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換下來的人撈過地上一瓶沒拆封的礦泉水,咕咚咚喝起來。
大半瓶下肚,他才停下,“王老師,您看什麽呢?”
“子煬,你和骨科的韓沉,嗎?”
趙子煬想了想,“還行吧,之前一起開過會,吃過一次飯,有過集。”
“他結婚了你知道嗎?”
趙子煬正喝第二口水,一個不小心,突然被嗆住,“咳咳咳,什麽,咳咳咳,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道,剛才聊幾句,他說那個生是他人。”王老師向羽球場。
趙子煬順勢看過去,這才注意到羽球場上的兩人。
“是?”
“你認識?”王老師問。
“認識,健康管理學院的博士,之前和他們一起吃過飯,是韓沉朋友。”
“原來是這樣,”王老師點頭:“我就說,這韓沉領證,段峰怎麽可能不知道。估計是期,就默認是老婆了,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矜持。”
趙子煬沒說什麽,仰頭又喝一口水。
王老師左右瞅兩眼,發現沒人,他小聲問:“姚醫生那邊……你還沒搞定?”
“怎麽可能搞得定?”趙子煬旋坐在休息用的長椅上,“泌尿外科的事,您還不清楚?有鍾致丞橫在那兒,我是工作搞不上去,追個喜歡的人,也搞不定。”
“怎麽就對鍾致丞那麽死心塌地啊?鍾致丞那子,冷冷景的,又清高,又孤僻,一般人都不了啊?”
趙子煬有點自暴自棄,“誰知道呢?”
王老師說:“別說,韓沉和他有點像……你和段峰有點像。”
趙子煬皺眉:“怎麽會?”
王老師:“你在泌尿外科,最大的對手是鍾致丞吧?段峰在骨科,最大的對手是韓沉。而且,你們還有相似的瓜葛。”
趙子煬想了想,“你說段峰和許清漓啊?許清漓不是已經去二部了麽?”
“就是因為許清漓去了二部,你和段峰才更像。你想,許清漓這一走,段峰不也見不到了?但許清漓對韓沉的心思……誰看不出來啊?”
趙子煬看了眼羽球場,“可人家韓沉這不是有對象了?”
“有對象,又不是已經結了婚,許清漓要是不死心,誰也沒轍。”
趙子煬無意繼續八卦,一院裏這種事多了去了,今天你把他綠了,明天他和睡了,後天他們一起鬧到院裏。
這種事,他已經聽煩了。
他衝球場上的某個隊員招招手,那人下來,他換他上場。
羽球場。
周沫完韓沉,又讓韓沉好好陪練一會兒,韓沉力很好,他才微微帶,周沫已經大口呼吸,甚至有點不上氣。
“不行了,我休息一會兒,”周沫擺擺手,走向球場邊緣的休息椅。
韓沉去自售賣機買了兩瓶脈,打開蓋子,遞給周沫一瓶。
周沫接過,大口喝了幾口。
“以後多運,你素質太差了。”韓沉說。
周沫手背輕角,眼尾瞄他,“說的簡單,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說,我覺我好的,又不胖,也沒怎麽生病。”
“測過脂率麽?”
“沒,怎麽了?”周沫問。
“你這種看著不胖,又不運的人,很可能是形胖。脂肪沒在表,全在髒上,這種比表胖的人更危險。”
周沫瞪他,嫌他聳人聽聞。
“別不信,哪天帶你去檢中心,測測脂就知道了。”
周沫還是不信。
正要和他爭辯,籃球場上突然又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周沫目不自覺被吸引。
原來是13號段峰搞了個31,對方防守犯規,段峰投的三分球進了,還加罰一球,又進了。
“好準,”周沫不歎,“讓我想起了咱們高中時候的那個‘二分王’左斯麒。”
韓沉黑臉,“還打不打?你來這兒,是看籃球還是打羽球的?”
“當然是打羽球,”周沫說:“不過要是能順帶看看打籃球,也不錯。”
韓沉拿著球拍去了羽球場。
周沫起跟上他。
知道,韓沉這是有緒了。
衝過去,從後麵抱住韓沉,然後又轉到他麵前。
“幹嘛呀,幹嘛呀,不就看兩眼別人打籃球麽,怎麽還不理人了?”
韓沉本來覺著心裏不痛快,但低頭看著周沫抱著他,衝他眨眼睛,心裏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
“陪我打一會兒,”韓沉將球拍給。
周沫接過:“好。”
兩人又打一會兒,周沫力實在差勁,沒一會兒就嚷嚷胳膊都酸。
韓沉無奈,怕運太過,酸分泌過多,周沫明天鐵定要渾酸痛,便就此作罷。
“換服吧,我送你回去。”韓沉說。
周沫卻拉住韓沉,“陪我看一會兒他們打籃球,就一會兒,我看幾眼就走。”
韓沉真是一點不想看,但架不住周沫磨泡,“行吧。”
周沫突然神起來,拉著韓沉坐在羽球場的休息椅上,過柵欄,看向籃球場。
“他們在打訓練賽?”周沫目不轉睛問。
“嗯。過幾天,東江大學有個教職工籃球賽,以學院為單位參賽,他們在訓練。”
“咦?”周沫疑:“我們學院怎麽沒聽說?”
韓沉:“你們學院,男老師能湊的夠?”
周沫:“……”
韓沉過於一針見。
周沫所在的健康管理學院,基本都是老師,就算有男老師,大多也都不年輕了,剩下年輕的男老師,還湊不夠一支籃球隊。
“你們東大一院呢?看這樣子,這麽多人,這是奔著拿獎去的?”周沫問
“嗯,東大一院年年都拿獎。”
“不都是大夫麽?怎麽有時間?”周沫驚訝。
“時間雖然,但架不住人多,場上這些人才不過二分之一,還有另一半沒來呢。”
周沫:“贏了比賽,有什麽獎勵沒有?”
韓沉:“有獎金,一等獎三萬。”
周沫:“果然是學校級別的比賽,夠大方。”
韓沉:“籃球比賽,上場就要五個人,還有其他替補,就算贏了,攤下來每個人也沒多。”
周沫:“再也得兩三千吧,起碼能買你這球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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