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可見他正雙手背后,一邊倒,一邊將一只腳跟著地,用鞋下鐵刃一角著冰面,恣意擺著那只腳,迅速倒退,在冰面上留下偌大的一浪浪波紋。
告訴,“這個很難,通常在宮中舉辦冰嬉游藝時,會有專人表演。”
余嫻不打算一步登天,專注腳下。梁紹清卻又倒了回來,湊到邊,用極緩的速度與并肩,“小娘子,你這樣學太慢了,冰嬉就是要膽子大才行啊,如此烏爬山似的小心,要猴年馬月才學得會呀?不如我來教你吧!”
“不必了。”余嫻心道這人管得真寬,“梁小姐不是在那邊搶球嗎?”
“啊,我才不和臭烘烘的男人們扎堆呢,也就是方才瞧見你,才奪了彩球,想送你來著,之后就沒和他們玩了。”梁紹清不談這個,想找些話說,便提起的家事來,“聽聞你阿爹向陛下請旨,要把你二哥送去戍邊了?他何時走,需要我找人隨行,幫你保護他嗎?或者,叮囑一番那邊我爹的舊相識,照顧照顧?”
余嫻沉,想起蕭蔚的話,低聲道,“我二哥等過完年才走。此番本就是為了讓他苦,收斂子,不必照看。”
梁紹清笑如花,“哦……又是你夫君的主意吧。你這個夫君呀,真是聰明,我也很喜歡呢!”
第46章 我討厭你
元賀郡主與敦羅王都會過面了, 前者爽朗,后者勇莽,皆是直來直去的人, 這盛宴到底是誰邀來的,昭然若揭。余嫻忖度片刻,還是決定直言不諱,“梁小姐,待會可有空?有些話,我想單獨同你講清楚。”
“作什麼要等待會?我不想等!”梁紹清燦然一笑, 他向來隨心所,也不同商量, 一把拉過余嫻的手腕,稍稍一拽奪了去, 大步開, 三兩下就把甩得老遠,“跟我來!”
“啊…!”余嫻頓時四肢僵,反手抓梁紹清, 大喊救命, “停、停下!我不會!”刀風凜凜從耳畔筆直刺過,冬服的擺厚重, 卻被吹得獵獵飄揚, 舉目定睛, 者在在皆是,聞聲回頭, 見狀一片驚慌失措, 余嫻眼看著要與幾人相撞,梁紹清卻側過彎, 比肩過,爽朗的笑聲伴著嗚呼聲,在余嫻的心間起落,反復三次過彎,這場驚心魄竟還未落幕,余嫻被嚇得不輕,眼眶通紅,淚水早沁了出來,忘了言語,只會閉雙眼驚呼不止。
“啊——!啊——!!”然則,的聲音本就輕細,又被眾多歡呼聲覆蓋,淹沒在人中,縱是誰聽見了,也以為是誰在尋求開懷刺激。
“蕭夫人!”被拽得趔趄,站穩時兩人已被之眾淹沒,飛快向前追去,左右張仍未見到人影。那邊是搶等起點的方向——天道亭!這個時辰搶等的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本無人往那頭去,越過蕪池的人,冰道上的人只不多,若出了什麼意外,喊不應,后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也顧不上獨自追去做無用功,迅速調轉方向,在中心尋了個把守的兵衛,“你去找蕭大人,告知他蕭夫人被梁姑娘帶走了,往天道亭那頭的冰道去的。”
兵衛見著袍,頷首應是,往蕪池中心去。則迅速去稟郡主。
高帳中,郡主一邊拿刀幫李蘇媛切羊,一邊與說笑,“喏,我都給你切得這麼小了,你就賞臉嘗一嘗吧?”
李蘇媛微笑,掏出絹,接過羊,小口咬吃。
“還是你講究,不過,我就喜歡你的講究,賞心悅目。”郡主笑,“還記得以前我同人打架,輸贏都坦,唯有劃拳這檔子憑運氣的事輸了,總不服氣,就來找你烤羊吃,賞一曲劍舞,聽你溫聲細語地說會兒話,氣就順了。”說著又一嘆,“你怎麼就病這樣呢?從前雖不是能上場打仗的魄,也是一曲劍舞名天下的健康可人兒。紹清倒是像你年輕時,生得強壯,要不打算擇夫的話,不如拜我為師,我教行軍打仗吧!現下太平,我實在沒有用武之地,若能培養出一代將,也有個賢名。”
李蘇媛失笑搖頭,“他心氣太浮,不適合。”垂下長睫,猶豫著說道,“…說起劍舞,忽然想起有件事,正好問問你。你還記得龍池宴上,你我舞劍,為大戰告捷助興嗎?”
“當然記得,雖過了二十余年,但我一家三口皆于龍池宴上加拜爵,何等風?現在回想起來,歷歷在目,恍如昨日。”郡主一頓,“那天怎麼了?”
“你可聽到了近幾月的玉匣傳言?”李蘇媛低聲道,“我夫君前段時間說要奪玉匣,為我治病,我本也沒放心上。可后來聽紹清說了玉匣的傳言,忽然就想起龍池宴上敦羅王被釋兵權……”
話音未落,沖進高帳,“郡主,國公夫人,不好了,梁姑娘帶著蕭夫人往天道亭的方向去了,蕭夫人尚未學,恐怕會有危險!”
“什麼?”李蘇媛握扶手,凝目反問,卻因氣猛咳,斷斷續續道,“可告知蕭大人了?…找人去追了嗎?”
“已經派人通知了,但還未安排人手追尋。”解釋道:“場兵衛調,超過五人便須郡主令信。”
“拿著,調派十名府衛去尋。”郡主掏出令信給,又轉安蘇媛,“兩個姑娘家去玩罷了,不必驚慌,紹清的技藝我是信得過的,蕭給事的小娘子一跤都不會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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