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現實太殘酷，隻怪周正和柳香茹太完。

周沫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一番。

柳香茹屏住呼吸，捂著口鼻從廚房出來，摘下口罩，還是嗆得咳嗽不止。

周沫趕給倒杯水。

柳香茹擺擺手，坐在餐桌前順了一會兒氣。這才緩過勁兒來。

“你爸今天買的是什麽辣椒？怎麽這麽嗆？”

周沫吐槽：“你們倆，不了辣還非要逞強，放點不就行了？”

柳香茹奪過周沫手裏的水杯，“還不是都為了你。你吃辣，你爸爸轉了好幾個集市才買到幹辣椒。”

周沫從小就吃辣，也不知道傳了誰，明明周正和柳香茹兩人都不怎麽能吃辣。

“你們倆才是，有必要為了我這麽折騰嗎？”周沫知道柳香茹是好心，但未免太過於在意，到一莫名的力。

“你一周勉強能回來一次，就這一次，我和你爸爸想方設法給你做點好吃的，你還不領。”

“領，誰說不領，”周沫不好爭辯，隻能笑嘻嘻妥協。

周正手忙腳將菜端上來，周沫幫忙盛米飯，一家三口甜溫馨地吃了頓午飯。

飯後，周沫自告勇，擔任洗碗的工作，周正和柳香茹將廚房扔給，兩人一起出門散步。

周沫看著兩人相攜出門的影，覺又被撒了一把狗糧。

剛收拾完廚房，周沫突然接到趙曉霜的電話。

“怎麽了曉霜？”周沫問。

電話那頭，趙曉霜語氣焦急，“劉凱爸爸來東江了。”

周沫愣一下，“什麽況？”

“我也不清楚，我在學院加班搞東西，劉凱也來搞數據，剛才他突然接了電話，然後問我借了三千塊錢，說他媽媽實在等不了他的消息，隻能帶著他爸來東江，說他們要自己求醫看病。”

周沫瞬間明白，劉凱這是到現在都沒和沈青易張口說求醫問診的事。

“他人呢？”周沫問。

“好像去火車站了。”

“行，我知道了，”周沫準備掛電話。

趙曉霜突然又擔心地問：“咱們得想辦法幫幫他，他一個人搞不定的。”

“我也是這個想法，”周沫一直提醒劉凱，讓他將他爸爸的事告訴沈青易，但沒轍劉凱就是不聽。

此刻，周沫也為難，“我先打電話問問他什麽況。”

趙曉霜說：“好的，師姐，要是他費用方麵有難，我可以幫忙解決一些。不過你別說是我主提的，你知道，我和他不對付，他肯定不樂意接。他聽你的話，到時候你就說是你借他的。”

周沫沒想到趙曉霜竟然還有這層心思，備，“嗯嗯，我知道了。”

掛了趙曉霜的電話，周沫又趕撥了劉凱的號碼。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在周沫即將放棄的時候，電話通了。

“喂，劉凱，你現在在哪兒？”周沫著急地問。

劉凱：“我爸媽來了，我帶他們找個落腳的地方。”

“找到了嗎？”周沫關心地問。

“還沒呢。”

周沫想了想，“這樣，你先帶他們去東大一院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下午我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你爸爸去醫院看看。”

劉凱突然有片刻停頓，“你要去找韓醫生？”

周沫一時啞然，“沒辦法，我除了他也不認識別的骨科大夫，而且……他今天剛好值班，周六人還一些，去找他，他一定有辦法。”

“你就那麽信他？”

周沫茫然，“什麽意思？”

劉凱質疑：“他看我的眼神能吃人，怎麽可能會給我爸爸好好看病？”

周沫頭疼，“一碼歸一碼，他是大夫，遇著患者，肯定會該怎麽看就怎麽看。他拿到了執業醫師證，又當了這麽多年大夫，我相信他有這個業務能力，不會用事。”

劉凱還在遲疑，周沫卻一刻不想多等，“我們在東大一院會合。”

“你真要去找他？”劉凱問。

“是，”周沫異常篤定，“既然你不開口求沈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這次，除非你去求沈導，不然你爸爸能看上病，就得等一周以後。東大一院的門診很難掛上號，要提前一周預約。”

劉凱陷沉默，周沫知道，他在斟酌。

頃，劉凱才鼓起勇氣說：“好。”

“我們東大一院見。”

放下和劉凱的電話，周沫本想給韓沉打，但看現在是午休時間，他應該在吃午飯或者休息。

周沫覺得直接打電話太突兀，尤其是還要求韓沉辦事。

基於以前不怎麽愉快的通話經驗，周沫決定先發消息，探探他口風。

問：休息了嗎？

韓沉發來一個問號。

顯然認為周沫突如其來的關心是黃鼠狼給拜年。

周沫：你下午還上班嗎？

韓沉：有事說事。

周沫被揭穿，臉皮掛不住，正糾結要不要開這個口。

韓沉問：你想找我拿會員卡？

周沫暈死，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反正拜托韓沉的事多了，蚤多不，債多不愁，一咬牙，直言道：

能不能幫劉凱的爸爸看看病，他爸媽今天來東江了。

一次發完，周沫終於可以鬆口氣，就等韓沉回。

本想著韓沉應該看在舊的份兒上，就算不能立刻答應，至也是勉強同意，最多不過說幾句怪氣的話。

不承想，韓沉突然沒音了，好半天沒回複。

周沫為難，他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等不及，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響了三聲，那邊很快接通，“韓沉，你倒是給個準話啊，到底行不行？”

“咳咳，你好，我不是韓沉，我是他同事，我姓淩。”

周沫驚住，淩越彬？

淩越彬疑地問：“請問您是哪位患者的家屬？韓沉剛被主任走，他把手機給了我，說可能有患者家屬打電話過來，讓我幫忙接。”

“我、我是周沫，上次在辦公室我們見過，”周沫怯怯地說。

“是你？”淩越彬語氣裏是難掩的驚異和興，“韓沉就備注了個‘’，我以為是哪個難纏的家屬呢。”

周沫：“……韓沉什麽時候回來？”

淩越彬：“馬上，要不一會兒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周沫剛想說謝謝，電話那頭，淩越彬的聲音突然響起：“韓沉，你電話，周小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