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無語，“你有點自覺好麽？這是我家。”

“你昨天還去我家了呢，”韓沉反詰，“禮尚往來。”

“你兩手空空，這算禮尚往來？”他這人怎麽臉皮這麽厚。

韓沉盯著明豔人的臉，腦海中思索片刻，收回視線，從口袋裏掏出錢夾，出兩張卡，翻開周沫的手，將兩張卡放進周沫手心。

“這次不逗你了，全給你。”

“我不要！”周沫作勢將卡還回去。

韓沉卻背著手，始終不肯接。

“你不是要‘禮’？這‘禮’不夠？”

周沫抬眸瞪他，“我不想要行不行？”

“拿著吧。”

“不要！”

韓沉無奈，將周沫拉進來，子越過周沫，把門拉上。

周沫心下一，夾在韓沉和門之間，空間狹小，陡然不上氣。

韓沉低頭看，視線又掃向周沫手裏的卡，“對不起。”

周沫心尖一，聲音不免和下來，“為什麽道歉？”

“為我說‘維持現狀’的話。這話太可笑，因為不隻你做不到，我自己也做不到，”他垂眸眼神很是傷，“我們……試試吧。”

周沫的心好像突然被揪住，然後又被人狠狠地地撞了一下。

但還是懷疑地看向韓沉，“你說的‘試試’……是什麽意思？”

“正常相。”

韓沉又言簡意賅。

周沫不耐，“說仔細點。”

韓沉為難道：“我也不清楚。我對你沒有要求，你想怎麽樣都可以。我隻是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你和我鬧別扭，那種覺很不好。”

周沫一時片刻還無法理解韓沉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說不想和我吵架鬧別扭我理解，但你說‘我想怎麽樣都可以’是什麽意思？”

韓沉撇過臉，“隻要你想，做什麽都行，我都接。”

周沫試探地問：“夜店泡吧、出軌劈也行？”

韓沉愣住，一時無話。

周沫冷嘲說：“做不到就別誇大其詞的許下這麽寬泛的承諾，顯得你有多大度，我有多無理取鬧一樣。”

“我沒有那個意思。”

周沫輕笑，“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韓沉沉默。

周沫垂眸，見韓沉還穿著皮鞋，彎腰拿出拖鞋，扔在韓沉麵前，“換鞋。”

韓沉轉坐在一旁的沙發凳上，撈過拖鞋換上。

周沫看見他這麽聽話，沒忍住，輕笑出聲。

韓沉聽到笑了，抬眸向淺笑的臉，“怎麽了？”

“沒什麽，”周沫無奈搖搖頭，“我在想，為什麽有時候你這麽聽話，有時候又那麽可惡。”

韓沉沒答，老老實實將自己的鞋收回鞋櫃，擺在周沫那雙磨腳的板鞋旁邊。

周沫將卡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東西放這兒，自己拿走。”

之後便走去廚房。

韓沉看一眼櫃子上的卡，徑直跟著周沫進了廚房。

周沫正在水池邊洗手，見韓沉在廚房門口，問：“有話說？”

韓沉上前，並肩和站在一起，手到水龍頭下，和一起洗手。

“你幹嘛？”周沫問。

韓沉說：“幫你做飯。”

“不用，就煮個麵，馬上好。”

“我幫你，”他快速洗完，了紙巾幹手，站在鍋前。

周沫剛想說，他再殷勤都沒用，不會可憐他給他飯吃。

就聽韓沉肚子咕嚕嚕響兩聲。

周沫都替他尷尬，掉韓沉，自己站在鍋前，“碗在下麵，拿兩個出來。”

韓沉彎腰拿兩個碗放在灶臺上。

周沫將麵分兩個小份兒，盛了兩碗。

“冰箱裏有我媽醃的小菜……”周沫話還沒說完。

“我去拿。”韓沉轉向外走。

周沫將兩碗麵條端到餐桌上。

韓沉抱著兩個大罐子進了廚房，“柳阿姨這麽多年還喜歡做這些？”

“嗯，”周沫從櫃子裏出幹淨的盤子和筷子。

韓沉配合著擰開罐子的蓋，抱著罐子傾斜罐口，方便周沫夾菜。

兩罐小菜，一罐是醃製的蘿卜條，一罐是雜菜，一個酸甜口，一個稍稍帶點辣。

“你想吃哪個？我多撈點兒。”周沫問。

韓沉：“都可以。”

周沫笑罵：“你倒是不挑。”

各樣揀了些，挑了小半盤。

韓沉擰上罐子的蓋子，且擰的很結實，又將罐子放回冰箱。

周沫多拿一雙筷子，端著小菜放在餐桌上，轉又回了廚房。

韓沉看見，“還要做什麽？”

周沫：“再煮點麵條。”

隻煮了一份，太了，不夠他們吃。

周沫重新架鍋燒水，“你先去吃。”

韓沉轉去餐廳。

周沫忙活完，從廚房出來，就見韓沉正襟危坐，沒筷子。

“吃啊，”說。

“等你一起。”

周沫笑了，拿韓沉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總是在這種小事上讓容，讓味到被尊重的覺。

坐下後，說：“不是不讓你今天聯係我？幹嘛還給我發信息？”

韓沉：“你說別給你打電話，沒說不讓我給你發信息。”

周沫一時吃癟，他倒是聰明，會撿子。

“嗯，快吃，吃完快點回去。”

韓沉挑麵的手頓住，“我會回去，但不會很快。”

這次換周沫呆住。

韓沉又說：“除非你把卡收下，你要收下，我立刻離開你家。”

周沫放下筷子，目直視他：“為什麽非要給我卡？”

韓沉坐直，“你家不是一直都是你媽媽在管錢？”

周沫徹底驚住，心都跳一拍。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怎麽講？”

周沫解釋：“我爸媽那是模範夫妻，一般人學不來。”

韓沉：“不試試怎麽知道？”

“不用試就知道。”

“我們還沒試過。”

周沫一個大白眼，“我爸媽那是實打實的，一起下鄉，一路苦過，相互扶持熬過來的。我們別說吃苦，就是……一個簡單的地域問題，都沒辦法的克服。”

韓沉垂首，他當然知道周沫在說什麽。

“所以，這才是你提分手的真正原因？”

周沫一瞬慌，“都說了，當時況複雜，又要高考，又要學習，你還要回帝都，各種原因吧。”

“我不會回去了。”韓沉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