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站在原地站了許久，看不清緒變化。

木淮桑有點兒怕卿，這人天賦異稟師從高人，實在是惹不起。“王爺，錦風喚我去清點賑災資，先行告退。”

離墨點了點頭，靠近卿。

到離墨的低氣，卿趕開口。“我就是一時生氣，誰讓那個木瞎子往你營帳裏安排人的……”

卿越說越沒有底氣。

見卿低頭，離墨的視線落在卿微散的長發上。“不束發，不好好穿，像什麽樣子。”

卿這才看了下自己，穿著底，頭發散。

離墨這是嫌丟人了？

心思百轉千回，卿越發看不離墨的想法。轉回了營帳，乖乖束發穿外。

見卿還算乖巧聽話，離墨徑直往營前走去。

穿好服整好著，卿跑出營帳卻沒有看見離墨。

“小姐，我們派人一路查看，餘下的路暢通無阻。”燕大前來稟報，十三騎已經去探路了。

“不可大意。”卿蹙了蹙眉，隴西是關中的最後一道屏障，雖說前世謝幺兒是故意放離墨一馬，可總覺得這一路還是太順利了。

離盛軒絕對不會讓離墨這麽順利到達關中的，除非……還有什麽在關中等著他們。

“小姐，老將軍傳信，以知您護賑災糧過隴西，讓您帶領三千將士安災民，不必速回。”楚澤恭敬開口，對卿的好增加了些許，此絕對如同傳言那般，天賦異稟。

卿點了點頭，這次出謀震懾西蠻，帶三千銳抵隴西流匪，在軍中已立大功，立威也不差這一時。

何況皇上居然把林笙弄來關中，實在不放心。

“王爺，賑災糧款封條安好無損。”

錦風和木淮桑檢查了一遍，都鬆了口氣。

“提高警惕，連夜趕到關中。”離墨不想再拖，關中災嚴重，數月滴雨未下，糧食枯竭民不聊生。

“主帥有令，三千將士隨安王賑災。”卿恭敬開口，手握長劍。

離墨回頭看了卿一眼，猶豫片刻。“關中旱災，災民暴，我與錦風先行一步，麻煩小姐護送賑災糧款，關中見。”

卿楞了一下，為什麽不帶？

“我與你同行！”卿想要一起。

“不可！”離墨蹙眉，明顯是故意支開卿。

卿愣在原地，見離墨回答的決絕，沒有追問。

不知道離墨到底在想什麽，是因為今早和木淮桑的對話讓他厭惡了？還是打人的樣子太過刁蠻？可……卿想解釋，但離墨和錦風已經離開了。

離墨似乎有意在人前疏離，好像本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關係？卿自己都有些迷茫，和離墨是什麽關係？

自認為自己拋開了所有子的尊嚴，可離墨不肯要。

“小姐，王爺提前探查民，也是有可原。”燕大小聲安，他們幾個自然知道卿對離墨的心思。

“十三怎樣了？”眼眸閃過一傷，卿轉移了下話題。

“腳筋斷了，怕是以後……”燕大握雙手，表雖然沒有太大變化，可卿知道他的緒波。

燕十三是白家十三騎裏最小的一個，也是卿最喜歡的一個。

十三生的好看，雖為男子卻不輸子的風華絕代，偏偏不帶半分氣。

握劍的手收了些，卿垂眸。

前世，謝幺兒與自己是對立麵，恨意還可在戰場上發泄。可這一世，謝幺兒終究是要跟著離墨的，若因為十三和謝幺兒撕破臉皮……

“是我不好，不該讓十三……”卿有些愧疚。

前世十三騎被冷落卻因而死，這一世，不想任何一人再為自己所累。

“保護小姐，通傳軍令是十三騎的職責所在。”燕大打不想讓卿自責。

卿點了點頭，回頭看了馬車上的十三一眼。“此後你就隨跟著我，不再外出任務，保護就好。”

燕十三心口微，半跪在馬車上，臉越發慘白。“謝小姐。”

……

關中邊城。

卿和木淮桑等人到達城外的時天以晚。

關中城門閉，城牆之上居然一個看守都沒有。

卿微微蹙眉，下馬警惕的看著四周。“木瞎子，你帶人原地待命，我和楚澤進城看看。”

木淮桑氣的臉泛白，他這一路都躲著卿走，這人欺人太甚。

城門被楚澤推開，一荒涼的覺油然而生。

夜間的關中城池一片狼藉，腥臭的氣息在空氣蔓延，不用想都知道旱死的災民腐街道。

“小心些。”卿蹙眉，若是離墨早到了應該和地方員聯係上了，怎麽不見有人來迎接？皇子親自賑災，麵子上的功夫他們都懶得做了？

“小心！”突然，後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卿警惕旋，一腳將那人踢了出去。

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會的腐爛，那人哪還有半分活人的樣子，上浮腫潰爛，奄奄一息。

“救我……”那人趴在地上，聲音虛弱。

卿愣了一下，關中隻是旱災，為何會……“隨軍的太醫呢！軍醫！”

腦袋轟的一聲，卿這才看清楚，街上躺著的人多多都有潰爛。

“毒，這是毒！”

卿心口發麻，徑直往前走了幾步，前世關中隻是旱災本沒有毒一說。

前世江南水患曾經出現過毒，因為天氣炎熱度過大導致潰爛產生毒素才易引發毒，可這關中乃是幹旱怎麽可能會有毒？

“怎麽治？”冷聲問了一句，卿握手中的長劍。

“此病竟比毒古怪，旱災本不該出現毒，可這街上幾人都是這種癥狀，怕是傳染，駐軍不可啊！”隨行幾個太醫驚恐的搖頭，這病看起來極其古怪。

卿撕了底遮麵，俯查看那人病。“也許這是人為。”

烏蘭達擅毒，他們傳播毒也沒什麽難度，這怕是那些人提前給離墨準備好的。

難怪隴西之後一路太平，在這等著他們呢！

關中鎮守府。

“王爺，小姐和賑災資已到關外。”錦風恭敬回稟，四下看了一眼。“關中毒蔓延屬實蹊蹺，怕是衝著我們來的。”

“你先去接應。”離墨冷聲開口，示意錦風退下。

“考慮好了嗎？安王殿下。”

錦風剛走，黑暗走出一個影，那人一墨綠長衫，笑意盈盈。

“青煙樓我曾經說過，你不殺伯仁伯仁也會因你而死，你的母妃，我西夏第一將軍，如今這中毒死去的百姓，以及被牽連的朝中重臣，哪一個不是因你而死。”

見離墨不說話，那人搖了搖頭。

“安王，早下決心。”

“不管你們要做什麽，想做什麽，家，卿，我殺了你。”沉默了很久，離墨沙啞著聲音開口。

城中百姓流離失所死數千，京都卻夜夜笙歌，歡聲笑語。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