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手了的眼角,之后自己坐起來,盯著有些迷離的雙眼,一件一件將外袍全部掉,隨手扔到榻邊地上。
季枝遙看到他整個膛和腹部都是刀劍傷,腰勁瘦,實。這是第一次認認真真能看他的,以前裴煦都不讓的。
“枝枝......別看了——”
“為什麼?”今晚一點也不想聽他的,他說東,非要說西。
“因為不好看......怕嚇著你。”
季枝遙沉默了一陣,手緩緩了心口的疤痕,之后開口讓他下來點。
裴煦忍得很辛苦,可若是季枝遙等會兒一腳把自己踢開了,他也只能認了。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這天的前半夜,裴煦瀕臨崩潰;后半夜......季枝遙決定犒勞一下自己。
被抱著浸在浴桶里時,季枝遙眼皮都撐不開。酒還沒醒,說話也犯迷糊,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裴煦有的沒太聽懂,不過最后抓住了一句。
“你明明知道如何溫......”
第81章
比醉后什麼都不記得更可怕的事, 是樁樁件件,所有細節都歷歷在目。
季枝遙睜開眼緩了很久,突然用被褥將自己整個人裹住, 萬分痛苦地開始懊悔, 里碎碎念著什麼,玉檀聽到后嚇了一跳, 以為殿下中邪了。
“玉檀, 快快快, 收拾一下,回公主府。”
把被子一踢, 不能忽視的疼痛從下傳來。悶哼一聲,又倒在綿綿的被子上。
“疼、死、我、了!”
一個人在床榻上崩潰, 完全沒意識到周圍已經沒了人。委屈地在床上再嚎了會兒, 季枝遙坐直子要下床, 視線無意往旁邊一瞥, 險些驚出聲。
裴煦為什麼在殿中!!!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長門宮批奏折嗎!?
“你你你……”季枝遙指著他半天道不出個所以然, 見他起,下意識抱著被子往后退,“別過來!”
他有些無奈, 將玉檀放在旁邊給備好的褥推過去, “只是怕被人倒打一耙,眼下看你應當清醒得很, 那便好。”
季枝遙:……
他什麼意思!怎麼是他沒有愉悅到嗎!?
本來就, 被他這麼一說, 瞬間氣蹭蹭往上冒:“你別說得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一樣!”
裴煦不知為何笑了笑, 說:“不是嗎?”
“……”
“你——”季枝遙突然有點委屈,這人實在太過分。明明你我愿, 怎麼從他里說出來變味了!
“算了。”懶得和這人多費口舌,當著裴煦的面,把玉檀喊進來,手中捧著一碗藥湯。
季枝遙手剛到,被裴煦下意識攔住,問:“這是什麼?”
剛才的氣還沒消,說得很刻意,“每次事后都會喝的東西呀。避子湯,你喝嗎?”
玉檀真的不想參與他們兩人的斗,公主總是能說出很多讓震驚得想直接跪下的話。而今日陛下確實有些不高興,聽說完,他轉頭將藥倒了,還讓所有宮人退下。
“你現在倒了,我也總有機會喝。”季枝遙看著眼前那只空碗,語氣逐漸歸于平靜。
等了半天,沒聽見他吱聲。估計是又說了他不聽的話,但季枝遙已經懶得理會他,頭都沒抬,“我們不會再有孩子,你若是想繁衍子嗣,便娶個樂意為你生的人,正好填補你空缺的中宮。”
“不過裴知安必須是——”
還未向他展開自己的安排,便被他手捂住了。裴煦臉上神又氣又無奈,還有一委屈。
“你今日怎麼了?脾氣和往常不太一樣。”他說,“準你先斬后奏,就不準我做了再解釋麼?”
季枝遙皺眉,把他的手推開,“解釋什麼?”
“你生產時傷了,素來子又寒,日喝避子湯最傷元氣,你自己是大夫,這點道理都忘了嗎?”
微微愣住,隨后狡辯,“我又不是經常喝。”
“那也不行,而且沒有必要。”
“你這話什麼意思?”
“避子的湯藥,我服便是。”
“你瘋了?”季枝遙想都沒想就罵出來,隨后意識到有些過分,立刻將語氣放緩,“你是皇帝,你不能——”
“皇帝也是人,我不愿讓你再忍生育之痛。何況太子只會有一個,現在已經有知安了,我們不需要第二個孩子。”
“你……”說不出話來,抬起的手又垂下。
裴煦:“至于你說的中宮,你還不明白嗎?”
季枝遙抬頭對上他的雙眼。
“這個位置只會是你。”他知道季枝遙想說什麼,所以不不慢地補充,“你想做,你隨時可以是;不過我知道你不想做我的什麼人,你想做你自己。”
“哪怕一輩子都是臨安公主,我也不在意。只要你還在邊,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書信能往來,便夠了。”
雖然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但這樣的話原原本本從裴煦里說出來,季枝遙覺得意義重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醒。”他說,“起碼一定比你清醒些。”
夏軟意外穿進一本古早霸總文里,成為了文中的替身惡女配惡女配空有一張絕美的臉蛋和身姿,性子囂張人人憎惡、嫌棄嘲諷當白月光再次出現時,惡女配因為不斷作死陷害白月光.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棠燁朝第十七公主茜雪,姿容美,性嬌奢,備受寵。人道是萬千寵愛,理當金枝玉葉不曉人間之愁,殊不知公主自小卻有一事牽掛。 每逢佳節之時便盛裝打扮,來到處偏僻宮殿,荒草萋萋,月影星殘,驕傲矜貴的公主俯下身,怯怯地問:“供奉大人,可好嗎?” 總是無人回答也無妨。 中秋放花燈,除夕點紅燭,芒種煮青梅,她笑吟吟地自言自語:“供奉大人,花燈飄得可遠啦!” “供奉大人,紅燭美不美。” “供奉大人,今年的青梅酒喝了嗎?” 依舊沉默,但她知道他聽得到。 荒涼的興慶宮裏,十幾年來鎖着個衆人懼怕的“魔頭”,傳他殺父弒兄,惑亂宮闈,殘暴不仁,人人得而誅之。 唯有茜雪不信,她見過他溫柔儒雅的笑,記得他在雪蘭湖碧波盪漾的水邊說:“遵命,小殿下,臣半個字也不說。” 一道蛛網遍佈的紅門內纔不是所謂魔頭,而是前翰林院供奉,驚才絕豔的蘇澤蘭,她總愛與他說話,傾訴喜怒哀樂,縱使沒有迴應也不惱。 直到一日,朝中盛傳陛下爲邊疆安定,欲下旨公主和親,她才頭一次坐在門外落淚,“蘇供奉,我要離開了,以後再不能來。” 起身告別之時,忽聽門內有人問:“去——哪裏?” “南楚國。” 不成想那扇以爲永遠塵封的門竟被打開,殘破油燈微光閃,落在朝思暮想眉宇間,男子眸若寒江,俊眼卻帶笑,輕聲喚:“小殿下。” 四目相對,驚落滿池星子。 一樹桃花飛茜雪,紅豆相思暗結蘭。 “殿下,我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