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走？”周沫震驚。

韓沉接過收銀員手裏的憑條，簡單看一眼，“我們科請客，應該我們科結賬。”

周沫點點頭，“話說，我導師怎麽和你們遇見的？”

原本今天隻是組聚餐，生生被沈青易搞兩方會餐。

“進門的時候遇見的。”

周沫嗬嗬，“真巧。”

“是啊，真巧。”

韓沉隨手將憑條收好，“送你回去？”

“啊？”周沫有點沒反應過來，“不用，我打車。”

“打車花錢，我送你免費，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選。”韓沉提醒。

“你說的啊，不許耍賴，我選蹭車。”

韓沉角微微彎起，順手拎起吧臺上的蛋糕盒。

周沫覺著韓沉今天小心不錯，連帶著也放鬆起來。

“我讓你幫忙給劉凱爸爸看片子，還用掛號費打發你，你不生氣？”

這也是周沫最近不敢見韓沉的原因。

韓沉：“有什麽好生氣的。”

周沫擰眉疑，“之前你不是還說看不慣他嗎？”

“你不是給掛號費了？”

“可是才二十五。”

“有錢掙，誰管多。”

“……”

“多人私下找我看病，連二十五都沒有。”

周沫好奇，“真的假的？”

韓沉打開手機，翻出微信，順著聊天框往下翻給周沫看，“很多我都沒回，沒時間也沒力。”

周沫看著未讀消息99，心底一震，那麽多求醫問診的消息，他都沒時間回，唯獨回了的……

不得不說，有個當醫生的朋友真好。

韓沉收起手機，“你那句知識付費說的不錯，至讓我覺得，這麽多年書沒白讀。”

“本來就是，你上這麽多年學，是出來掙錢的，又不是做公益的，”周沫替韓沉打抱不平，“想找你看病，很簡單啊，去掛號就行。他們在微信上問你，就是白嫖勞力。”

“嗯，”韓沉聽完周沫一番話莫名舒心。

“我以為那天我說完掛號費，你沒回複，是生氣了，看來沒有，”周沫放心不，韓沉也不是那種小肚腸的人嘛。

兩人出了逐鹿中原。

門口。

劉凱見周沫出來，剛想迎上去，韓沉的影隨其後，劉凱突然駐足。

周沫正和韓沉說著話。

“你師弟，”韓沉抬眸，眼神越過周沫頭頂，對上劉凱。

周沫順著韓沉的視線轉。

“小劉？你怎麽還沒回去？”

劉凱防備地看一眼韓沉，“天黑了，我怕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不錯啊，還知道關心你師姐我，這一年沒白教你，”周沫今天心莫名好，“快回去吧。”

指了指後，“有人送我。”

劉凱麵失落，向韓沉，又快速收回視線，垂首之際，他看到周沫空空如也的雙手，“沫姐，你蛋糕呢？”

“曉霜說喜歡，我送了。”

“哦。”劉凱聲音悶悶的。

韓沉從始至終都在打量劉凱，他的一舉一都被韓沉看在眼裏。

他突然開口：“吃不了蛋糕，別費心思了。”

劉凱抬眸，震驚地看著韓沉。

周沫沒弄懂韓沉什麽意思。

“嗯？”

“他想方設法給你送蛋糕，你看不出來？”

周沫約約有點意識，疑地向劉凱。

“我、我沒有。”劉凱否認，視線飄忽。

真青。

韓沉冷笑，“你不是你師姐喜歡的類型，放棄吧。”

劉凱突然被人如此直接地穿心思，有些慌，“我沒有，你別說。”

“我有沒有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劉凱攥拳，想說什麽，卻隻能閉著，著韓沉的目憤怒瘮人。

周沫直覺得荒唐，“韓沉，你別老拿這件不著調的事說事，我和我師弟關係好不行？非要什麽都扯到男關係上？”

韓沉眼神一滯，稍稍平複緒，但幽幽眼神還盯著劉凱，“不說了，回家。”

見韓沉罷休，周沫也偃旗息鼓。

對劉凱說：“你回去吧。”

“師姐……”

“回去吧。”

劉凱著，頓了片刻，道別後轉離開。

“我們也走吧，”周沫說。

“嗯。”

車上了主路。

周沫問：“你為什麽覺得劉凱喜歡我？”

韓沉沒想到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周沫：“可我看不出來。”

韓沉瞥一眼，“你要能看出來，當初也不會……你眼瞎心瞎。”

周沫顯然沉默。

韓沉見不嗆聲，心一揪，“怎麽了？生氣了？”

周沫搖頭。

“你不是第一個說劉凱對我有意思的人，趙曉霜之前也提醒過我，還告訴我，我們科研三兩個學生可能有況，我也一點知都沒有，今天研三的師弟師妹親口承認，他們了……”

“所以呢？”

周沫語氣怨懟：“這不證明，我是一個對知很木訥的人嗎？”

韓沉輕笑：“你才知道？”

周沫：“……有點傷心。”

韓沉安：“你這樣也不是一兩天了，又改不了，傷心也沒用。”

周沫：“……你就會在人傷口上撒鹽是嗎？”

韓沉：“讓你疼一下也好，長記。”

周沫：“……”

韓沉：“省的又糟踐別人。”

周沫擰眉瞪他：“你什麽意思？”

“你師弟，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但他倒黴，喜歡的人是你。”

周沫腦袋嗡地一下，“什麽‘喜歡的人是我’？我怎了？我不好嗎？我不配讓人喜歡？”

“刁鑽的，捂不熱的心，誰喜歡你不是被傷的無完？”

“……”周沫一時啞口無言。

很想反駁，但無話可說。

因為韓沉一語中的。

的幾任男朋友，包括韓沉在，幾乎都與不歡而散。

雖然其中有一些是客觀的人品問題，但幾乎所有人都說過類似的一句話，周沫的心很，冥頑不化，冷的要命。

“你是人間清醒，談的不如意，就走，從來不直麵問題，解決問題，歸結底就是慫。”

周沫的心有些抖，韓沉穿了堅外殼下最的部分，而且一針見，得心慌意。

哪有什麽人間清醒，隻是一直在逃避問題而已。

周沫一直不說話，垂著頭，手搭在上握拳。

韓沉瞥見這一幕，心莫名跟著慌，“我話說重了，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