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視一眼，便笑著應了是。

同時心下也對這神的齊三姑娘有了更深的認知——這是們惹不起，只能哄著的人。

太后此時才笑著聲道：“前頭還有好些朝廷命婦在，我在后殿休息得夠久了，得去前頭了。”

太皇太后倒也不為難。

到底是自個兒的兒媳婦。

“去吧。”太皇太后道。

太后點了王嫻：“與我一并前去吧。”

王嫻淺淺松了口氣，立即站起來行了禮，道：“是。”“太皇太后，臣告退。”

齊春錦見狀，自然也跟著站了起來。

太皇太后笑道：“你跟去做什麼？前頭一會兒還得飲酒，你會飲酒麼？”

齊春錦搖搖頭。是不會的。

“那就坐著罷。”太皇太后膝下已許久沒有過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了，仔細想了會兒，也不大記得起來，這個年紀的都喜歡些什麼。

太皇太后問：“你喜歡什麼？我讓人陪著你玩兒。”

齊春錦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嗯？

怎麼個個都問這句話？

只是到底第一回 見太皇太后，心下也明白，太皇太后的份是十分尊貴的。

齊春錦便含蓄道：“倒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太皇太后也知多半是不好意思說。

一旁的其余人自然就派上了用場，這個開口問：“會繡花麼？”

齊春錦小聲道：“不會。”

“我會啊，我繡給你看。”

“啊？”齊春錦懵懵懂懂地心道，原來還能這樣嗎？

又有人問：“會下棋嗎？”

齊春錦還是道：“不會。”這樣想想，會的東西實在太了。齊春錦面皮不免有些發紅。

“無妨，我們教你便是，教你些簡單的。”

這些昔日宮妃，自然是多才多藝的，當下將五花八門的把戲都搬了出來。

殿中一會兒就熱鬧了起來。

齊春錦原先還有些局促，但向來對別人的善意接良好。便如岳王妃，也是初初的陌生后，便同人家玩得好了。

只是原先愿意與玩的人罷了。

那廂太后往前頭行去。

本是想要對王嫻展親近之意的，但方才太皇太后下了面子。若是先前親近王嫻，那屈尊降貴，王嫻自會恩戴德。而現在再去親近，的尊貴真就沒了。

太后便抿住了，再不出聲了。

王嫻一顆心也不由往下沉了沉。

這與預想中全然不同。

等回到舉宴的殿中，眾人都朝他們了過來，不千金小姐都艷羨地看了看王嫻。今日這一出便可算是徹底確定了的份了。

王嫻回到了母親的邊。

王家夫人笑地問道：“如何？”隨即也不等王嫻回答，便又笑著道：“以你的聰明才智，要哄住貴人，應當不是難事。你的穿著打扮、喜好，又與太后當年相似。自然更中意維護你。”

王嫻了，卻突然間有些不知該如何說。

王家夫人見不出聲，也微微沉下了臉：“難不出了什麼意外？不應當啊。”

王嫻這才道：“方才那位齊三姑娘也被請到了殿中。”

“使手段算計你了？出低微，也敢如此作為？”王家夫人面更沉。

“并非如此。……”王嫻頓了下，很難去形容齊春錦：“什麼手段也沒有用。偏偏就是這樣，才更可怕。”

王嫻自詡聰明。

由王家主母親自教養長大，是王家姑娘中的佼佼者。

若是齊春錦使了手段，自然看得出來。

可偏偏沒有！

王嫻皺眉道：“手段計謀，但凡用了，就必然有痕跡。可不用任何手段……今日，先是皇上親至，言語間多有維護的意思。太后本想將賜給外甥于昌文。都被打斷了。”

“那又如何？皇上就算對再有好，也得聽太后的不是嗎？”王家夫人道。

“可太皇太后呢？”王嫻道：“太皇太后不多時也到了殿中，又一次打斷了太后下令旨。太皇太后為何維護？”

王家夫人道：“你是跟著祖母久了，心頭想得太多了。一個來歷淺薄的姑娘，不用手段，便能討得貴人歡喜，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低了聲音，顧忌在宮中，哪怕邊站著的都是親近的丫鬟，也不敢妄言，便只低低地道了一聲：“這是東西宮斗法呢。”

王嫻也不再多說。

方才那番話說出來，心下已舒服了許多。再說下去，只怕被別人聽見惹出事端。

只是……

又了一眼那頭。

齊春錦還是沒有回來。

太皇太后又會同說什麼？

齊春錦吃了一肚子的點心，又喝了些湯，左邊挨著個大宮給梳頭，一邊道：“這個發髻好看極了，姑娘且試試。”

右邊又挨著個大宮給染指甲，一邊還道：“瞧瞧姑娘這手，實在白得很……正配這個呢。”

貴人們還個個盯著瞧，一會兒道：“這個耳環配。”一會兒又道：“你試試這盒胭脂。”

等齊春錦從宮殿中出來，腦袋都暈乎乎的了。

真是奇怪。