，“怎麽了？”

服務員大概給趙曉霜講了經過，趙曉霜火大，“你們的工作失誤，憑什麽委屈我們？”

“實在抱歉，士，同級別的空包廂就剩海蘭廳了。”

趙曉霜習慣向周沫，等做決斷。

周沫說：“我沒法做決定，等我們老板來了再協商。”

服務員一臉愁容。

周沫給沈青易打電話，沈青易直接說：“你決定。”

顯然問題又拋給周沫。

周沫態度堅決，假裝說：“我也很抱歉，我老板對你們換包廂的做法不是很同意。”

服務員急了，“如果我們給更低的折扣呢？”

“能給多？”

“九五折。”

周沫還是有點不滿意，記得韓沉的卡好像能打八折。

“誠意不夠，找你們經理來談，”周沫拿出殺手鐧。

服務員慌了，“您說，您想要幾折？”

“免單。”

“啊？”服務員張O型。

周沫：“開玩笑的，還是你們經理來談吧。我上門也有老板，不好決定。”

服務員頭次遇到這麽難纏的客戶。

正是焦灼之際，沈青易攜一群人上樓。

看到周沫的背影，一聲：“周沫。”

周沫轉，就見沈青易和一個頭發花白但神矍鑠的老人的並肩站著。

沈青易邊是褚老師，老人邊圍著好幾個或中年，或青年……

周沫眼神不過隻劃拉一下，一眼看見人群中，站在後排的韓沉。

他人高馬大，想忽略都不行。

“你們都過來啊，愣著做什麽？”沈青易招手。

周沫帶著趙曉霜和劉凱上前。

沈青易介紹：“這是骨科的大主任，顧主任。”

隨即又對頭發花白的顧主任介紹，“這就是我給您提過的周沫，我現在唯一的博士生。”

顧主任點點頭，“很漂亮。學霸。”

沈青易很是得意，“以後咱們兩個科室合作，我們這邊主要負責對接的就是。”

“我們這邊的負責人……”顧主任往後掃了一圈，“韓沉，站後麵做什麽，過來。”

周沫茫然抬頭：“……”

早前聽韓沉說過，沈青易要和骨科合作，但周沫怎麽也沒想到，合作歸合作，骨科那邊負責對接的竟然是韓沉。

周沫突然覺得有點暈。

老天這是拿的博士生涯開玩笑嗎？

但凡韓沉那邊為難一下下，或者配合不及時一丟丟，的工作想展開都難，博士畢業就得往後延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