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盡量將這句話說的極盡溫，淋漓盡致的繾綣。

好婉拒劉凱，讓劉凱知難而退。

劉凱悶悶一聲，“我懂了。”

周沫知道，自己的目的達。

“以後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你現在離能畢業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咱們這個專業不是能掙大錢的專業，起碼要拿到畢業證不是？”周沫耐心勸解。

“知道，學曆是敲門磚。”

沉默片刻，劉凱苦笑一聲，似有解，“謝謝你，沫姐。至，現在我能問心無愧地向韓醫生諮詢我父親的病了。”

周沫恍然間明白韓沉為什麽會說劉凱心虛不敢主問他父親的病。

笑著說：“你不用那麽怕他，他是大夫，你是家屬，不管有什麽恩怨，隻要你問他肯定會告訴你。”

周沫相信韓沉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不懂輕重的人。

劉凱卻再次陷沉默。

周沫：“要是沒什麽事，先掛了？”

“沒了，”劉凱似有落寞，“再見，師姐。”

劉凱沒“沫姐”。

周沫微微一愣，笑著說：“再見。”

放下電話，周沫輕鬆一笑。

韓沉有時候也是那麽不靠譜。

之前韓沉說過，如果打算拒絕劉凱，可以拿他當借口。

周沫起初還覺得他太自信，沒承想，自己在麵對劉凱正麵表白時，第一個想到的婉拒理由，也是韓沉。

回過神，沈盼的信息已經接近狂轟濫炸。

沈盼：什麽況？

沈盼：他找你幹嘛？

沈盼：不會給你表白吧？

沈盼：你咋想的？

沈盼：韓沉要是知道了怎麽辦？

周沫回複：……

沈盼發來一個震驚的表，問：打完電話了？

周沫：嗯。

兩秒後，周沫的手機叮鈴鈴震。

沈盼又打來視頻電話。

周沫接通。

沈盼對著攝像頭，一臉好奇：“怎麽樣？怎麽樣？他找你幹嘛？”

周沫無語，“你怎麽和我師妹一樣八卦？”

沈盼立即冷臉，“到底說不說？”

周沫假裝沒什麽大事，“什麽事都沒有好嘛，他找我隻是問個專業上的問題。”

沈盼不信：“什麽專業上的問題，發消息不能問，還非要打電話？”

周沫：“……”

什麽時候沈盼也變邏輯怪了？

沈盼追問：“是不是劉凱憋不住，給你表白了？”

周沫皺眉，實在瞞不住，“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真讓我猜對了啊！”沈盼驚訝掩，“你怎麽和他說的？直接拒絕？他可是你師弟，要理不好，後患無窮。”

“呃……這我也考慮過，所以……”周沫略微不好意思，“實在沒什麽好借口婉拒，就拿韓沉說事了。”

沈盼突然好奇起來，“哇，那你說說，你是怎麽拿韓沉說事的？”

周沫臉紅，“問那麽多做什麽？”

沈盼輕哼一聲，“真想讓韓沉親眼看看，你是你怎麽拿他當借口，拒絕劉凱的。”

周沫：“……”

……

翌日。

周沫到辦公室時，趙曉霜和張蘭蘭正打掃衛生。

兩人沒發現周沫進門，自顧著聊著天。

趙曉霜說：“最近小池師兄和嘉慧師姐在一起的事，大家影響很大，咱們學院好幾對同門都在一起了。”

張蘭蘭問：“最近流行同門？”

趙曉霜說：“哪兒呀，我私底下問過他們，他們說，之前是怕同門太，不好下手。現在看到小池師兄和嘉慧師姐這麽幸福有，這麽勇敢，他們到鼓舞，直接表白了，沒想到都了。”

周沫愣一下，劉凱不會也了池周序和湯嘉慧的影響吧？

“咳咳，”周沫進門。

趙曉霜轉，“早啊師姐。”

張蘭蘭也打招呼，“早，師姐。”

“早，”周沫放下包，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門把手和門框別忘了消毒。”

“好。”趙曉霜和張蘭蘭應道。

兩人搞完消毒，張蘭蘭提著廢水桶去洗手間倒廢水。

趙曉霜坐在自己位子上，趁現在人沒來，湊到周沫邊。

“錢，劉凱收了嗎？”

“收了，”周沫說：“我也添了兩千。”

趙曉霜點頭，“收了就好。”

周沫：“杯水車薪啊。”

趙曉霜問：“他爸爸的手，一共要花多錢？”

周沫搖搖頭：“目前手還沒定，不清楚，之前諮詢的是十萬。”

“咱們也不算杯水車薪，兩個人幫他解決了快十分之一，”趙曉霜隻能自我安，說：“我們也算盡力了。”

真是盡力了。

周沫平日的花費很張，博士每月的補和偶爾賣貨的錢，勉強覆蓋的生活本。

這兩千塊錢，存了好幾個月。

下午。

劉凱突然發來信息，說他父親馬上安排手，骨科已經商量手方案了。

周沫：好事啊。

劉凱：要謝謝韓醫生，是他給我父親安排檢查充分，顧主任聽了他的匯報，說完全沒問題，可以準備手。

周沫聽著這話音有點不對勁，劉凱竟然開始說韓沉的好話了。

看來劉凱緒消化的不錯。

劉凱：能不能幫我謝謝他？

周沫問號臉，問：你自己和他說唄。

劉凱：不好意思，而且，我有點怕他。

周沫本想問有什麽好怕的。

想到韓沉那張沉沉的臉，瞬間明白劉凱的想法。

莫說劉凱，就連都不想接近他。

周沫：行，我和他說。

周沫自然而然答應下來，但打開韓沉的聊天對話框時，有點後悔了。

沒記錯的話，昨天和韓沉是不歡而散。

現在自己找他，不是鐵定熱臉冷屁麽？

想想不過是道謝的話，大不了讓他怪氣幾句。

周沫點開對話框，輸一段代劉凱道謝的說辭。

嫌太長，編輯掉，最終隻剩兩句話。

斟酌一番，又覺得太生。

想想還是正常一點，最好能和韓沉有點互。

發送：聽說劉叔叔準備上手了。

本以為韓沉至會回個“嗯”之類的。

韓沉卻說：該代的已經和他代過了，不懂可以隨時來辦公室找我。

周沫頓時被晾在戈壁灘上。

問：你以為我又幫劉凱打聽況呢？

韓沉：不是？

周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