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易見韓沉和周沫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思，趕催促，“上次在東大一院開會，你們應該見過。以後要接的地方多著呢，快互相認識一下。”

趙曉霜憋得難，沒忍住差點笑出聲，“老師，他倆本來就認識。”

沈青易和骨科那邊的人皆是一驚，沈青易課題組的員已經見怪不怪。

周沫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後，張蘭蘭知道和韓沉領證的事……

在場這麽多人，都是和韓沉的同事，張蘭蘭不如意，一個“走”，那費盡心機瞞到現在的事，分分鍾暴。

看韓沉一臉無所謂的表，周沫就覺得他欠揍。

他是咬牙切齒想帶一起地獄，但可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啊。

幸好，兩方都有重量級的人在，除了沈青易和顧主任，其餘人不怎麽發言。

周沫本打算服務員再給點折扣，這下好了，兩組人馬混在一個包廂裏，哪個包廂都不需要了。

甚至連點的菜都不需要上。

周沫有點糟心，合著這一通忙活，又訂房間，又研究菜譜，最後還拚命殺價的，都是白費功夫。

骨科財大氣，定了“逐鹿中原”的級別最高的“玉”字輩包間“玉棠廳”。

莫說加一個沈青易課題組，就是再來倆都能坐下。

沈青易和顧主任自然是上位，褚老師坐在沈青易旁邊，周沫坐在褚老師旁邊。

韓沉則坐在顧主任邊，他旁邊的人，周沫一個沒見過。

周沫旁邊空了兩個位子，給研三的池周序和湯嘉慧留的。

這兩人現在還沒到。

沈青易催周沫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盡快到。

周沫走出包間去打電話。

先給湯佳慧打，沒接，又給池周序打一個，響了半天才接。

“喂，你到哪兒了？快點過來，沈導這邊還有東大一院骨科的客人，遲到太久不好。”

池周序支支吾吾：“馬上馬上，我……帶佳慧，一會兒就過去。”

“你和佳慧在一起？”周沫覺得不對勁，“人呢？怎麽沒接我電話？”

“在呢，在我旁邊，”池周序期期艾艾。

“你把電話給，我確認一下，”周沫不放心。

過了會兒，電話裏換了聲音，“喂，師姐。”

周沫聽到是湯佳慧的聲音，聲音有些抖和哽咽，像剛哭過，“你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嗯，”湯佳慧帶著哭腔，“我……二麵沒過。”

“海城那個藥企？”

“對。”

“那個崗位很好？”不然怎麽會哭。

電話那頭，池周序的聲音出現，“還是我來說吧。師姐，二麵，我過了，佳慧沒過。然後……我們……了……就……”

“什麽？”周沫震驚“你們……”

真讓趙曉霜說對了，池周序和湯佳慧真在一起了，而且還是三年同門沒靜，臨畢業談起了。

現實真魔幻。

池周序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們在一起了，本來打算等職之後去見雙方父母，然後商量結婚，但…現在看來有點困難。”

“怎麽講？”

“東江這邊的婦保健院給佳慧編製，我要簽了海城這個藥企，我們就得異地……編製很難得，可藥企這邊給的薪水高，實在難頂。”

周沫太理解其中的艱辛。

編製，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有句話“宇宙的盡頭是編製”，足可見其重要。

周沫的父母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們都有編製，周正的退休金比一個月掙的外快都多。

穩定歸穩定，但製工資也低，藥企那邊薪水會高很多。

“你們現在難的不是找不到工作，是難在選擇，已經比很多人況都好，”周沫說：“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先來‘逐鹿中原’，沈導正會客呢。”

“好，馬上。”

池周序和湯佳慧的事，周沫還有點無法理解。

什麽樣的，在相識三年都沒產生，找工作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這就產生了？

“沫姐。”

周沫抬頭，見劉凱過來。

“怎麽了？沈導又催了？”

“不是，沈導說，請大家吃飯後甜點，要提前訂，我想問問你吃什麽？”劉凱掏出手機，“有冰激淩蛋糕，黑森林，草莓慕斯……我記得你喜歡吃冰激淩蛋糕。”

“我不吃，你們吃就行，”周沫笑說。

“這不好吧？大家都訂，了你，沈導會說我。”

“行，你訂吧，”周沫不想為難劉凱。

周沫回到包間，劉凱去外麵訂蛋糕。

沈青易見周沫回來，“小池他們什麽時候來？”

“馬上到，已經在路上了。”

“這兩個孩子，怎麽回事？”

“沒事，”周沫不好說池周序和湯佳慧的事，“估計找工作累的，他們倆不是昨天才回來嘛。”

沈青易沒有追究，對顧主任說：“上菜吧，不等他們了，大家都了。”

顧主任也說：“上菜上菜。”

服務員聽令去布菜，沒一會兒，菜陸陸續續上來。

沈青易說了幾句場麵話，顧主任也恭維幾句，兩方氣氛非常和睦。

骨科那邊不能喝酒，沈青易這邊沒人會喝酒，都是斯文人，這頓飯中規中矩，基本沒什麽意思。

周沫忙活一天壞了，也不知道誰點的菜，桌上肘子、糖醋五花、酸辣蹄髈……很多油膩膩的菜。

瞬間沒了胃口，而且是一口都咽不下去的那種。

周沫深知自己的習慣都怪癖得很，吃飯的時候，各種奇奇怪怪的規矩和要求。

比如小餐館不用消毒筷，必須用一次筷子；喝豆漿不能用吸管；餐桌上豬做的菜太多就會反胃，不吃鴨，但鴨舌除外……

柳香茹說臭病多。

周沫也覺得自己是，但沒辦法，改不了。

“菜有點，再點幾道，”韓沉突然開口。

顧主任瞧著桌上幾道沒怎麽的菜，“不合胃口？”

韓沉：“嗯。”

顧主任：“點吧。”

韓沉來服務員，又點了幾道清淡的素菜，還點了盤鴨舌。

周沫離韓沉遠，點菜的時候，周沫沒聽見，等菜上來，周沫忽然僵住。

在場人中，知道喜歡吃鴨舌的，除了韓沉，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